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窝在他怀里撒娇的女人终有一天会躺进别人的怀里,她对他展露的笑颜,对他深沉的爱意终有一天会毫无保留的给予另一个人,那个他爱到骨髓深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女人,终有一天会披上婚纱与别人厮守一生。
光是想一想,他就难过的受不了,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即便是不择手段,他也要让她明白,他,非她不可,而她,同样非他不可。
有了安焱当保镖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太多,除了下班的时候可以摆脱郑超外,其他时候和平常一样,他依旧坚持不懈的利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在打动她,动摇她的意志,她打心眼儿里舍不得轰他离开,可是又不愿意就这样屈服,真真儿是无奈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让郑超死心的机会,她大约是这两天被他缠的有些神智不清楚了,根本没有考虑到可能出现的后果想都没想的就利用了这次机会,她以为,这件事仅仅会让郑超对她死心,不再让她继续动摇。
却没想到,这件事却成了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当郑超和她说:“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时,她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个大口子一般,密密匝匝的钝痛在空档的心房里肆意流窜,击垮了她全部的坚持。
那个导火索事件是这样的。
一个无比寻常的周末,她一个人猫在家里看电视,大约是中午凉的东西和辣的东西掺和在一起吃太多了,看电视途中,右下腹突然开始一阵阵的绞痛,她吓得惊坐起来,自己不会是得了急性阑尾炎了吧?
不对啊,她的阑尾早在大二的时候就切了。
那就是肠子在疼了,她疼得一身一身的出冷汗,肠子像是打了蝴蝶结似的,死死的绞着,疼得她连换气的功夫都没有了,看这个情况又得去医院了,她摸到了桌上的手机,条件反射的就滑到了郑超的号。
正准备拨过去时,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她和郑超早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么打过去多不合适,斟酌了一下,她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安焱。
安焱还在公司,一听她的话立刻往这里奔,“你不要乱动,乖乖的坐着,我马上过去。你哪里疼?是不是急性阑尾炎?”
“急什么性阑尾炎,我阑尾早在六年前就割了祭祖了,现在是肠子疼,急性肠胃炎还差不多!肠子像是编麻花似的疼,我都快抽过去了,你快点来!”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你别说话,乖乖等着。”
挂了电话,安焱一路狂踩油门飞奔过来,下了车往楼上跑的时候还遇见了靠在车门上抽烟的郑超,一见他慌慌张张的往楼上跑,郑超知道肯定是丁子君出了事,没有废话,跟着他就往楼上狂奔。
两人跑上楼,安焱有些失控的敲门,里头却连应答的声音都没有,还没等他说话,郑超就掏出了丁子君给他的备用钥匙,利落的开了门。
这个时候了,安焱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细节,开门冲了进去。
郑超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焦急的冲向沙发上的丁子君,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之后将她打横抱起来,丁子君也很配合,主动伸手圈上他的脖子,整个人窝在了他的怀里。
安焱抱着丁子君跑下楼,匆忙的脚步声一点点变得低沉,最后消失不见,屋子里只剩郑超一个人,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从始至终,丁子君的眼里只有安焱,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不会忘记她看到安焱进来后眼里突然涌上来的惊喜,更不会忘记她主动伸手,依偎进安焱怀里时的乖顺。
曾经那么熟悉的场景,如今,她依旧是他,守护着她的那个人却不再是他了。
她生病了,他明明就在她家楼下,可是她叫的却是安焱,他明明就在安焱身后,可是她眼里却只能看到安焱。
他以为,他曾经伤了她那么深,所以只要他诚心的赔罪,诚心的证明他有多非她不可,那么,她就会原谅他。
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她决绝的离开他后,他依旧不死心,坚持不懈的缠着她,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呵,却没想到,她已经找到了比他更合适的人。
那个人不会让她难过,不会冲她发脾气,不会让她受委屈,懂得理解她,懂得给她想要的一切,会全然的信任着她。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不愿意原谅他的原因吧。
她,依旧是他的无可替代,他,却变成了她的可有可无。
被一路拉去医院接受医生思想教育的丁子君此刻羞得恨不得把脑袋钻到床板底下。
“你的肠胃并不是很好,冷的和辣的同时吃的话很容易造成肠胃的过度刺激,尤其是现在处于换季的时候,气候也有原因,你更得多注意。”
她杵着脑袋不做声,安焱只好替她回答:“嗯,她就是比较孩子气,这方面老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没个把握,没深没浅的。”
“嗯,既然她自己照顾不好自己,那你作为她的男朋友在这方面就该多替她注意一点,急性肠胃炎虽然不是太大的毛病,可是不注意饮食的话是很容易复发的。”
“嗯,好,麻烦您了!”
医生走后,丁子君抬起头冲安焱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女朋友,说的一副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你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埋汰我吗!你个小人!”
“我说的有错吗?两个香锅,三个冰淇淋,你这么吃能不难受吗!二十几岁奔三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这都是常识性问题好吧!”
“嘘嘘嘘!你小点儿声!”安焱这个大嗓门,埋汰她就不能小点声吗!一病房的人都瞅过来了,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失误,她又不是智商有问题,至于跟骂孙子似的训她吗!
“哦,对了,刚才郑超也上去了,你有没有看见?”
“咳咳,我还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