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紫禁城的宫人们行事都小心翼翼的。
因为宫里最近可谓是霉运连连。
前些日子,万岁爷忽然生了一场病。
他病好之后,端嫔和安嫔也跟着病了。
不过端嫔和安嫔没有万岁爷幸运。
她们这么一病,没几日竟然就去了。
结果这两人病逝后没几天,宜妃、德妃和荣妃也相继病了。
万岁爷担心娘娘们会把病气过给阿哥们。
就下旨让娘娘们在殿内安心养病。
三阿哥和四阿哥他们想要让福晋们去伺候娘娘们,都被万岁爷给拒了。
九阿哥和十四阿哥他们也被阿哥所的嬷嬷们给管住了,不许他们往娘娘们的殿里跑。
大部分的宫人们都只以为万岁爷是爱子情深。
可有些聪明的宫人却从中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万岁爷既担心娘娘们过了病气给阿哥们,又为何在自己生病时,把锦妃娘娘接到了乾清宫去住?
他就不怕自己把病气过给怀了龙嗣的锦妃娘娘吗?
再联想到这几个连连出事的嫔妃。
这些宫人们心里大致有了个底。
今年秋天,送到德荣宜三妃那里的用度就比往日要差上一大截。
长春宫
荣妃身边的马嬷嬷看着手上的这些此等布匹,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送过来的用度差也就罢了。偏咱们还没法跟三爷搭上话。”
“不许去寻老三。”原本正病怏怏躺在床上的荣妃听到三爷的名字后,脸色就是一变,她喘了口气后才道:“万岁爷已经对本宫不满了。本宫不能再连累老三了。”
永和宫
德妃脸色苍白的歪在榻上,抱着汤婆子问嬷嬷:“可联系上老四了吗?”
“万岁爷派四爷去了直隶。奴婢只能先托人给四福晋传话。”嬷嬷闻言忙道。
德妃嗤笑一声道:“老四媳妇滑头的跟什么似的。她肯定猜出本宫这是得罪万岁爷了。你说她怎么肯在这个时候给本宫送些吃用的过来。”
“不然,奴婢让人去寻十四....”嬷嬷话未说完,就被德妃给打断了。
“不能去寻十四。”德妃咬着唇道:“要是万岁爷知道十四私下给本宫传送东西只怕会生十四的气。”
景仁宫
迎春在乾清宫住了一个多月,方才再度回到了景仁宫。
景仁宫上下里里外外已经被康熙清理了一道。
他确认这里是安全的之后,才放迎春回来。
此时迎春已经临近预产期了。
内务府派来的嬷嬷们已经帮她准备好了产房,只等她发动就是。
只是迎春肚子里的孩子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过了预产期五六日了,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直把康熙急的跟什么似的。
他疑心那落胎药给孩子们造成了影响。
这些日子一直在逼太医们想个解决的办法。
可迎春怀的是龙胎,太医们哪敢在她身上动针。
但孩子们要是迟迟不出来,也很危险。
院正这几日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半。
恰恰在这个时候,贾母带着贾家人来到了京城。
按理来说迎春应该见一见贾母的。
康熙忧心迎春和孩子们,就让魏珠去贾府传话,说等迎春生产过后,再请贾母进宫。
此时的迎春可是贾府的金疙瘩。
贾母在路上的时候就在算迎春的预产期。
她也担心迎春和孩子们会有什么闪失,听魏珠说完康熙口谕后,忙道:“臣妇遵命。”
说完这话后,她又笑着对魏珠道:“娘娘昔年在闺中时喜欢和姐妹们一起做些吃食。臣妇那些孙女们听说娘娘近日有些吃不下东西,就做了些吃食。不知公公可方便带给娘娘?“
魏珠其实想说不方便的。
但是他想到锦妃自幼生长在金陵,许是真的吃不惯京城的饭菜。
若是她看到来自家乡的美食,果真能胃口大开。
也能让万岁爷开怀一些。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老太太应当也知道宫里的规矩。奴才们要先把吃食拿去给太医验一验才能呈到娘娘面前。”魏珠恭敬的道。
“这也是应该的。”贾母见他答应,忙不迭的道。
魏珠带回来的吃食真的很家常,无非是些梅干菜饼、腌紫苏姜这样的寻常吃食。
可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具身体的记忆所影响。
迎春看到后竟觉胃口大开。
她连吃了五块梅干菜肉饼。
到最后,还是康熙怕她吃的太撑,出言劝住了她。
“你要是喜欢,朕让御膳房的人多学些金陵的菜式做给你吃。倒也别一次吃多了。”康熙拉着她的手劝她。
迎春刚想说话,忽然神色一动。
“怎么了?”康熙见她忽然脸色苍白,心中就是一紧。
“妾身好像要生了。”迎春抬头,语气缓慢的对康熙道。
康熙神色一紧。
梁九功早已出去喊嬷嬷们了。
嬷嬷们抬着春凳走了进来,作势要把迎春扶到春登上去。
康熙此时也回过神来,他打横抱起迎春,问梁九功:“产房在哪?带路。”
把迎春放到床上后,嬷嬷们就大着胆子请康熙出去。
康熙自知自己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添乱,冲迎春说道:”你放心,院正就在产房外等着。”
见迎春点头,他才转身出了产房。
出去后,被冷风一吹,方觉后背汗湿一片。
“梁九功。”他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后吩咐梁九功:“去查一查这两日有没有人在景仁宫动手脚。”
他觉得迎春今日生产的太过突然,疑心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梁九功也是心下一凛。
迎春这一回生产没受什么罪。
因为她压着系统给她兑换了一个无痛生产卡。
这卡用上了之后没过多久,疼痛感就消失了。
“娘娘,您怎么了?”接生嬷嬷见迎春忽然没了动静,只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吓的声音都在颤抖。
迎春:“……”尴尬了,她现在确实不痛,要怎么做出痛的模样。
为了避免别人起疑,迎春只好皱起眉头,咬着唇,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接生嬷嬷们以为她是在忍痛,还体贴的道:“娘娘不用害羞,女人生产都是这样子的。娘娘要是疼的话,尽管叫出来好了。”
迎春:“……”关键她现在不痛,要怎么叫呀。
如果让迎春用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生产过程,那就是尴尬。
又因为她现在是第一胎,产程较长。
这个尴尬的过程就持续的很长。
天将破晓时,产房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正在换朝服准备去上朝的康熙听到声音,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