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几日没看见她,只想抱着她好好亲近一番,可是云起却不让他近身。他无奈地坐到椅子上,看她好像有心事,正要开口相问,却听她开口:“阿恒,这几天我要出城去,有点事要办,你就不要过来找我了,免得白跑一趟。”
“我才回来,你就要走?”阿恒听了,心中郁闷,他以手支额,冷冷地接着说:“云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四处奔波?就留在这京里,有什么我来替你做。”
云起听了,那林祺回京必不简单,一堆事要准备,只想着赶快把这小祖宗支走。“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今日我还有事,你先走。”
在这里等了许久,她一回来就往外撵人,阿恒好气。
还没等他发作,云起就拉起他,把他往外推。“你先走,过段时间等我回来再去找你。”阿恒被她推出门去,心中不爽,悻悻地离开了。
晏如和幼清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正好远远望见李恒,晏如与李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友情深厚,望见了他的弟弟,笑着对幼清说:“那是李颢的幼弟,皮得很。”
幼清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位眉眼清俊的少年在光影中闲闲走过,身形挺拔,仪容出众。那副眉眼?怎么这么熟悉——这李恒与李颢并不相像,但是幼清一眼看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于是她好奇地问:“他们是同母的兄弟么?”
“这倒不是,他幼弟的娘亲很早就去世了,一直养在阿颢祖母身边,与阿颢很亲。阿颢与我在书院时,他这位幼弟还偷跑出京去书院寻他,把李老夫人吓得不轻。”
“哦!”幼清点点头。“前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位小云,正是李恒的心上人。”这事,安王赵衡已查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没弄清楚中间的一些关联,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云起和阿恒几个。
幼清正在医治荣伯府曾念通的三公子曾新池,听闻曾府有位受宠的姨娘华氏,这华氏的娘家子侄中出了位将军华明羽,这位小云姑娘就是华将军的嫡长女华云起。这位华小姐与那诚意侯有什么过节,竟然出手弄死了诚意侯和他亲妹?
贺晏如近日得到消息:这位华小姐的未婚夫不日就会到京城,到时候这一女两男可有好戏看了。听晏如说到这些,幼清心里暗笑:原以为小公子清冷无趣,其实八卦得很。
在云起那碰了冷脸,阿恒心中郁郁,次日一早就醒了,出了门好巧不巧看到了云起身边的大丫头在买甜食,由此发现云起压根就没有离京。“昨天晚上妹子样是不想见我,是我哪儿又惹到他了?”阿恒细想一番:好像并没有哪儿得罪她,上次分别还好好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是一点没说错啊!
却说云起的庶长兄华源知自幼聪慧,文思敏捷,经过这几年苦读,觉得自己可以下场了。华明羽的其他儿子皆是文不成武不就,同长兄相比,差得太多了。因此,对于这位长子,华明羽还昌有几分真心的。那日请云起回府吃过饭后,次日果然接到了林府送来的帖子,言说林祺已回京,特意设宴请华将军过府叙旧。华明羽忙令人送信给云起,让她好好打扮,随他赴宴。华明羽寻思着,是不是多年不见华云起,这林家想看看孙媳妇出落得怎么样了。
对于这次宴请,华云起并不想花心思打扮,这京中的翩翩贵公子们大抵是与她无缘的,她的计划是,想法子离开京城,去江南。
她才不想嫁给什么林小公子,在那大宅子的后院里勾心斗角地度过一生呢!
林府后宅,林祺正与他祖母说话。这位林小公子相貌斯文俊秀,说话温柔有礼,颇得女眷们喜欢。原本说是今年找个时机与那华府解除婚约——以如今林家的地位,可以与他订下更好的亲事,于他仕途上更有助益。这位华云起嘛,听闻一向体弱多病,在京中贵女中是个默默无闻的存在,她的父亲又是寒门出身,没什么底子。他林祺可不想娶这么个正妻,有这么个岳家。
哪里想到又出了这事,让他从西北赶回来,想办法哄骗那华小姐,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不是长辈们开出的条件诱人,他才不想哄那没有见过的华小姐。他林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这张脸在西北可是吃得开,西北民风粗悍,如他这般俊俏的小郎君属于稀罕物,在那边吃香得很。
林老夫人正在细细叮嘱,下人来报:华府的人已经到了!
林祺忙整了衣冠,出去见客。原本应该他一回京就去华府拜会,可是林家自持现在的地位高于华府,并不想迀尊降贵。而那华明羽想攀权贵,并不以此这侮辱,反而巴巴地带了女儿来赴宴。
华明羽被让到书房与林祺父子相见,华云起让丫环们引到了后宅去见老夫人和几位夫人。
林老夫人端坐在上首位上,见一聘婷少女款款行来。待得近前,老夫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好个绝色的小娘子,色如春桃更妍丽,貌比娇花更妩媚。身姿窈窕,少女已是十八岁了,饱满丰润,如带露的花蕾只待采撷。她见云起颜色甚好,心中不免可惜:这么个美人,如果给了祺儿也是极好的,只是不能与其正妻之位。
正想着,那小娘子上前端端正正地行下礼去,林老夫人忙让免礼并送上见面礼。虽是都在京中,自云起阿娘去世后,云起就推说体弱,从不出门应酬。这次,是她与老夫人第一次相见。
等云起抬头,林老夫人更是惊异:这女子肌肤胜雪,毫无瑕疵,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绝不是什么庸脂俗粉。这样看,确实是可惜了。
在书房与华明羽寒喧一番后,林祺就借故出了书房——毕竟他的任务是哄那小娘子,可不是陪这位华将军。
到了祖母这里,林祺看到下首客座上端坐的少女:明眸善睐,樱唇红润,这面相真是长到他心里去了。他阅女无数,却没曾想自己的未婚妻如此美艳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