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务员面色明显一慌,急忙往门外退,说道:“抱歉先生,这份菜我们送错了。”
推车服务员错愕道:“没错啊是这里,菜单上就这么写的”
拿油锅的服务员面色阴沉,立刻打断他:“肯定是送错了,快把车推走,免得耽误了其他客人用餐。”心中暗想:第一次来吃饭,无人介绍,怎么会点这道菜?
王小强见此人神色有异,当然更不能让他走,说道:“老子点了一个菜单的菜,怎么可能送错?锅子里到底是什么?”
拿油锅的服务员心中恍然:原来是一个巧合,我就说第一次来这里吃饭的客人,怎会知道有这道菜?
他老于世故,急忙扯了个谎道:“先生,那肯定不是您的了,因为这是我们的定制菜,没在菜单之内。”
王小强冷笑:“放屁!哪有饭店不把菜写上菜单的?都没写上菜单,鬼知道有个定制菜?你真当我白痴吗?一道菜而已,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见不得光吗?”
拿油锅的服务员哪知王小强这么不好糊弄,整张脸都绿了,再一看舒笑忘穿着警服,更是慌神,期期艾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额上满是汗水。
要是这时舒笑忘还没发现问题,她这警察也算是白干了,她豁然站起来,大步走过去揭开锅盖,立刻杏眼圆瞪,勃然大怒。
看到这一幕,众人立刻明白这油锅是怎么回事了,这一道菜,竟是生吃猴脑!
“难怪此地怨念如此深重!”王小强怒不可遏,举起手掌“砰啪”一声把身前那张大理桌子击得粉碎,桌上菜肴四溅,盘子稀里哗啦碎了满地。
两个服务员当时就被他这一掌吓得魂飞天外,这一掌要是落到脑袋上,保准比这掉到地上摔得稀碎的盘子还要碎。
二人双腿一软,情不自禁跪下,哀求道:“我们只是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子知道你是打工的,所以也不为难你们,去把你们老板找来,我想问问,生吃猴脑这种事残忍之事,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二人连滚带爬出去通知领导。
这边的声响已惊动整个五公子府,外面聚着一堆看热闹的人。
“卧槽,什么情况?”
“这家伙胆子太肥了吧?敢在五公子府闹事?”
“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看起来很震怒的样子。”
“莫非是菜品不符合口味?”
“我看并非如此,所谓众口难调,美食和文字一样,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不喜欢可以不吃,犯不着生气闹事啊。”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五公子府的经理来了,是个中年男人,高大英武,走路虎虎生风,步伐坚定沉稳,一看便知是行伍出身。他穿着一身仿古锦袍,左边胸口处用金线绣着一个“总”字,表示总管之意。
五公子府有盛行古风,服务员不叫服务员自称“小二”,经理不叫经理,自称“总管”,此人名叫张吉成,正是五公子府的总管。
张吉成双目狭长,宛若狐眼,目中精光烁烁,显然不什么纯良之辈。
“这位客人您好,我是这儿的总管张吉成,请问有什么不满意,让您大发雷霆?”张吉成略微拱手问道。
王小强指着餐桌内,被揭开头盖骨的猴子问道:“这是什么?”
张吉成目光一转,神色淡然,笑道:“这是您的菜啊。”
“老子问的不是这个!它尚未死,却要被生吃脑髓,这是何等残忍?”
张吉成神色坦然:“猪羊鱼牛,哪种动物在活着之前不是一条鲜活生命?”
王小强神色冰冷:“少给老子偷梁换柱,偷换概念。猪羊鱼牛被人驯化圈养,人要吃它们的肉,就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最终贡献它们的价值,这是因果循环,亦是它们的使命如此。当然,我不敢说杀鸡宰牛不残忍,不血腥,但至少杀死它们时,给了一个痛快,让其少承受痛苦。”
“而这猴子,乃是山野精灵,野生野长,你既没给过它一口水,也没有给过它一口粮,它自天生,就该天灭,你凭什么要以如此残忍到发指的方式取它性命?”
张吉成面色依然不变,笑道:“客人说的很有道理,这有因有果才是人间正道,但这猴子乃是我们自家圈养,并非野外之物,所以当杀当宰,当然由我们说了算。”
他言辞激烈,咄咄逼人,一句话后,语气稍缓了两分:“如果您觉得生吃猴脑太残忍,这道菜您可以照价退掉。”
使了一个眼色,让两个服务员把餐车推出去。
王小强斜跨一步挡住二人:“慢着,假如真如你所说,这猴子是圈养起来供人生吃,充其量有些残忍,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却敢当面撒谎,颠倒黑白,我绝不能忍,这猴子明明是野外生灵,你非要说是圈养畜生,我再问你一遍,这猴子到底是你们圈养的还是野生捕捉的?”
“捕杀野生动物可是犯法的事,我们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做生意,绝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猴子是由我们亲自圈养,如果您不信,我可以把这些证据给您看看。”张吉成斜眼瞟过舒笑忘,见她穿着警服,随即收回目光,顿了一顿,笑道:“在警察面前,我哪有胆子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