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确实是她配的,既然有天赋为什么要浪费呢?她抽时间研习了多本晦涩难懂的医书,发现其中奥妙无穷,在别人眼中千百种凌乱的药草、药性,她反而极易上手,习的津津乐道。
连竹莺都感叹过去在公主殿的奢靡日子,荒废她了。
只是么……制毒还是第一次,没用过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元霖此刻已经够慌了,要是知道容歌拿他当小白鼠的心思,怕恨不得自我了断。
紫芸一时没明白,容歌把毒递给她干什么,愣在了原地。
容歌温吞吞的催道:“元侍卫都等急了,快点。”
“小……小姐”,紫芸终于知道容歌要干什么了,惊道:“这是杀人。”
容歌微微一笑,对紫芸道:“他不死,回头我们就得死,你干不干?”
紫芸连连摇头:“小姐,不行。”
“给我,我来!”
容歌伸手就过去拿毒,紫芸一把抱住,白着脸道:“小姐更不能杀人,我们……”
眼前可是渊王的亲信,若是把他杀了,那她们也逃不出河州啊?小姐为何要剑走偏锋呢?
紫芸不肯,可容歌又无比强硬,她不做就得小姐做,一时间,紫芸进退两难。
元霖欲哭无泪,好言好语道:“二小姐,听你家丫鬟的,咱好好谈谈?”
“元侍卫明摆着一副不想和我好好谈的样子,就别假惺惺了”,容歌冷眼:“比你起和你浪费时间,我更喜欢速战速决!你先在下面等着,江驰禹马上来陪你。”
元霖怒道:“……疯子!”
容歌说:“紫芸,别磨叽。”
紫芸快吓苦了,哆哆嗦嗦的走到元霖跟前,手里的毒粉都被她抖的洒了出来,容歌暗暗扶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就在紫芸鼓起勇气要给元霖喂一口时,元霖大喊:“二小姐,干嘛呀!老熟人了都!!”
容歌冷哼一声,“谁跟你老熟人!我还嫌丢脸呢。”
“别呀!你翻我渊王府的院墙一次,我翻你墙一次”,元霖哀道:“扯平了,咱念着些王爷的旧情,用平和友好的手段冰释前嫌,不好吗?”
容歌迷瞪,又好笑又好气,凉声:“我啥时候翻渊王府的墙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
“二小姐……”,元霖吼了一声,没想到李疯子张口就不认往事。
他没拖住容歌,倒是把心惊的紫芸吓到了,紫芸一抖,手里的毒瓶没拿稳,直直掉了下去,满瓶的毒粉倾泻而出,好巧不巧,一半灌进了元霖受惊的大口中,一半洒了他一脸一衣襟。
场面有片刻的死寂……
元霖:“……”
他断断续续咳了两声,嘴角的白/粉烟花似的往出散,容不得他多欣赏两眼,就跟吃了半瓶软骨散似的,浑身的骨头都化成了烂泥,连抬眼的力气都没了。
一定是流年不利,他瞎了眼出门没看黄历,竟栽在一个疯子手里!
容歌:“……”
不得不说,容歌自己都呆住了,愣了好久才干巴巴咳了一声,震惊之余还不忘凑过去摸了摸元霖的脉。
紫芸已经低声啜泣起来,不可置信的碎碎念道:“小姐,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别哭了”,容歌短暂的同情了元霖一会,回头替紫芸擦了擦她那两行清泪,说:“我骗你的,药没毒,死不了人。”
“啊……”,紫芸哽咽着,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道:“真的?”
容歌摊摊手:“真的,给你的是软骨散,昏几个时辰就醒了。”
紫芸赶紧过去确认了一下,发现元霖真没死,这才抽抽搭搭的忍住了泪。
容歌把竹莺叫了进来,竹莺看了一眼地上的元霖,眉头紧皱道:“小姐,现在怎么办?”
元霖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那江驰禹那边要不了几个时辰,必然会派人来小院。
情势比想象的还要紧张,竹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可容歌却一点都不着急似的,漫不经心的在元霖身上搜了一圈,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
容歌让紫芸把元霖身上的药粉清理干净,对竹莺道:“一会让刘卢山来一趟,明早城禁打开后,就把人运出去,扔远点。”
竹莺一愣,低声:“小姐是要把元霖埋了呀?”
“……”容歌哭笑不得,拉着竹莺往出走,说:“我又不是傻,他是江驰禹的近卫,我杀了他有什么好处?”
没必要为此同江驰禹大动干戈,倒霉的还是容歌自己。
“还以为小姐真要下杀手呢”,竹莺挑起门口的灯笼,陪着容歌站在廊下,望着漆黑的夜说:“奴婢知道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肯走的,今夜过后,小姐在三爷背后帮扶的事便瞒不过渊王了,尤其是瓷器上刻字的事,那是渊王的大忌,小姐还得想个万全之策,自保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