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渊王府
元霖跑的飞快,进了江驰禹的书房,见只有泽也守在门外,低声:“世子……哦王爷呢?”
泽也见他们还时不时的嘴瓢,严肃道:“自己注意些,这些小事上,没必要拂渊王府的面子。”
元霖嘿嘿一笑:“不至于,就是一时间改不过来,王爷不会生气的。”
泽也:“细节决定成败,王爷身边的人,不能犯一点错。”
元霖泄了气,他们同泽也这个冷面人,怎么都说不清,他转身敲了敲门,得了回应便一溜烟进去了。
江驰禹正在看书,头也不抬的问:“查清楚了?”
元霖说:“王爷没看错,还真是李伽蓝,她没死,被李晖带回府中了。”
手腕一僵,江驰禹抬眼,冷声:“怎么回事!人不是出了诏狱就死了吗?”
“大概是狱卒办事不力”,元霖性子活泛,见江驰禹面色难堪,收敛了些,说:“王爷,现在怎么办,那李伽蓝被李晖关在院子里了,一时半会应该出不来,要不——”
元霖做了个杀头的动作,他们悄悄进去将人杀了,也没人知道。
江驰禹渐渐阴沉了脸:“出去!”
“……”元霖:“是。”
江驰禹要烦死了,鬼知道他在人群中一眼看到李伽蓝扭曲的面容是何种心情,一怒之下差点捏碎手中的玉佩。
“阴魂不散”,不得不说,江驰禹是动了杀心的,可不知为何,他一想到那满是恨意的双眸,就会莫名心慌。
收回思绪,江驰禹合上眼前展开的书,容歌的模样赫然出现在精细的纸张上,怜惜的合上,江驰禹抬声:“泽也。”
“王爷”,泽也推门进来。
“你去盯着,李伽蓝、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泽也悄然退了出去,就算江驰禹要留她,但在泽也这,李伽蓝也必须死,他总会找个机会料理干净。
亥时三刻,泽也紧盯着李府的大门,看着府中深夜请了郎中进去,泽也眉头微皱:“回去告诉王爷,李伽蓝病重将死。”
元霖眯眼:“你怎么知道李伽蓝要死了,这不都请了郎中了吗?”
泽也:“我盯着,你回去,还有……”
元霖竖耳听着,泽也顿了片刻,道:“李伽蓝撑不过今夜,便病死了。”
夜风一吹,元霖打了个冷颤,赶紧溜了。
此刻的李府热闹起来了,紫芸深夜闯了主院,惹了李晖大怒,骂声劈头盖脸的倒下来。
紫芸吓的打颤,瞄准时机看着韩宛乐披着衣裳出来,悲恸道:“夫人,二小姐危在旦夕,过往种种皆诚心悔过,不求老爷夫人原谅,只是二小姐心中挂念夫人,想在临死之前再见夫人一面。”
韩宛乐湿润了眼眶,还未开口,就被李晖的呵斥打断:“不许去,我看谁敢去看这个孽障!”
“老爷——”,紫芸大声:“小姐真的不行了,求老爷让夫人去见小姐一面。”
李晖喘着粗气:“我李府没她这个小姐,她早该死了!”
“这是小姐亲手写的忏悔书,小姐真的知道错了,老爷让夫人去看看小姐吧。”
紫芸手中捧着血帛,韩宛乐不敢细瞧,撇过的双眼早就泪流满面。
“老爷”,韩宛乐哽咽:“伽蓝是我的孩子,纵使她有千万般的错,现在也知错了,都是我这个做娘的害了她,老爷要怪就怪我吧,伽蓝不能出事,老爷就让我去看看她……”
李晖甩开韩宛乐的手,恨道:“要不是你,她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李府差点就被她给毁了,她要死,别拉着整个家业给她陪葬,今天她就是死了,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去看她!”
韩宛乐瘫软在地,看着枕边人无情的嘴脸,嘶声:“老爷一点都不愧疚吗?这么多年,伽蓝变成这个样子,怪我吗?怪她吗?她只是个孩子,她懂什么……李府的家业,这家业哪来的,老爷心里没数吗?我带着伽蓝委屈身子嫁给你,这些年你可曾心疼过我们母女分毫……”
现在好了,韩宛乐要眼睁睁看着李伽蓝去死,她恳求眼前人救救自己的女儿,得来的又是什么?
韩宛乐:“我千不该、万不该……远赴汴京……”
“啪——”李晖被戳到痛楚,当即毫不留情的给了韩宛乐一巴掌:“你现在后悔了,好!好!好!果然是韩家人,这么多年是我亏待你了!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来,我李晖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韩宛乐难以置信,一腔真心错付,她想念河州了,泣声:“好、好……被你羞辱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受够了!!今日伽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死在这,你不是要面子吗,明日就让整个汴京知道,你李晖逼死了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