482 岁末(1 / 1)

副将冷哼一声,不太喜欢时言,扯着大嗓门呛道:“漠北军中的消息,可不是谁都能掺个假的进来的。”

时言翘着二郎腿,不客气道:“那刚来的那是什么?自己飞过来的?”

眼看着桌面上又要敌对起来,容莫沉道:“够了!”

时言又补充道:“消息是我们的鹰送进来的,现在不防,以后出了事就来不及了。”

容莫没有驳他,对着报信的小将下令,“重新送定远和乱军的战况过来,军中的鹰奴都查一遍,不清不楚的收拾了。”

“是。”那小将早就站的胆颤心惊了,忙不迭的跑了。

桌上继续议事,容莫攒着眉头说:“鞑靼王要夺回库勒部,他的兵冬日少战,却比我们更能受大漠的无常的天气,也更耐寒,他派了他儿子来。”

有人问,“那个儿子?”

“拓哼,最骁勇善战的儿子。”容莫说:“老对手了。”

容莫同拓哼大大小小打过上百场,拓哼二十八岁,却有着比他父亲更深的城府,以及更冷漠和嗜血的心性。

商量结束前,时言对着众将说:“我去会会他。”

说完不给帐内副将冷嘲,提着剑就走了,容莫对着他的背影笑。

时言在马厩喂马,容莫寻了过来,站在他一步远,“拓哼一只手能捏死你,他是一头熊。”

“我也不是姑娘,没那么容易死。”时言拍了拍马脸,平静道:“殿下放心,在他还没捏死我之前,我就能杀了他。”

容莫靠在马槽边,捏了把干草喂马,审视着时言,冷道:“这么多年,我都没能杀的了拓哼,他是嗅见沙就能突然消失的人,行走在大漠里他游刃有余。”

“拓哼熟悉你,却不熟悉我。”时言打了个响指,冷傲道:“人在面对完全陌生的对手时,心里都是慌张的,我会找到他的弱点,然后杀了他。”

“那你去吧。”容莫认真的说:“你死了,我给你收尸。”

时言拍马的力气太大,马儿怒冲冲的对他甩头,对着容莫高大的背影,时言大喊,“在军中谈感情害人,殿下留个女人在军中,更是害人害己,觉得烦就早点送走!”

容莫离开的背影一僵,狠狠的回头凶了时言一眼,眼睛里丢刀子。

——

定远军当然没有败,也没有在大年夜中毒,不过容简确实也实施了投毒的计划。

带军的是陆缙,他从帐中出来,眺望瑜洲城,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错过了攻城的最好时机,容简这个老鳖孙。”

他旁边的副将一把胡茬,憨厚的笑了笑,“陆将,瑜洲城内容简布了毒阵,昨晚给咱们唱空城计呢,幸好没攻。”

“我还不傻。”陆缙按住副将的肩膀,不怎么正经道:“明明白白的给我下套呢,我还能进去?听闻昨夜汴京城的笙乐冲云霄了,城中的烟花爆了两个时辰?”

副将嫌弃道:“奢靡可耻!”

可耻的是容简和他的狗腿们,而不是夜半还在驻守的士兵,哪怕是东地的乱军,面对随时都会闯入的定远军都是战战兢兢的,大年夜怕是连口热乎的都不敢喝。

陆缙收回目光,扬声,“傍晚发起佯攻。”

瑜洲城的毒阵持续不了多久,傍晚的时候也该散的差不多了,冬夜冰寒,不适合打持久战,将士们四肢麻木反倒折损太大。

陆缙沿着营地边走边说,“骚扰一晚,瑜洲城两万乱军身心俱疲,若是夜里再来场雪,他们饥寒交迫撑到天明,午时前温度一升我们就强攻,日落之前定要拿下瑜洲。”

副将摩拳擦掌,兴冲冲说:“是!”

容简真正的主力军在青州和汴京,过不了青州,就永远触摸不到汴京的胡须。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腊月气温持续降低,打一场仗就得休养数十来天,很是艰难。

北边的寒气顺着河川流入中都,中都街上人人都穿了袄子,江驰禹又多穿了一层。

他没病,江桉却病了,风寒来的凶,小孩子发了两天烧,好转后也打不起精神。

“父亲?”江桉坐在暖烘烘的软榻上,指尖磨平了兵书的书角,吸着鼻子说:“父亲,我出去练会功吧,书我都背会了。”

江驰禹在贵妃榻上侧倚着,闻言不大乐意的回了句,“风寒好了再说。”

江桉低下头,窸窸窣窣的翻了半天书,小声嘟囔道:“阿娘不在,府里就多了两个小媳妇,眼巴巴的哪也不能去,唉。”

“……”

江驰禹耳朵尖,给他听见了。

江桉觉得头顶凉飕飕的,猛然抬头,就见江驰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疑惑道:“父亲……桉儿脸上有东西?”

江驰禹温和道:“有。”

“啊?”江桉胡乱的抓脸,问:“有什么?”

江驰禹坐起身,随手搁了书,说:“两个字,‘欠揍’。”

江桉瞬间明白了,乖乖的捧着书面壁思过去了。

孩大不听话了,江驰禹愈发觉得江桉的脾性似容歌了。

起身趿上鞋,江驰禹套着厚披风出了屋,院中的积雪被扫的干干净净,屋檐下连一定冰碴子都没有。

抬手招来廊下的近卫,江驰禹问:“夫人还没回来?”

近卫愣了愣,忙道:“回来了,在前厅呢。”

“嗯?”江驰禹失笑,“不是去议事堂了吗,啥时候回来了,本王都不知道。”

近卫想了想,如实道:“一柱香前就回来了,带着议事堂的大人们,在前厅议事呢。”

“知道了。”

江驰禹慢慢朝前厅去,他虽然卸下了官职,不再插手政务,可听听却是可以的,一样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前厅是礼部的官员在说话,语气急切,“迁都后本就要举行祭天大典的,一直拖到现在,现在着手准备,到三月春上都有些赶。”

“此事交给礼部,你们准备就是,祭奠的流程不能少。天坛工部也紧着工程修建,可以和钦天监商量,和汴京天坛不能相差太多。”容歌喝了口茶水,细细说着,“侍郎你比我懂,知道祭天大典该怎么来才不出错。”

礼部侍郎点头,拿出十二分的谨慎,同容歌商量,“殿下,往年东宫未立,圣上身侧是没有太子跟着行礼的,那今年?”

容歌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今年东宫不有太子爷吗?”

“那……”礼部侍郎尴尬道:“殿下的意思是按礼数来吗?”

容歌转动着茶盏,眼尾下压,笑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按礼数来就是,这点小事上,本宫没必要跟太子较劲,况且是祭天大事,我排在后面也无妨。”

往年也没有女子陪着圣上祭天的先例,容歌打压容池,断不会让自己留下任人非议的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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