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劲，炎阳爆！
叶焕狠狠一拳轰出，那灸烈无比的拳劲，先是把长剑崩碎成无数碎片，而后尽数没入叶焕的身体内部。
秦天所打出的这一拳，看似极狠、极猛，但真正当它落在叶焕身上的这一瞬间，却又好似举重若轻，犹如轻风拂面。
一击之后，丝毫没有停留，秦天转身便走。
“秦天，你不要太得意，空武宗也有圣人，你很快就会下来陪我……”
一句话未曾说完，伴随轰隆一声巨响，叶焕的身体，瞬间化为无数焦黑碎尸。
而在那一团团烈焰的焚烧下，前后不过须臾之间，就连那块块碎尸，都全部被焚灭一空，就此灰飞烟灭，只被轻风一吹，便再无半点痕迹。
“空武宗……不用他们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们的。”站在原地，秦天却在想什么时候去空武宗一趟。
毕竟那里曾经有过苏月的踪迹！
片刻后，秦天取出数枚灵石静置于地，双手结出复杂印法，催动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当那整整十余块灵石，在一瞬间纷纷炸裂后，虚空中仍然还在维持着的封天锁地大阵，顿时开始消散。
而随着阵法瓦解，一缕色彩极淡的金色光雾，却又缓缓自虚空中凝聚，最终落在秦天掌心，一闪而没。
这东西，它的名字叫做神性。
秦天所施展出的阵道，并非人界所有。
事实上，想凭人间的灵石，就把封天锁地这种天界秘阵摆出，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唯独神性这东西，必不可少。
飞升之后，方为正神。
神性，就是神明的一缕气息。
玄天帝国，历代祭天的时候，都会从皇家内库中，把这块传承不下千年的祭天碑取出供奉。
但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传统，秦天却很清楚。
真正重要的，并不是那块上了年头的石碑有什么玄妙，而是只有凭隐于石碑之内的一缕神性，才达聆听到供奉的神明之教诲。
这一缕神性，是从玄天帝国那块祭天石碑中抽取，而这个国家所供奉的神明，叫做——古凌。
“上辈子打你打得太多，结果这辈子还没见面，就被你小子给坑得死去活来……”
负起双手，秦天走出了金殿。
大殿之外，秦字大旗迎风招展，放眼望去，目中所视，尽是秦军甲士。
深吸一口长气，秦天陡然一声长啸：“自今日起，秦家取叶氏而代之！”
“遵命！”
随着阵阵山崩海啸般的高呼声，所有秦军，在这一刻尽数跪倒在地。
哪怕已经攻入帝都，哪怕已经攻入皇城，哪怕叶家皇帝已经身亡，但所有秦家人，却依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仅凭一块小小封地，数万兵马，不过数月鏖战，竟当真取代叶家皇族，成为这个国度的真正王者……
这种事，旷古罕有。
……
……
古老石殿内，幽暗的烛火飘忽不定，端坐于石床之上的老者，缓缓睁开双眼。
此人白衣白发，肤色古铜，手脚青筋贲起，双目炯炯有神，虽看似年逾古稀，但脸上却没半点皱纹。
如果秦天在此，那他一定能认出，这位正是不久前，被他一剑破了意识的剑圣——逐涛。
“秦天，你该死！”
手中无剑，但只一声冷哼，空气便不断爆响，好似万千利剑，在同时颤鸣一般。
“爷爷，之前你不说要闭目静修吗？”
见到老人醒来，原本手捧一册古旧竹简，坐在石殿另一侧静静默读默读的小女孩，不禁满是好奇的走了过来：“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秦天了？”
望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剑圣幽幽一声长叹：“秦天造反，已经杀到皇宫，我本欲横渡虚空，保叶家皇帝一名。但却不知秦天用了什么法子，硬是让我感应不到，当初留给也假皇帝那件信物的气息。”
“茫茫虚空，无穷无尽。若没有信物，那爷爷岂不是回不去玄天帝国？”小女孩疑惑道。
“倒也没那么夸张，不能横渡虚空，至少还能用两条腿走回去。可就算回去，又能怎样？恐怕到时，叶家皇帝的尸骨，早就已经凉透了。”
话说到这，剑圣缓缓摇头：“我们走了数月之久，这才赶到中州大泽，寻到此地。区区一介凡人君主，和你的前程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为他打破原定计划，不值得。”
“可是……爷爷，你可是玄天帝国的护国剑圣……”
“这个护国剑圣，是叶家皇帝封的，和秦家可没半点关系。现在，叶焕应该已经死在秦天之手，所以玄天帝国，已经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剑圣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只是从此以后，爷爷和秦天之间，恐怕要不死不休了。”
“那小子那么弱，再修炼一百年，也不可能是爷爷的对手。”小女孩学着老人的模样，用一种遗憾的语气道：“只可惜，天下何其大，出了玄天小国，茫茫人海中，再想遇见秦天，恐怕也难。”
“不会的，秦天性格那么张扬，就凭他那处处招灾揽祸的本事，我们一定会再见！”
话虽是这么说着，但剑圣的脑海中，却是下意识的回想起，当初在玄天帝国，初遇秦天时的情形。
那一句让自己突破的提点，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忆柔，你有上古传承在身，阅尽世间万般法门，便可一夕入道，继续去诵读经文吧。这种小事，没资格被你放在心上。”
“好的。”
思及日后当真要和秦天生死相决，哪怕如今已突破圣人之境，剑圣心里仍是隐隐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曾经是友非敌，而今是敌非友，人生际遇，世事难料，不外如是。”
剑圣双眼缓缓闭合，整座石殿之内，悄然间再度恢复平静。
什么叶家皇族，什么玄天帝国，什么秦家造反作乱，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剑圣的修行，和孙女的前程重要。
至于秦天，下次见到，随手一剑斩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