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主公。”王粲立马从桌边起身,公共手道:“诸葛孔明与微臣一道北上,如今正在邺城。”
“邺城?”李云义目光一凝,倒是没想明白诸葛亮为什么会出现在邺城。
“对,诸葛孔明现在就在邺城准备考学。此番他托微臣与士元举荐其叔父,兄长作为大汉官员,效力于主公麾下。”
“他传闻被称作卧龙,可是真的卧龙?”李云义单单抬头,对诸葛亮的好奇,仅仅是好奇。卧龙卧龙,不能为自己效力,那就只能当一个卧龙。何况他现在才十八岁,还不是十年之后的样子,未必有后世的能力。
现实不是游戏,每个人的能力并非是固定的,而是随着年龄增长,不断上升,或者下降。
无论是徐庶庞统还是诸葛亮,都是少年人,三人之间的年龄差距不大,能力或有强弱,总归都是有才之人。
前两个为自己所用,现在只剩卧龙。
“假的,此人不明天命,不知主公乃是天命所归之人。纵然有一身所学,也只是卧龙,难以造福百姓。若是他不能看破一切,为主公效力,终其一生,都是竖子。”
王粲对自己的朋友是一点不客气,许是之前受过气,开口没有一个脏字,却又将自己的不满彰显的淋漓尽致。
“牛逼。”
李云义竖起大拇指,笑笑道:“诸葛亮我不关心,诸葛瑾也当一个主簿,诸葛玄的话,正好去幽州治民,乐浪太守正好调换回北地。”
“多谢主公。”王粲心痒痒的,刚才自己那一番话,无非是说明诸葛亮的能力不俗,只是没认清现实。现在诸葛玄跟诸葛瑾都当官,成自己人了。
剩下的诸葛亮,也得马上安排上才行。
“只是主公,诸葛孔明心高气傲,主公想要他为主公效力,只怕不易。”
“不易?”李云义翻翻白眼,自己都已经是齐公,那还用得着为了一个人才亲自出马。管他是卧龙还是什么,不愿意为自己效力,就算了。
强扭的瓜不甜。
“若是主公允许,臣愿意书信诸葛孔明,请他来长安一叙,接触部分政务,看看雍州百姓在主公治下,究竟是什么样子。”
李云义不置可否,只是盯着王粲新递过来的公文,做了决定。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你若是认为这样可以让一个汉臣,转变自己的态度,尽管去吧。结果如何,听天由命。”
王粲满心欢喜,知道这是一个机会。道听途说,哪有自己亲眼所见来的真切。只是以诸葛亮的性子,纵然告诉他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他也未必会按照既定路线往前走。
......
长安最特殊的一处地方在城西,原本此处繁华至,却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底。往日坊市连绵,数万百姓居住于此,每到日落,一盏盏灯笼底下,都有小厮招揽客人,酒幔下面迎客人早就消失不见,只剩断壁残垣。
新建的医院正好在此处,华佗亲自坐镇。倒不是他不想北上,或者向西。而是大战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前线的军医足以将大部分的病人救活。剩下的人,只能听天由命。
此时此刻,庞德躺在病榻上,目光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木头。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充斥着生石灰的味道。由着战俘开凿的石灰,遍布医院。人人都已经习惯这个味道,对穿行内外的医生护士有所了解。
跟许多人一样,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庞德已经在等死。如此严重的伤势,莫说是在野外,就是在冀县城中,也没救。
可偏偏在长安城中,自己活了下来,大小姐他们却是再无消息。好几拨来看望自己的战友,都只说可能还活着......
“庞德?有人来看你了。”
华佗板着一张脸,先一步入内,仔细检查换药之后,对床上躺着的大高个儿没有一丝兴趣。
“华大夫您来了,您歇歇吧。”庞德勉强侧过身子,认出来正是此人将自己从阎王殿拉了回来。
“歇歇?我忙得很,有做不完的事情。”华佗摇摇头,检查之后,便大步离开。
不多时,李云义马腾先后入内。
庞德早就在等待,以为是昔日袍泽弟兄,却没想到入内的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年轻人。
“主公,末将无能,还请主公杀了末将。”
马腾随后入内,伟岸的身子让庞德一秒钟泪目,恨不得自己死掉算了。领命护送夫人小姐来长安,结果大军惨败,军士几乎损失殆尽,只剩自己几人。
“杀?你倒是要上战场,多杀几个羌人,将韩遂的脑袋砍下来最好不过。”马腾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什么政务,他不懂太多。可打仗,他太了解了。
庞德要是真的想死,早就死了,根本等不到现在。
现在还活着的庞德心中或许忏悔,却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故作姿态。
“末将......”
“马将军的家人并无大碍,许是朝北突围去了。这几日零零散散的消息传回来,马将军家眷,大多消失不见,并非战死,也没有被阎行等人俘虏。”李云义见怪不怪,人人都要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是人之常情。
“如今关云长正在番须关跟韩遂对峙,无法派出更多斥候向北边沙漠打探消息,无法获悉马将军家眷所在。但这些并非是庞校尉的错。”
“敢问阁下?”
“此乃齐公。”马腾后知后觉,这才想起自己没有介绍李云义的身份。
“罪将拜见齐公。”庞德闻言,心中多了一丝暖意,脸上却是不安。毕竟是齐公,这等身份的人居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一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庞德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什么身份?一个败军之将,值得齐公亲自宽慰?
这一定是齐公看在老主公的份上,才会给自己宽慰。
另一边,马腾的想法跟庞德差不多,只是他是认为因为自己,庞德才会被李云义重视,却不知道庞德也是赫赫有名。
关羽水淹七军,砍了庞德。数十年后,庞德之子庞会将关羽一族几乎杀绝。
除吃之外,庞德也是一个将才,行军打仗很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