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从今往后药膳本王一定好好吃。”
容歌眨眼,觉得江驰禹开窍了,“怎么,不腻了?”
“腻。”江驰禹诚实道:“可为了本王与夫人的幸福,枪不能倒。”
“……”
容歌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败下阵来,江驰禹微仰着脖颈,他的皮肤比之前更白更细腻了,喉结轻滚,十分诱人。
“算了……”容歌忍了忍,收起想撕咬他一口的尖牙,无奈道:“夫君放心,妾身会让你勇挺男儿本色的。”
江驰禹:“……”
他的笑意微凝,被容歌趁机揩了一把油,看着她欢快溜之大吉的背影,食之乏味的舔了舔唇角。
怎么就病了呢。
要是没有汴京的死战,紫金丹的毒还能慢慢的解,他撑个八九年应该没问题,可现在……握了握掌心,他脚底都有些虚。
容歌管控江驰禹愈发严格,连府中每处地方栽种什么花种植物都有硬性要求,全都是对江驰禹身体有益的。
哪怕能让他多康健一天,容歌都愿意付出十倍努力。
管家拿了婚宴的所有进账给容歌查看,容歌将每件贺礼都估了价,派人去换成实在的银子。
除了王府的日常开销,其他的都同户部商量着用在了刀刃上。
户部侍郎见了容歌能当场哭出来,虽说容歌这次坑钱和他们联手商量过,可进账也远远超出了他们预料。
两个月后,中都焕然一新,京军和锦衣卫从头到脚换了行头,威风凌凌。
京军扩充,兵部也把眼下他们能调动的所有兵马汇总了一下,各州的防卫也相应加固了一层。
七月中,各州招揽的兵马进入了紧急的训练,地方的折子在内阁堆成了山,张喜带着阁臣没日没夜的批,再呈到御案前,一切都在好转。
汴京同东地十三州修了直通的官道,成了大周板图中最异类的部分,看着容简不是要称帝,是要自己占据一块疆土开辟新国度。
“我让人去看过了,从汴京直通青州的官道,容简是让江湖上一个神婆匠督工的,建桥的时候在两边用巨石雕刻神神怪怪。”宿青乔脸上带着嫌恶,讽刺道:“路两旁也是,青面獠牙的石像跟怪物似的,寒碜人。”
容歌蹙眉,“以前也没发现容简信奉这些。”
“天涯阁本来就祭鬼神,也是江湖人的迷信。”宿青乔接着道:“再者容简也中了紫金丹的毒,原本比王爷情况好,他身边懂医毒之术的人还多,可容简自己荒淫度日,我猜测近来应该病发了。”
江驰禹阴了容简一把,让他吞了一颗紫金丹,容歌是知道的。
没想到他这么快病发了,冷哼道:“我这边没有破解之法,容简也好不到哪去,他不是养了个国师在身边吗,还建了个登仙阁,是解不了毒吓怕了?”
宿青乔沉着脸,“多半是,毕竟他身边都是些不讲路数的江湖骗子,牛鬼蛇神听多了,信的也就更多了。”
“让他信。”容歌扔了笔,冷眸道:“我倒要看看,老天爷怜不怜悯他。”
先死在汴京城都算他命好,最好别落在容歌手里!
七月底,中都局势基本趋于平稳,同地方各州的交接也都完成了,大部分人还是信奉容祯的,东地的情形有目共睹,想好好活命的就不会去投奔容简。
投奔定远八州的人也不少,奈何定远挑剔,无用之徒一概不要。
定远真是越来越恢宏了,好多人都想接近太子爷,探探容池的底。
奈何他们不知道,容池现在进退两难。
——
定远城将军府。
苏敞之前脚和副将们议完事,容池后脚就跟了进来,神色不郁道:“将军花钱给他们做嫁衣,是怕中都的兵力赶不上定远军吗?”
苏敞之背着身子,将阙化解下来放到架子上,爱惜的擦拭着,头也不回的说:“不至于。”
“我早就说了,江驰禹和我那妹妹没什么好心思,将军想风光嫁女儿可以,但不能太慷慨了,银子给出去就是人家的。”容池长了个生意头脑,对金钱十分计较,越想越堵,“现在好了,中都缺钱,将军一下子给补上了。”
苏敞之不以为然,终于转过了身,看容池的眼神不带一点温度,“殿下觉得我们缺钱?”
容池一噎,“我们是不缺钱,可中都缺啊,他们没钱陷入困境,本王不更好要挟谈判吗?”
苏敞之似乎有些怒了,沉道:“太子殿下,都说我是风风光光嫁女儿了,我给她多少,是我的事,至于她怎么花是她的事。”
容池暗骂一声“孽缘”,不禁想容歌要是没有死而复生该多好。
她死了就死了,今天苏敞之也不会多了牵挂与偏爱。
“中都正在抓紧练兵。”容池走近,抬了抬眼说:“如果让父皇再组建一支能媲美定远军的军队,那他们就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我们会失去筹码。”
苏敞之坐在了主位上,架起了二郎腿,“练兵非一日之功,中都五年之内都养不出媲美定远军的军队,殿下对我没有信心吗?”
容池被苏敞之凝视着,莫名的脊背发寒。
“夜长梦多,将军既然决定扶持我登位,那我就不能一直顶着太子爷的空衔。”容池咬牙,“我等不了五年十年,将军肯定也等不了,吞并中都,发兵汴京杀掉容简,一统大周疆土!我要做真正的太子殿下!”
苏敞之瞥了他一眼,“殿下急了?”
容池如何不急,他不傻,被带到定远后就慢慢洞悉了苏敞之的真正野心,硬声道:“将军爱歌儿,可她在中都一日,就会绊住我们一日,直接把她带回来,让她留在定远不好吗?”
苏敞之沉默,眼神冷漠。
容池心底怵,可他的话要说完,“当时我们撤出汴京,将军你就不应该心软让容歌被锦衣卫带走,她一哭将军你就心软了,她要跟江驰禹在一起,那就连江驰禹一起带到定远,让人看着不就好了吗。”
定远军救了江驰禹,锦衣卫也来救江驰禹,最后带走江驰禹的是京军,苏敞之答应容歌要护江驰禹一命,可带他回定远……江驰禹不是会归顺他的人。
容歌原本要被他带回定远的,可他最后心软了,江桉在中都,江驰禹也在中都,容歌说,她去了定远会死的。
现在想想,当时确实错了。
“殿下现在说这些没用。”苏敞之直接否决道:“事情我自由安排,殿下等着当太子爷就好。”
又是这句话,容池面色僵了僵,才极不情愿的走了。
八壹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