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羽不依不饶“什么叫尽量，你要保持自己的状态，不能够一遇到公孙寒韵就畏手畏脚，我看你就这么难面对她吗？她就那么优秀吗？她在优秀比的了我和郭珂吗？”
石天羽的质问，让莫少甫陷入了深思中。
公孙寒韵优秀吗？
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可被石天羽这么一说之后，优秀也是相对而言。
大家都是上古家族的族女，且都是天之骄子，优秀还都优秀，还真的没有办法分出谁比谁优质。
相比较而言也都差不多。
可差不多也还是差了一些，具体差了一些什么，也许只有莫少甫自己知道。
所差距的就是时间差，公孙寒韵是莫少甫最早认识的。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公孙寒韵所代表的就是最初心动的人。
心动，代表的是懵懂的暗恋。
因为在意，所以自卑。
不是莫少甫不够优秀，而是对方所处的位置太高了。
那距离，已经超过了莫少甫自己认知的极限差。
自卑感就油然而生。
喜欢一个人是需要资本和代价的。
世界上没有白白的得到，也没有天上掉馅饼，有的也许就是无奈。
纵然千言万语我喜欢你，可这句话就是压死那些没有地位，没有出身，没有势力，没有家族人的最后一个稻草。
骆驼负重万斤，最后穿越了万里沙漠，却在沙漠外面的绿洲中因为一片绿叶而跪倒在地。
这是现实，也是人生。
现实中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而人生中不知道一辈子要遇到多少这样类似的事情。
有的人掩面而哭泣。
有的人一蹶不振。
有的人失去灵魂。
而有的人依然奋力直追。
那种人相信，这个世界是不公平中存在一丝公平的机会。
只要抓住了就还要一线生机。
有的人为了那所谓的一线生机就与天斗，与自己斗，最后也许有可能逆天改命了。
可那样的人有几个？
人生匆匆百余年，也不过只是弹指一瞬间而已。
悲剧的本身不算是悲剧，而造成悲剧的人事物，本身就是对你致命的打击。
莫少甫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一瞬间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在想如何回答石天羽的质问，也许在想自己应该如果给石天羽一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石天羽真的很关心自己。
说石天羽很关心自己，这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不合理的解释。
那都不算是叫做关心了，而是关怀了。
关怀~~！
哎！~~！
有些事情，真的让人捉摸不透，也让人啼笑皆非。
往往你最在意的，也许他都不知道你那么在意你。
往往在你身边最在意你的，而你自己往往不知道。
这叫什么？
这应该叫做自作多情？
相对于的自作多情而已。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何为乐？
乐就就是开心快乐，乐就是自足长乐。
也许自己眼前的石天羽就是自己应该知足的存在。
挠了挠脑袋的莫少甫，灿灿一笑，试探性的开口。
“额，这个，你们是各有千秋，我自小就很难面对公孙寒韵，这是刻在骨子里。”
这句话说的让莫少甫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无能。
无往不利的战力，在此时此刻变的极为可悲和苍凉。
无坚不摧的拳头在此时此刻也变成摆设。
一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变的苍白无力。
绝对是实力，什么是绝对实力。
绝对实力就是天威！
石天羽看着如此秃废的莫少甫气不打一处来，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的目视这莫少甫。
“哎！莫少甫啊！我都不想说你，”
说完摇摇头，不过并没有责怪莫少甫的意思，莫少甫说的很对，这是刻在骨子里面的。
公孙寒韵没有随着莫少甫这些年在这里成长，她感觉不到莫少甫的努力和成就，也许不久之后见到也只是感慨一下，不能够有太多的体会，可石天羽不一样，她接触到莫少甫已经百余年。
对莫少甫有很深刻的了解和认知。
“好了，你放心，我不会那么怂。”说完拍拍石天羽的脑袋，准备返回梦月宗。
“你等一下，再陪我走走。”莫少甫不解，但还是跟在石天羽身后。石天羽窃喜，这莫少甫对自己还真上心。
“石天羽准备往那里走走？”
“嗯，”石天羽抬起头在原地转了一圈。“我想去世俗间体验一下。”莫少甫拍着自己的脑袋，看了一眼距离太阳落到山那边还有一段距离。
神念散开拉着石天羽消失不见。
一处世俗间，很平常的集市，如今是下午，快要到傍晚时分，天气微凉，很多行人走在集市中，周围一些商贩挑着自己的生存的家当，出来摆摊。
石天羽看到一些东西刚刚准备去买，就被莫少甫抓住。
“石天羽，你可是天方夜谭的大小姐，少东家，这世俗间的东西你也喜欢？”
“哎呀，图个吉利开心。”说完抽身再次准备前往小摊前面，而再一次被莫少甫拉住。
“我们就逛逛，我出门可没有带世俗间的金钱，等一会没有办法付账。”石天羽为难，只好作罢。
因为她身上也没有带世俗家你的金钱，二人就这么摇晃着，在集市中游走。
可能是石天羽太漂亮了，有不少的人回头打量，但看到莫少甫那包含杀气的眼神之后，就连忙收去自己的眼神。
“石天羽，下一次你出门，可以女扮男装，这样就少了很多的麻烦，”石天羽不以为然。
“长得漂亮是父母给的，我总不能一直捏着藏着吧！”
“可是会招来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一个世俗间的集市，你莫大师弹指一挥间就可以把他们化为灰烬，我们有什么麻烦？”莫少甫无奈的跟在石天羽身后，宛如石天羽的贴身保镖一样。
就算是很多人见到石天羽，有了一点点其他的心思，可是看到莫少甫那种自带杀气的气势，很多人都连忙回避。
逐渐来来往往的人多了，集市也热闹起来，人们就不在去特意关注石天羽。
二人逐步行走，在一个酒楼旁边遇到极多穿着打补丁的人，拖家带口的靠在墙上或者躺在地上，手里面拿着一个大碗，似乎在等待什么。
二人只是恰巧路过，此时一个满脸污垢的中年男子，飞跃出来，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似乎准备去抱石天羽的大腿，莫少甫何等反应速度。
一把拉着石天羽退后一步，中年男子看自己扑个空，立刻使出眼色，很多小孩子也纷纷往石天羽身上扑去，嘴里还念念叨叨，说什么可怜可怜我吧的话语。
这一次莫少甫直接抱着石天羽飞速后退，如同凡间的武林高手一样，飞身而退。
搞得那名中年男子懵了，而且那些飞奔出来的孩子们也懵了，刚刚还在眼前的人，一瞬间就在十几仗开外，这如何乞讨？
这如何抱大腿？
看到对方似乎不死心，大有一窝蜂冲过来的趋势，莫少甫干脆搂着石天羽的腰，二人飞走了。
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二人缓缓落下。
“莫少甫，至于吗？不就是一群孩子，他们只是想要饱餐一顿而已，你用这么躲着他们吗？”
莫少甫没有搭理她，而是伸出手，似乎在回味刚刚的感觉，石天羽被莫少甫的动作个搞得不好意思了就没有在继续追问。
“石天羽，你这腰，手感一般般啊！”
“你”
石天羽指着莫少甫，而莫少甫打量了一眼石天羽的腰，再次伸手揽着石天羽的腰，再次飞起来，大概过了十几息之后，莫少甫带着石天羽还缓缓落地。
“莫少甫，你干什么？”
“没事，我就回味一下，刚刚太匆忙了，我没来得及仔细感觉，还别说你身材不错，不重，其实无所谓，我肉身力量强横，你就算是重一点点也无所谓了！”
石天羽拍着自己的额头，这莫少甫完全就不安常理出牌。
“好了，我们继续溜达！”说完站在石天羽身后，示意石天羽继续逛街。
再一次没走多久，又看到一处还算完整的庙宇，里面有很多乞丐，似乎是在开会。
莫少甫拉着石天羽的手，站在庙宇边仔细听，其实很远的地方也可以听到，只是那样傻愣愣的站在大街上，会有很多人围观，再者石天羽太漂亮的，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
“大家听我说，酒楼，餐馆，面馆，粮店，油店，这些地方多一些人，去乞讨的弟兄最好好几天不洗澡，身上的味道要重，这样店家为了做生意，会不情愿让我们在那里待着，这样就会最快速度给我们一点点东西，让我们离开那里，一个地方，早中晚，分三批人去，早上就去菜市场，讨要新鲜的鸡鸭鱼肉，记住我们不要钱，只要东西。”
说完一群人呼喊着什么空号，一哄而散，这会莫少甫施展修为，连同石天羽一起隐身不见。
二人缓缓走进庙宇，却发现刚刚那个演讲的人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周围还有几个似乎是资历极老的老人。
也在一边拿出自己的酒和叫花鸡开始满足的享受，而外面一些没有要来东西的孩子，还在那里挨饿。
石天羽想要帮助，却被莫少甫拉着手，二人静静的在周围转悠。
很多孩子还有成年人，因为没有要来食物，被饿着肚子，有的甚至三五天没有吃东西了，一只在那里喝凉水。
看了一会，莫少甫带着石天羽走了，石天羽想要让什么饭出手帮忙，却发现莫少甫施展自己的神念，笼罩方圆千里。
石天羽想要提醒一下莫少甫，做一个善心之人，而这个时候脑袋却被莫少甫点了一下。莫少甫所看的视角，范围，等等，都共享与石天羽。
“石天羽，此处方圆千里之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没有强盗，也没有敌国的敌人。
也没有天灾人祸，你不知道发现没有有很多的地被闲置在那里，本来我以为是国家赋税太高，可是国家赋税只有一成，这已经是非常低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地闲置在那里不去种植粮食。很多村落基本上都是空村，甚至是鬼村。”
莫少甫话语刚刚落下，这边就带着石天羽二人出现在一个基本上快要荒废的村落，只有几个古稀之年的老人艰难的在地里劳作。
石天羽看着基本上快要荒废的村落，心中泛起一丝丝悲凉。
而田间劳作的古稀之年的老人，艰难的驾驭这一头老黄牛在地里艰难的劳作。
不只是老人已经进入古稀之年，就连耕地的老黄牛也已经垂暮，不在如壮年那样。
石天羽和莫少甫二人不知何时已经缓缓落到田间的地头，田埂下面就是水田，准备插秧。
老人因为脊背弯曲，或许是因为生活的压力，太大，也可能是因为年龄太大，也许是日积月累与田间的劳作，积劳成疾把自己原本坚挺的脊梁压弯。
老黄牛脖子里，那油光蹭亮的黄铜老铃铛随着老黄牛摇头茫茫叫，发出低沉的声音，老人依靠在田耕放犁耙的上面取出一只旱烟。
在烟袋里面取出烟丝，用黑乎黄油的大拇指压实，然后取出火折子，用力的抽几口。
火折子上面的火焰忽明忽暗，最后转变到旱烟头上，忽明忽暗。
老人舒服的吐出几口烟雾。
而老黄牛此时甩着自己的尾巴不断的驱散往自己身上飞的蚊虫。
此时老人合上火折子，难得的享受着片刻安逸。
莫少甫和石天羽二人就这么的站在老人旁边，老人察觉不到二人，如果回头是可以看到石天羽和莫少甫二人站在那里，那画面宛如仙人下凡。
老黄牛摇着脑袋，去用舌头卷食自己周围的小草。
石天羽很少在世俗间的乡下待过，这一次如果不是莫少甫拉着她，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出现在田野间。
不可能看到这么一幕，一幕安静，祥和的画面。
不对应该是，安逸平和的画面。
“莫少甫，那就是大黄牛吗？我看很机灵，以后不说你是一根筋的犟驴了，额，你还是犟驴！”石天羽好奇的去摸大黄牛，这个时候老人还抬起自己那满脸皱纹的脸，白发苍苍的头发和稀疏的胡子，一副看透生死的且昏暗的眼睛，当随着石天羽的声音看到石天羽，眼神愣了一下。
在看到莫少甫，也惊奇起来。
“两个小娃娃，你们是城里面那家的孩子？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不嫌脏吗？”
石天羽只是对老人乐呵呵的笑了一下，就好奇的摸着大黄牛的头。
“脏，小娃娃，你快把手拿开，这老牛干的都是脏话累活，一身怪味，可不要脏了你的手。”
莫少甫挠着自己的太阳穴上头发，很无奈，不就是一只大黄牛而已，搞得没见世面似的。
“莫少甫你过来摸，好好玩。”莫少甫无奈的站在原地，看着石天羽玩得很开心，只是石天羽忽略自己一个问题。
“咦这，小娃娃身上带着什么香包，味道这么香，比我家香油都香。”说完还特意闻了几下。
而莫少甫却站在那里憋笑，感情石天羽成了下锅的香油了！
石天羽却不以为然，还以为老人夸她。
老黄牛似乎也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好奇的伸出舌头，准备舔石天羽的小脸蛋。
还好石天羽反应快，躲了过去。
老人一看自己的老黄牛如此大胆，举起地上的鞭子就对老黄牛一下，打着嘴里面还念叨着什么。
而石天羽被莫少甫拉回来，看那表情是意犹未尽啊！
莫少甫搞不明白了。“石天羽，什么地方的大场面你没有见过，你对一只老黄牛都这么感兴趣。”
石天羽转着眼珠子，笑嘻嘻的看着莫少甫，明显有点不好意思。
“小女娃，没事吧！老头子我一看你们就知道你们是城里面大家族的人偷偷溜出来玩得。”
莫少甫点点头，不想和老人家过多解释。老人自顾自的靠在犁耙上面，抽着自己的旱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着自己的见解。
石天羽挣脱莫少甫的手，蹲下来，笑眯眯的看着老人家“老爷爷，你们村落里面的人呐？”
老人顿了一下，把旱烟的烟灰壳在犁耙上面，然后不紧不慢的再次装烟丝，压实，点火，用力抽，吐出一大口烟气。
“刚刚开始啊！有人去城里面给大户人家做苦力，赚了不少的钱，回来盖房子娶媳妇，生个胖娃娃，很快在农闲之时，很多青年人进城给大户人家做苦力，那个时候你们两个应该还没有出生。”
石天羽和莫少甫二人相视一笑，不在争辩什么，等待老人的故事。
老人再次不紧不慢的抽一口，“慢慢的村落里面也富裕起来，而就在这种勤劳作风没多久，有人无意间发现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端着一个碗，每天就可以得到很多银两，很多人开始纷纷效仿，开始的时候老婆和孩子会劝阻。
可是谁能够抵抗，往地上一跪，就可以得到银子的吗？
那个时候所谓的尊严也就不存在了吧！
逐渐的很多人开始效仿，如同蝗虫一样，很多村落开始没落，年轻人不在努力种田，而是学会自己父辈那样往那里一跪，有一两碎银就可以三天不饿，谁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
老人停下来把旱烟对着犁耙敲击几下，黑色的烟灰落到田埂上，再一次上烟丝，压实，点火，抽。
“老爷爷，那，没有人耕田种地了，城里面的人吃什么。”
老人笑而不语，“这风调雨顺年，老头子我就可以一个人种十几亩稻田，只是人老了，牛也老了，不如年轻时候那么有干劲了，以前我和父亲我们太阳没有出来，月亮还在半空中我们就起来干活，那个时候还不是多么风调雨顺。
我父亲打过仗，侥幸活下来，他一辈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躺在田埂间的土路，枕着田埂睡觉，他说那样睡的无比踏实，饿了就吃田里面种出来的粮食，生活如此是人间至幸。
我几个哥哥都是战争中死去，我从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经历过，明白丰衣足食，国泰民安，安居乐业是多么的难得。”老人抽着旱烟，吞云吐雾，让莫少甫想起很久之前遇到的一个类似的老人。
那个时候莫少甫似乎好像是在幻灵岛遇到的，时间过的太久了，他记不清楚了。
这个时候石天羽还想问什么，却被莫少甫拉住。
“老爷爷，那城里面那么多人都以乞讨为生，饿不死自己，你一把年纪了为何这么辛苦？”
老人家看一眼莫少甫，吐着烟雾，“老头子我不是一个人在如此生活，你去打听打听十里八乡有很多像老汉我这样的人，在努力的生活着。
我只是想让后代人知道，乞讨而来的不是生活而是活着，什么是活着，就是有口气，而无尊严，老夫我一把年纪了，宁可被生活压弯脊梁，誓死不会弯下尊严的脊梁。”
说完用旱烟嘴，敲打着犁耙，缓缓站起来。准备挥着鞭，继续和自己的老伙计努力生活。
只是一把年纪了，起来的有点猛，腰隐隐作痛。
莫少甫赶紧扶着老人家。
轻轻地对着老人家拍了几下。
“不疼了，小伙子，祖上是学医的吗？”莫少甫点点头，而莫少甫很随意的拍了几下老人家，已经是逆转了老人家一个甲子年的时间，老人外表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可是体内蕴含着一个甲子年也用不完的生机。
老人挥着鞭子，在稻田中忙碌。石天羽歪着脑袋，上下打量莫少甫。
“莫少甫，你真是在乡下长大的？”莫少甫无奈的摇摇头。
“我和公孙寒韵我们两个就是在乡下长大的，大伯会一点点文采，平时和乡里邻里写写书信，什么的赚一点点钱，而公孙寒韵会上山采摘药材，我就厉害了会打猎。”
石天羽点点头。
“羡慕你们以前的生活啊，那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你知道不，我一出生就被戴上那么多的名号，活的很累的，你和公孙寒韵的童年还是童年，我的童年就是木头人，太无趣了。”
莫少甫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