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
一群人听着贺若擎天说的神乎其神，有人相信，有人鄙夷。
“你们不信？”
贺若擎天瞄了一眼这些小辈，问道。
“贺若将军，你说谢烬很强我们信，但是你说的也太过神乎其神了吧，他再强终究是一个人。”
贺若擎天撇撇嘴，心中有意指导一下这群晚辈，伸手指向大营外，“谁要是不怕死，现在带着人追出去看看，你看看谢烬大军是溃败还是有序行军？”
“若是还不信，明天一早，你们去雁门关外看看，那里是不是有规模的人马行动痕迹。”
“不会吧！”
王家青年惊讶道，“谢烬这一支人马就十五万人，难道他还会在草原陈列重兵？”
“哼！”
贺若擎天冷哼一声，“王贤侄，打仗从来都不是你我之间相互说好了要怎么打的，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万一这一战在太原打了起来，而我关中又后继无力的情况下，那草原上就会出现幽州的人马直奔关中。”
“反之，若是我们抵抗顽强，这草原上的人马则不会有所动作。”
“打仗打仗，打的是什么？”
“打的是人命，打的是钱粮，打的是底蕴和后手。”
“我观谢烬此人用兵，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换言之，谢烬会有多手准备，而且每一手准备都出其不意。”
“难道你们真以为谢烬战无不胜靠的是那所谓的天下第一武者的名头？”
贺若擎天嘴角闪过一抹鄙夷，“天下群雄都认为谢烬空有武力，殊不知这正是谢烬故意展现给世人看的。”
“真正的谢烬若是一个脑子里全是肌肉的武夫，他又如何能游走在先帝和各大家族之间，又如何能在夹缝之中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先帝不是……昏庸无道滥用奸臣吗？”
那王家青年好奇的问道。
“昏庸？”
“哎！”
贺若擎天叹口气，“孩子，你好好想一想，先帝在的时候，大周百姓生活的怎么样？”
“你再想想先太子姬润，若是他没事的话，如今这天下谁来做？”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天下唯一能限制谢烬的就是他和姬润的感情，在姬润死后，谢烬彻底的没有了束缚。”
“这……”
王家青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跟他如此透彻的分析谢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只是萦绕一个想法，那谢烬竟然如此可怕？
都是同龄人，谢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多谢将军解惑。”
贺若擎天点点头，“你们都是关中的下一代，我们老了，未来就要交给你们了。”
太原城内，王家祖宅。
自从谢武兵临城下之后，王家的人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怕城破他们王家会被谢烬清算。
要知道他们王家的底蕴大部分都在太原，别看太原好像远离关中，但是太原的影响力丝毫不逊色洛阳。
当年太原和洛阳一样，都被选做了陪都。
“父亲，叔爷，我回来了。”
“翰卿回来了？”
院子内一老者迎了出来，可以看出来，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还留有被战火惊吓的痕迹。
“回来了，叔爷，放心吧，谢烬退兵了。”
“真的退兵了？”
那老者一双浑浊的双眼竟然激动的流下泪水，“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
“老夫就怕谢烬那贼子进城，把咱们家这些年积累的底蕴都给抢走啊，要是那样，我到九泉之下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叔爷放心，那谢烬的大军退了，而且贺若擎天将军将要坐镇太原。”
“贺若擎天？”
老者一愣，随后放心的点头，“那贺若擎天的本事不错，有他镇守太原，我也放心，对了，你要和那贺若擎天好生交流，切莫恶了人家。”
“明白叔爷，回来的时候，贺若将军还给我们讲了许多关于谢烬的事情呢。”
“让孙儿受益匪浅。”
“谢烬啊！”
老者的双眼猛地迸发出一阵精光，拉着王瀚卿的手走到一边，“谢烬此人绝非善善之辈，我看最终这天下归属恐怕就要在关中和谢烬之间产生，虽然你爹现在是朝中重臣，但是大秦太弱了，你要是听叔爷的话，就准备一下，东进，投谢烬去。”
“当年何山的儿子何庄都能成为谢烬身边的智囊，我们家翰卿去一定也可以。”
“而且，你别忘了，你堂姐可是谢烬的弟媳，咱们去怎么不比外人强？”
“叔爷爷，您认为谢烬比大秦强？”
“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老头叹息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叔爷爷这么说也是想给王家留一条后路。”
“那万一大秦赢了怎么办？”
王瀚卿问道。
“赢就赢呗，这种事情都心照不宣，再说世家人，做的一切都为了家族延续，无可厚非。”
“而且，我感觉谢烬麾下更适合你发展，你心性纯良，不适合在朝堂上尔虞我诈，谢烬麾下都是一群身怀赤子之心的年轻人，正好和你的性格很搭。”
“可家族这边？”
“你父亲那边我自会去说。”
王瀚卿迷迷糊糊的点点头，要去投奔谢烬吗？
他心中也打起鼓，他对谢烬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而且人言谢烬此人狂妄无道，心性狡诈。
似乎是看出了王瀚卿心中所想，老者拍拍王瀚卿的肩膀说道，“记住，人最大的弊端就是习惯用耳朵去了解一个人，你要学会用眼看，用心去感受，最不应该的就是用耳朵去了解一个人，明白吗？”
“明白了，叔爷，我明日就和父亲辞行。”
“嗯！”
老者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满意的离去。
王瀚卿则陷入了沉思，似乎事情就像老者说的那样，谢烬那里也并非龙潭虎穴，既然何庄能在那里身居高位，没道理他王瀚卿不能。
在王瀚卿离去后，突然神色一变，好似嘲笑一般，看着还在琢磨的王瀚卿，喃喃道：“翰卿，别怪叔爷，你要是不去，家族就会让你堂哥去，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亲孙子，我怎么能把他往火坑里扔呢？”
“你这性格在朝堂也待不久，不如就去谢烬那里自生自灭吧！”
至于玉姑娘他们家的那一脉，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就已经和太原王氏分道扬镳了，现在人家叫幽州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