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他小媳妇儿很有点本事,但,危险就是危险!况且,不是还有一句老话吗?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万一她哪天湿了鞋呢,万一她阴沟里翻船了呢,那他不就没媳妇儿了?
他堂堂正当年的大老爷们儿一个,他可不像年纪轻轻就英年丧妻做一个寡妇——啊呸呸!像什么呢,一点儿都不吉利。
江战霆连忙甩甩头,甩掉自己那满脑子晦气的念头。
而面对这个突然跟她较上真儿的男人,谢菁琼也真是无奈透了。
“霆霆~~~”她捏着他衣角,弱弱地撒了一个娇。
“你就别生气了嘛,好不好?”
做人就是得进退有度!某人炸毛的时候,就必须得顺毛撸!
只是谢菁琼只要一想到大宝江律和贺远征鲜血淋漓的样子,她心里就憋了口闷气。
她跟江二弟他们的心情没差多少,自家孩子被人伤成那样,简直恨不得将那些人给千刀万剐咯。
这也就是白天时江战霆带着江二弟他们赶到及时,谢菁琼又把出气的机会让给了江二弟和江三弟,不然她非得掰断那些人的胳膊腿儿不可!!
这样一想,她又恶狠狠地长吁了一口气。
就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
心里的小人儿直接抡起一把八百米的大长刀,将她想象中勾勒出来的毛子等人削成八佰瓣儿!!
江战霆原本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可看她这副小模样,又忍不住叹气。
突然发现,他竟然没辙儿了。
其实她的心思他不是不懂,也知晓她为什么会动怒,因为在意,所以担心,因为担心,所以愤怒。
江战霆握住她小手送到唇边轻亲一下。
然后虽然凶巴巴,但其实一点气势都没有地问:“真知错了?”
“嗯嗯嗯!”谢菁琼重重点头:“我保证下回再也不这样了!”
“还有下回?”江战霆不满的挑眉。
“没下回!”谢菁琼立刻摇头,对着江战霆讨好的笑起来,“我保证不这样了,行不?”
男人傲娇的轻哼一声,似乎是勉勉强强地接受了。
她悄悄观察他脸色,见他眉梢舒展,就知道自己已经把人哄好了。
“不过,一点惩罚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什么?”
谢菁琼一愣。
霆霆学精了,竟然还要惩罚她?
“你想怎么罚我?”
江战霆也不废话,抬手指了指自己,朝谢菁琼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谢菁琼简直要被他的举动笑死,她咳咳一声,然后凑上前,吻上江战霆的唇,坏心眼地轻咬了一下。
“可以了吗?”
“……”
江战霆看着眼前软萌的媳妇儿,心潮澎湃,早就把教训媳妇儿让她长记性的事抛到天边去了。
这么招人稀罕的媳妇儿,他还能生气?
根本不可能!
于是他嘴角疯狂上扬。
趁他不注意,谢菁琼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小手拍拍他肩膀:“快点,面条再不吃就坨了!”
江战霆咧开嘴笑得都快乐开了花,立马痛快地答应一声,捧起面碗三两下就把面条吃完了,然后非常自觉地收拾好桌子,将锅碗洗干净,又冲了个凉水澡,这才急急忙忙地钻回了房间。
他刚进屋就看到谢菁琼靠在炕上等着他。
听见动静,她连忙抬起头朝他看来。
“霆霆,你快来!”
她拍了拍自个儿身边的位置。
刚才光顾着和这家伙胡闹了,她倒是差点忘了正事儿,直至这会儿才想起来。
小媳妇儿这么热情,叫江战霆心神一荡,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他熟稔的将谢菁琼抱进怀里,享受着二人世界。
谢菁琼靠在江战霆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次开口询问:“毛子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江战霆皱了皱眉,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有人花钱雇毛子他们做事,跟他们接触的男人让毛子把大宝他们掳走,事成之后答应给他们一笔报酬。”
“不过这个男人多半就是个中间人,拿钱帮人办事的。真正的主使应该另有他人。”
谢菁琼:“??”
她怔忡了几秒,旋即又眉毛一拢,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好半晌。
其实她也早已有所猜测,之所以主动提起毛子他们的事情,是想看看事情的调查结果是否和自己想象中的一致而已。
这无缘无故的,毛子他们好歹也成年了,总不能平白无故就对江律他们下手。
这是一个因果逻辑,凡事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
如果说江律他们遇袭可以称作为这个“果”,那么原因呢?原因又是什么呢?
顺着这个方向思考下去,她其实已经有点眉目了。
谢菁琼皱了皱眉,然后说:“你想,咱们家得罪过谁?能费尽心思想出这种手段针对咱们,还能花大价钱雇人的,还能是谁?”
江战霆眼睛一亮:“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不如我们一起说出来?”
小两口相视一眼,默契开口。
“高彩铃!”
“崔军蘅的母亲!!”
俩人异口同声地说完后,旋即忍俊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
江战霆更是美得不行,这就叫心有灵犀啊!!
江战霆搂着谢菁琼躺下了,他亲了亲小媳妇儿的头发,然后才问:“你怎么会想到她?”
谢菁琼叹气,活像在看智障似的:“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吗?就像是你,为什么认为是她做的?”
其实俩人的思维模式差不了多少。
谢菁琼之所以会怀疑高彩铃,其实是因为叶依倩的缘故。
之前叶依倩胆大包天放火烧了江家的房子,事后大队长李全国曾帮老江家去公社那边的派出所报警,结果这事儿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而另一个疑点,就是那天晚上火灾发生时,根据沈秀娟她们说的,当时是因为房子泼了油,所以火势一起才迟迟扑不灭。
而问题是,难道油不用花钱买吗?
还有,这时候可正值1972年,这72年甭管汽油还是菜籽油,那可全是需要凭票购买的。
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弄来那么老多的油票?
所以谢菁琼觉着,这些油票应该是出自高彩铃,这俩人应是一丘之貉。
在谢菁琼说完她自己的想法后,江战霆也认可地点了点头:“现在叶依倩已经被捕了,你们单位这个性质又有点特殊,外人的手伸不进去。”
“我估计高彩铃应该是怕叶依倩把她供出来,也是怕你们再继续追查下去。”
“所以她为了自保,极有可能会铤而走险。我想这次大宝他们遇险,极有可能是高彩铃给我们的“警告”。”
“她故意展现自己的能力,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不再追究之前的事。”
他话音一落。
“警告?”神特么的警告!!
谢菁琼简直要被笑死了。
高彩铃以为她自己是谁?说白了她和叶依倩就是在草菅人命!!
诚然亲自动手干这件事儿的叶依倩十分可恶,但难道高彩铃就不可恶了吗?
她警告个鬼,她有什么资格来“警告”!!难道有权有势就可以欺压他们这些老百姓了?
做错了事情还不让人查了?
谢菁琼真是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