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城外,军帐中,太史慈扫了一眼舆图,又确认了一番自己的布置之后,放下心来。
这几日他虽然用五万大军将张勋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是仍旧担心哪里会出现什么漏洞,一旦出现漏洞,按理说自己这样围城三日,但凡是个有血性一些的将领,都得派些人出来碰一碰,可这张勋愣是当了三日的缩头乌龟,只是偷偷摸摸排出来数支队伍想要打探包围的虚实,结果损伤的人一点儿也不比出来干一仗少。
三万六千人让张勋的几番试探变成了三万四千人,可张勋仍旧不出,似乎大军围城的消息将他吓到了。
太史慈就纳了闷了,我围而不攻,是在等新式的霹雳车和掷弹手,你是在等什么?难道是在等寿春的援兵?
太史慈虽然觉得寿春应该不会派出援兵来了,可还是在寿春方向多布置了几个哨子,结果这几天下来,寿春方向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太史慈心下稍微安定下来,一面提防着张勋哪天一咬牙直接带着大军弃城突围,直奔寿春,一面有焦急地等待着新式霹雳车和掷弹兵的到来。
“将军,明日霹雳车就会陆陆续续运到,您可以进行部署了。”一个副将进入牙账中,对太史慈说道。
太史慈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好,明早见到霹雳车开始,便按照先前计划部署!”
“是!”副将领命离开,太史慈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他早就想看看,这霹雳车究竟是怎样的威力了。
他也知道,像是霹雳车这种东西,不可能像他的大军一般,轻而易举地就能将项阳城包围,所以即使霹雳车到了地方,也只能是对着一面,最多两面城墙轰,张勋又不是傻子,看见自己的大军在布置霹雳车的话,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是以太史慈早早地就拟定好了计划,务必最大程度地歼敌,当然对于能否攻破城门这件事,太史慈倒并没有太过担心,公孙瓒的蓟县都能给轰开,这小小一个项阳自然也不在话下,更何况这是改良版的霹雳车。
翌日,还没有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的张勋突闻手下来报,城外的太史慈大军有动静,而且动静还十分大。
张勋立刻出府上马,准备前往城头观瞧,刚刚临近城墙,就听得城外马蹄声声,如同雷震。
这是要攻城了?
张勋怎么也想不到太史慈会在这个时候攻城,明明已经把自己困在这项阳城中了,为什么要花费大力气攻城呢?
心下惊疑不定的张勋连忙在身旁一众副将士兵的保护下登上城头,看这城外浩荡的飞尘和不停移动变幻着的军阵。
张勋正在沉思这太史慈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之际,却见一个红甲将军拍马而出,张弓搭箭对准了城门楼。
还没等张勋反应过来,“嗖”的一声破空声就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张勋吓得连忙蹲下身去,却听得“咄”的一声,那箭矢钉在了城门楼的柱子上,箭头没入了木柱子,箭尾仍兀自振动着。
这若是射得得再准一些,他张勋恐怕现在就是死人一具了。
等了一阵,似乎除了城外大军的动静没有第二箭射过来了,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扒着女墙冒出一点儿脑袋看向城外,那红甲将军早就不见了踪影。
那士兵试探性地站起身来,并没有什么危险,一众副将将领连同张勋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将军,这箭上绑着什么东西。”一个副将取下箭身上绑着的纸,呈给了张勋。
张勋展开纸张,定睛看去,读过之后,勃然大怒。
“太史慈小贼!欺我太甚!”张勋将纸揉做一团甩到一边去,怒声道。
那纸上写了些什么呢?
“张勋将军,明日我军攻城,望将军不要安排人站在城墙之上,以免造成伤亡,也切勿自南门弃城而去,单将军民集合在城南部分,待我军将城门轰开,束手投降,可保将军安然无恙。”
“那太史慈小儿竟然如此轻薄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勋恨声道,“我就不信他凭着机架霹雳车,就能让我溃不成军?”
张勋才不相信那霹雳车真的有那么厉害,更不相信太史慈真的是为了什么所谓军民安危,这封信不过是故意为了嘲讽他张勋这几日闭城不出,贪生怕死,如同乌龟。
“我看这大军移动,烟尘浩荡,想来他太史慈为了攻城,将大部分兵马都集中在了北门,我们要用重点力量守住北门,至于其余三门,应该没有很强的攻势,令一万五千人为北门守军,其余三门各派五千人马防守,胜剩余四千人马做策应,防止太史慈安排奇兵偷袭。”张勋说道。
“是!”众将纷纷领命而去,可就在张勋刚刚策马回府之时,又有消息传来,说项阳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闻,明日太史慈要引天雷攻城,要所有人都离北门远些,而且城外都有天眼监视,一旦想要逃出城,就有天雷惩罚,只要老老实实留在城南,自然安全无虞。
这传闻不仅仅在项阳城的大街小巷传开,在军营中都流传起来。
“哼,事到如今还玩这种把戏,太史慈,你以为我张勋就是如此好戏耍的吗?”张勋闻报咬牙切齿。
这太史慈到现在了还在玩儿这一套,不过就是为了让军中将士害怕,不敢到北门守城罢了,这在张勋的眼里更加说明了太史慈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攻下城门,所以才需要这些谣言来蛊惑他项阳城的军心。
“都准备好了吗?”太史慈问身边的一众将领。
“回禀将军,四门各处人马,陷阱皆已准备妥当,霹雳车也已经列阵完毕,只待明日前推,进入射程,便可攻城。”副将说道。
太史慈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豫州城,所以不求在这里杀伤多少敌军,抓住多少俘虏,一切以稳妥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