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人?”
李云义的话让陈群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阳翟除了司马徽外,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隐世高人?
李云义却是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转头问向旁边的一名冀州兵,道:“你可曾看仔细了?是有形貌不扬之人来此?”
“禀告君侯,在下看的十分清楚,其貌丑陋,不甚好看,此人正符合君侯所言,在下不敢看错。”
这名冀州兵早早地便被李云义安排过来,已经在阳翟待了许久,日夜守候,就是为了找到此人,如今自然不敢虚报。
“好。”李云义开心地笑了起来,道:“且记一功,回去你自报功曹领赏。”
冀州兵惊喜地急忙伏地便拜,连声称谢。
“君侯所寻之人是谁?”陈群听到李云义和这冀州兵之间的对话,却是有些纳闷。
他不知道李云义不好好处理政务,招揽人才,怎么反而派士兵到这深山老林之中盯着。
李云义却拉着陈群的手,快步前行,道:“长文不必多问,随我进去,一观便是。”
陈群听着,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再问,任凭李云义带到了一处府门前。
府宅之前,挂着一幅牌匾,上面写着“司马”二字。
陈群也认了出来,这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的住所。
住所处有一门童,见到二人前来,开口问道:“二位何事?”
“请入门禀告,就说镇北将军李云义和颍川陈长文前来,希望拜访水镜先生。”
李云义露出和善的笑容道。
“镇北将军?”听到李云义的名号,这名书童当即瞪大了双眼,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现在李云义收服豫州,生擒袁术,更虎踞五州之地,天下之人,尽皆知名。
如今看到这个传闻中虎视天下的人物,居然突然出现在了面前,不禁愣在了原地。
“书童?”
李云义看到这书童愣在原地,不禁提醒道。
“哦!小童听到将军名号,太过震惊,请将军在此稍等,小童即刻禀告我家老爷。”
书童也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生怕得罪了李云义,急忙道歉道。
“无妨,速去禀报便是。”
李云义不在意地一笑。
书童这才如释重负,急忙进入内堂,向司马徽禀报。
此时的司马徽,正在和一个相貌不扬,身材矮小的儒士交谈,二人促膝长谈,笑声阵阵,显然聊得十分尽兴。
就在此时,小童突然闯入,惹得司马徽眉头一皱:“我不是说了,我与士元交谈之时,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吗?”
小童急忙跪倒在地,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将李云义所交代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李云义来了!”
听完小童的禀告,司马徽显然更为吃惊,急忙从席间站起,瞪着眼睛问书童:“你确定没有听错?”
书童再次肯定道:“小童问了两遍,确认没有听错,他也自称是朝廷的镇北将军李云义。”
司马徽显然没有想到李云义会从天而降,但是他也不亏为当今名士,迅速地将自己的惊讶收敛起来,笑着对庞统道:“士元,本来还想要与你促膝长谈,但是如今看来,却是要暂搁时日了。”
此时坐在司马徽对面的,不是旁人,正是凤雏庞统。
自从庞统和司马徽经过“桑下之论”的美谈之后,司马徽便到处宣传庞统为“南阳第一名士”。而二人的交情也日益加深。
如今,庞统便是远道从襄阳赶来,专程拜访司马徽的。
庞统轻轻一笑,道:“你我好友,日后交谈的日子还多,只是李君侯此次前来,却是怕要失望而归了。”
庞统听到李云义前来,心中已经肯定李云义必然是来请司马徽出山的。
毕竟现在豫州的内政局面,不止是庞统,就是能力一般的士子,也能够看的明白。
只是庞统跟陈群一样,也是深为了解司马徽的为人,所以肯定司马徽绝对不会出山,故而说出以后时间还长的话。
司马徽自然也听出了庞统的话中之语,叹息道:“是啊,我司马德操虽然喜爱研究治世之道,然而却更钟情于山水,能够陪伴此等俊秀山川,终老于世,已经是吾平生所愿。不过,若是寻常之人到访,拒绝也就是了,但是这李云义却非同小可,不见不行。”
庞统也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李云义现在是豫州实际上的主人,自然当往一见。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我与士元乃是知己,有何话,士元但讲无妨。”
“不知德操与李云义相见之时,我可否侍从左右旁听?我也很想看看,这个从青州,以逐黄巾起身,短短数年间闻名天下的第一诸侯,到底是何等模样。”
司马徽听到庞统的请求,却是哈哈大笑道:“这又何妨?想必他李云义名满天下,又是为求贤而来,怎么会拒绝与士元这等贤士的结交呢?”
说到这里,司马徽顿了顿,倒是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说起来,以这李云义之手段,若是其为人果真了得,我看士元也不必再弓藏自己的满腹才华,可以从之,以天下扬名。而且,若是李云义真乃天命,士元跟随其建功立业,以士元之才华,将来必定也可名垂青史,成张良、萧何之功。”
司马徽有个特长,就是善于看人,而且眼光极准。
他早早就看出来了,庞统与自己不一样。
自己是个隐士,没有为官之心,但是庞统不一样。虽然现在庞统也是不仕的状态,但是没有人比司马徽更清楚,其实庞统心中很希望自己的一腔才华得以发挥,并扬名天下,。
只是庞统的心气高,看不上寻常的诸侯,所以才迟迟不仕,与自己一同做了隐士。
庞统听到司马徽的话,顿时一愣,失落的神情一闪而过,很快便轻声笑道:“德操之言差矣,士元也希望钟情于山水,不愿与乱世争名耳。”
司马徽心领神会,淡淡一笑,并未反驳,转身整了整衣冠,便去请李云义入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