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不妨备萧瑶打断了他的解释直接问起了两个女儿,想起来两个女儿宇文清顿时觉得心头一阵阵的暖意袭来。
那两个丫头越长越冰雪可爱,尤其是云歌简直和萧瑶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就像一只粉团子实在令人喜欢不已。
“阿瑶,那两个丫头真的很想你,倾歌现在已经有宫里头的女官教导写字儿,抚琴,倾歌抚琴抚得极好,等你回去让她给你抚一首曲子。”
萧瑶的眼底热辣辣的疼,她的身体她知道,已经回不去了。
“云歌还起夜吗?每天要喝奶吗?”萧瑶定定看着宇文清。
宇文清的脸色越发的温柔了起来笑道:“云歌性子欢脱一些,很能吃,每天三盏羊奶,还要加各种小点心,只是太好动,我也不让人拘着她。”
“好,”萧瑶抹了一把眼泪,却是看着宇文清道,“小清。”
宇文清的身体微微一颤,眼底渗出了泪意,这一声小清,重新入耳,他实在是心头激动不已。
“阿瑶,我已经找到了治好你身上蛊毒的药,等一会儿我们上了船我便给你服下,毕竟服用那个药的时候,有几分不舒服。”
萧瑶微微点了点头:“给我吧!”
宇文清一愣:“阿瑶,这药药性极烈我们还是到了船上再服用可否?”
萧瑶淡淡看着他苦笑道:“你先给我,我又不怕你毒死我。”
宇文清抿了抿唇从怀前取出来一只精巧的盒子,打开盒子后却不想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道袭来,萧瑶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盒子此番看去才发现用特殊的材质制成的,居然带着几分隐隐的森寒冷意,盒子正中躺着一粒赤红色的药丸。
萧瑶抬手拿过了宇文清手中的盒子,唇角却是晕染着淡淡的苦涩。
这真的是穿肠的毒药还是救命的良药,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她纠缠的问题了。
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不管什么药她都看淡了些。
萧瑶捏着药丸却是仰起头吞了下去,突然脸色剧变,心口处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点点的搅碎了一样。
呕!萧瑶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这哪里是救命的药,这个感觉分明就是砒霜毒死人的感觉。
她萧瑶再傻也分辨得出毒药的药性,加上和司蔻待着也有些日子了,毒药是什么药性和症状她哪里不清楚?
萧瑶猛地抬头看向了疾步走过来想要将她抱在怀中的宇文清。
“别过来!”萧瑶后退了几步却是将自己逼迫到了悬崖边上。
“阿瑶!你听我解释,切不可胡思乱想!”
“小清,”萧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药性蔓延得很快,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让她的呼吸一点点的被抽走。
“小清,你就这么想着我死?”
“不是,你误会了,”宇文清顿时心惊,之前自己是欺骗了她很多次,可是这一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萧瑶却是觉得寒心至极,今天她跟着他出来,便是存了几分赴死的决心,不想他居然要亲自动手才放心。
“小清”萧瑶艰难的大口喘着气,“你晓得我知道了你太多的秘密,你人生的所有的污点和把柄都在我的手中握着。那些证据我其实从来没有带离过大周,就在别院靠近园子门口的第三颗花树下埋着。”
“阿瑶,你听我说!这药是用洗魂草炼制而成,洗魂草的药性猛烈,我之前也曾经服用过,给人感觉便是同毒药无二。”
萧瑶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什么样的药材这般猛烈?
是她多虑也好,想多了也罢,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她早已经活够了。
“阿瑶!快过来!”远处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的天际,司蔻一身红衣骑着马像是远古的杀神冲了过来。
“奶奶的,这么快?来人!上玄铁梭!给老子射!”月舒看到了司蔻莫名被激起了杀意,这个混账东西之前设计让自己栽了好几次了,今儿一定要给司蔻一点点苦头吃。
沾染着剧毒的毒梭被月舒用特殊的工具朝着司蔻的方向射了过去,威力之大,密密麻麻蔓延过去,夜色中顿时响起来一片餐呼声,将司蔻阻挡了下来。
萧瑶嘴巴里的黑血一口口的涌了出来,沾染了胸口的衣襟。
“宇文清,我杀了你!你居然要毒死她!我司蔻此生绝对不放过你!”司蔻狂吼。
宇文清此时已经急眼了,萧瑶的样子比他当时服用洗魂草还要糟糕,难不成洗魂草的药性经过他血液的滋养真的变成了毒药?
“阿瑶,你跟我走!我不会害你的!”宇文清也不敢逼迫她,毕竟她现在站在悬崖边上着实的危险,下面便是三江口汹涌的浪涛。
“阿瑶!”宇文清几乎要哭出来了。
萧瑶眼前一阵阵的模糊,嗓子里的腥甜的味道袭来,她觉得这大概就是大限到了的时候吧?
她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自己所处的世界,一切都看淡了去。
“司蔻,你好好照顾……南昭的百姓,那也是你……你的权势!我已经留了禅位的诏书,我死后你便是南昭的王!还有记得我们的约定!”
萧瑶觉得自己累到了极点,猛地举起手像一只孤零零的雁张开手臂朝后倒了下去。
“不!”宇文清的惊呼声于萧瑶来说就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耳边传来阵阵的风声,萧瑶下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心脏已经彻底被毒药击碎了。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子大力拽了一下,可是依然没有阻挡住下坠的力度。
之后……
萧瑶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中,她渴望了太久的自由终于以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到来。
那一夜南昭的三江口几乎被打成了粉,半个云都几乎被撕碎了去。
说好的大周的使团前来朝贺却不想变成了带领大军从海面上进攻。
摄政王那一夜几乎杀红了眼,却又第一次乱了阵脚,毫无章法的混战于他来说更像是发泄。
后来宫城里的人哆哆嗦嗦传出话来,摄政王司蔻被人抬回宫中到时候,几乎都没有了呼吸,浑身的血差点儿流干了。
三天后,传出了南昭女帝驾崩的消息,摄政王持女帝的禅位诏书登基,年号昭瑶。
一个月后,大周新帝征和帝病重,立太子宇文升,旭王宇文诚监国辅佐年仅四岁的太子。
同时辅政的还有定南候萧澈,皇家暗卫统领清风,逍遥王月舒等人。
一时间,这两个国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