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认命吧!”
“天命不在姬天。”
郑世宗劝说道。
“闭嘴!”
“天命,何为天命?”
“不过是仗着自身勇力擅改天命罢了。”
“尔等都是乱臣贼子,妄图审判我,做梦!”
说着,拔起插在地上的三尺青锋,用绢布擦拭干净上面的血污,而后,提起宝剑扛在了脖颈之上。
“记住,你们没赢,只要一天抓不到大太子,你们永远都不是胜利者!”
“哈哈哈!老夫没输,老夫没输!”
噗嗤!
利剑入肉,血管破裂,李纲缓缓倒在地上。
致死,他的另一只手都没有松开,紧紧握着属于他身份象征的令牌。
“也算是一个刚烈的读书人,厚葬了吧!”
高程叹口气。
“不可!”
曲翱直接打断了高程,“高兄,此人如何定性,还是让陛下来说吧!”
高程瞬间明白了曲翱的意思,赶紧改口,“是及,是及,多谢曲兄提点。”
“只是,二位兄长,大将军让我搜捕姬天,可此时……”
三人齐齐陷入沉默,姬天就好像失踪了一般。
任凭在金陵怎么翻找都翻找不到。
别人不知道,曲翱知道,金陵城中可是有谢烬的布置,明处暗处都查不到的情况下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姬天死了。
另一个就是姬天逃走了,已经离开了金陵。
不过,这两个可能发生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但是这么大一个活人哪去了?
“先去迎陛下和将军进城吧!”
郑世宗叹口气,现在找不到姬天已经成为现实,与其瞒着,还不如直接告诉两个主事人,让他们决定。
丹阳。
金陵大战结束后不到三个时辰,谢烬和姬时就接到了消息,此刻,二人正在准备前往金陵。
路上,姬时钻进了谢烬的马车,看到谢烬脸色无常的靠在那里,眼中稍稍有了一丝宽慰。
“伤势如何了?”
“承蒙陛下关爱,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回去好好休养些时日,这次为难你了。”
“不为难,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的,为陛下做事是臣的本分。”
“我懂!”
姬时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拍拍谢烬的肩膀走下马车。
他所谓的为难,不过是想让谢烬下令屠杀整个金陵。
说通俗一点,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姬时下车后,谢烬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的起身,趴在了马车的车板上,此刻他的后背已经渗出了血迹。
“谢忠把车赶进枭鬼军的军阵内,让医官上车,再给我拿一身干净衣服。”
“是!”
片刻后,谢烬耳边响起了整齐的马蹄声,医官也登上车,看到谢烬后背上的血迹,不用谢烬多说,医官赶紧帮谢烬褪去衣物,掀开纱布一看,医官的眉头顿时紧皱。
“将军,恐怕……”
“说!”
“恐怕又要用酒洗伤了,这些日子天气潮湿,加上您伤口没有有效的通风,此刻已经有了一丝感染的迹象。”
“那就来!”
“在这?”
医官一愣。
“自然!”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受了很重的伤,不能动手吗?”
“下官明白,将军忍住!”
“嗯!”
谢烬一把拽过宝剑,张口咬住剑鞘,示意医官开始。
拿出随身携带的高度数白酒,医官小心翼翼的帮谢烬清洗伤口。
随着第一滴酒落下,谢烬发出一声闷哼之后,整个过程谢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将军,您这伤本不重,但是若一直这样,恐怕就会加重,为今之计,还是需要找个地方静养,让下官给您好生治疗。”
“我知道了。”
谢烬穿起衣服,好似没事人一样朝医官摆摆手,若不是此刻谢烬的脸色依旧还残留着狰狞之后的苍白,恐怕没人会相信谢烬现在已经受了伤。八壹中文網
金陵。
进城后姬时第一件事就询问姬天的下落。
可他得到的答案却是失望。
前朝皇宫中,姬时坐在龙椅上,面目阴沉的看着外面的日光,他身边的宦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陛下,该用晚饭了。”
“等!”
姬时只吐出一个字,半个时辰后,宦官又提醒了一遍,姬时还是同样的回答。
直到,一个禁军模样的人跑了进来,姬时才挥挥手,示意宦官退下。
“谁让你来的。”
“隐!”
来人出示一块令牌,姬时眼睛瞬间大亮。
“他也没查出来东西吗?”
“音讯全无。”
得到那人的回答,姬时既意外也不意外。
若是姬天还在金陵以谢烬等人的搜寻强度,他早就该现身了。
“他怎么说?”
“回陛下,他说,传闻南陈皇宫有一条暗道直通城外,很可能姬天已经出城远遁了。”
“哦?”
姬时沉默半晌,“当年朕攻入金陵之时,陈后主尚且藏在一座枯井之中,若是有暗道他为何不跑?”
大殿下面没人回话,就好像姬时自言自语一般。
过了半晌,姬时摆摆手,“下去吧!”
“等等!”
姬时突然叫住这人。
“注意自己的行踪,另外我听说谢烬手下组建了一个极其精锐的情报系统,让他查一下。”
“是!”
大殿再次陷入干净,带宦官回来的时候,姬时已经去后殿用膳。
“去,把这盘开背虾给谢烬送去,就说谢爱卿劳苦功高又身负重伤,该好好补一补。”
“是,谢大人知道陛下您这么挂心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王公公的老脸笑的像一颗老菊一样,把开背虾放在食盒里,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开背虾?”
谢烬看着送过来的菜品,嘴角微微上翘。
“王公公,烦劳替本官向陛下道谢。”
“那是自然,谢大人,陛下赐菜咱们朝这可是头一遭啊!”
待王公公走后,谢烬直接把那一盘菜倒给了一条狗,“这皇帝,还真是心机深沉啊!”
“怎么了,将军?”
“没事,皇帝打了胜仗又有别的心思了。”
谢忠是个憨实的汉子,而且一心只想着谢烬,一听此言,拎起马槊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
“将军,你别拦着我,咱去找那皇帝老儿理论理论”
“站住!”
谢烬怒吼一声,随后无奈的笑笑,一些道理他和谢忠还真说不通。
“去吧,把谢一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