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徐帆帆掷地有声。
顶灯明亮，诚如万卉茹坚毅的目光，她一字一顿，“徐帆帆，我知道你不会。可我的风评实在太差了，都说近墨者黑，你坦坦荡荡，但架得住人云亦云吗？咱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想让你这张白纸染上我这笔浓墨。”
“所以徐帆帆，不管你怎么想，未来的我依然会和你保持距离。”
“只要你好，其他都无所谓。”万卉茹露出了最真实的笑容。
徐帆帆呆呆地望着万卉茹，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她紧紧抿着嘴唇不敢发出呜咽声。
原来，原来这就是理由。
心脏传来钝痛感，她忍不住伸手去捂，这种痛感，比起彭程带来的，更酸楚和难以言喻。
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乔黛同样受到了冲击，虽然她早就知道，可知道和看到、听到完全是两码事。
有一种友情，虽然没有沐浴在阳光下，但却如影随形。
她尽力地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把更多的空间让给她们。
徐帆帆勉强提起精神，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卉茹都不会听，所以她问了另外的问题，“活不长了又是什么意思？”
万卉茹硬邦邦地回，“不用你管。”
徐帆帆怒极反笑，她直接问乔黛，“她怎么了？”
万卉茹：“……”
还能不能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见了！！就尼玛过分！！
她冷飕飕地瞪了乔黛一眼。
乔黛觉得好笑极了，她郑重其事地回道，“徐姐，当初我尊重你的隐私，现在我也会尊重她的隐私，除非她同意，我才能告诉你。”
至于彭程那家子王八蛋，都不算人，无需尊重。
万卉茹心里舒畅许多。
徐帆帆无计可施，最后，她拿出影后的演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滴滴溅落在地毯上，她失魂落魄，“你口口声声说的好听，可做的事都在拿我当外人。”
“等你死了，我是不是连给你祭拜的资格也没有？”
万卉茹：“……”
她真受不了帆帆哭啼啼的模样。
纠结再三，她一鼓作气直接说了，“八年前，我养了只狐仙。”
一直周旋在男人堆里，没有自尊，受尽屈辱，万卉茹也会累，身体累，心更累。
后来，她养了狐仙。
起初她供奉鸡血鸭血，换来了事业的短暂回春，尝到了甜头的她，一发不可收拾，然后她在诱惑下，供奉了自己的鲜血。
这是一条不归路，为了变得更美、更成功，最后她鬼迷心窍地让狐仙上身。
“我能感受到我的精气神在快速地被吞噬，按这样的趋势，我的确没多久好活了。”
徐帆帆倒是听说过，圈内人喜欢养小鬼、养狐仙为了增运，但万万没想到，卉茹也这么做了。
她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万卉茹蹙眉，“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我不后悔的。”
她这辈子够本了，要知道，绝大数人都想、却没法经历她这样的人生。
徐帆帆什么也没说，她走到万卉茹面前，然后紧紧搂住她，似乎要给她依靠的力量。
“卉茹，谢谢你。”
她把头埋在对方的肩上，哽咽道，“你来我身边，我会过得更好。”
万卉茹一动不动，身体略微有些僵硬，她沉默着。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我了，你在害怕什么？”
她可是三金影后啊，票房的扛把子，“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几年呢？”
万卉茹也泪目了。
这一刻，她深切地意识到，时间和空间并没有让她们渐行渐远，反而走得更近。
就在她准备伸手反抱徐帆帆时，却被徐帆帆推开。
万卉茹：？
眼泪忽然就流不出来了。
就见徐帆帆走到乔黛面前，虔诚地开口，“乔大师，你帮帮她吧，我愿意尽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