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把梅泝踢出学生会,这是我第一个要求,这是我想让你做的第一件事,怎么样,你做的到吗?”
她看着郑超脸上愧疚自责的表情渐渐的变成为难,无需他回答,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做不到是吗?郑超,既然做不到,就不要随便给我希望。”
说罢,丁子君侧身绕过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
下了文体楼,她顺手把保温桶扔进了垃圾桶里,粉色的保温桶重重的摔进了一堆垃圾之中,不属于她的午餐,不属于她的保温桶,以及不属于她的那份自作多情。
他口口声声说要解释,口口声声说要答应她任何事,可惜,他答应的,只是他想给的,却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不是他浅薄虚渺的保证,而是一份值得她依托的安全感,经过上次的事情,她的心底已经裂开了一道永远都痊愈不了的伤疤,她已经变得脆弱敏感,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了。
说她小心眼斤斤计较也好,说她疑神疑鬼无理取闹也好,为了他,她已经改变了这么多,又怎么会在意这些细节?
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完整的他而已。
回了寝室,正在端着饭盆吃饭的李珊珊扫了一眼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抽了抽嘴角:“丁子君你丫的把我的保温桶呢!”
“扔了。”
“我了个擦!丁子君你丫还是人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送完饭连桶都给我扔了,要是你的桶老娘就不管了,但是你他妈扔我的桶干嘛!”
“好了,你别激动,你那个桶不是你高一你妈妈买给你的吗?到现在五年过去了,是时候退休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孙子,那是我的桶,要退休也是我让它退休好吗!关你毛事!”
李珊珊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副要把她吃了的表情,丁子君撇她一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旧你妹啊旧……”
还没等她咆哮完,丁子君就悠悠的接过了她的话头:“下午我给你买个新的。”
“嘿嘿,好嘞!”
“……”
下午下课后,丁子君信守诺言的陪李珊珊去买保温桶,这个丫头一路上叨叨不停:“我还要粉的,还要分层的,要不锈钢的那种,保温好的,稍微小点的,太大了看着傻乎乎的,上边的图案最好能卡通一点,但是不要喜洋洋和灰太狼……”
“李珊珊,你能不能闭嘴!再吵吵就不给你买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丁子君还是把她的要求记在了心里,逛了五六家店,总算买到了合她心意的保温桶,心满意足的丫头捧着保温桶一个劲儿乐,乐够了才突然想起正事。
“对了,丁子君你知不知道梅泝卸任了,最后担任主席的还是郑超。”
“我知道,作为当事人的女朋友,这点小道消息我还是能第一时间知道的。”
归根结底,她今天和郑超的争吵的原因也是这个,要是他依旧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普通的学长,那么,梅泝自然就没有机会钻空子。
当初郑超问她的意见时,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完全没有考虑到梅泝这个定时炸弹的存在,现在想想,如果当初她坚决反对呢?如果她执意不让郑超去担任呢?他会听自己的吗?
呵,应该不会吧!他之所以纵容她,完全是因为她过于听话懂事,提的要求从来不会触及他的底线,如果她任性,蛮不讲理的话,他大约也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从来是一个霸道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改变自己既定的想法。
“对了,你怎么知道的?”李珊珊隐居寝室好久了,基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连自己班级里的最新消息她都不知道,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郑超重新上任的事情?
“刷朋友圈刷出来的,我有梅泝的微信号,我给你看。”
李珊珊掏出手机,打开了梅泝最新发表的朋友圈,一段很普通的文字搭配了一张图片,文字内容是这样的:“前几天因为劳累过度生病了,挂了三天的点滴,说实话,我并不太适合这个职位,我的能力撑不起我的野心,所以,我决定还是先磨练自己,等真正能独当一面时,再重新启航……”
文字没什么好钻研的,矫情了一番后,给自己的卸任找了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后踩着这个台阶下去了,丁子君呷呷嘴,没有发表感想,反而是对下面的配图有点兴趣。
图片上是一只左手,手背上扎着针,大概是梅泝打点滴的时候拍的,为了证明她确实是病了,这个到没什么,丁子君注意的是,照片旁边的另一只手,那只手虽然被p过了,可是还是很明显的看出来,根本不是梅泝的右手。
手的角度不对,肤色也不对,骨节太分明,一看就是一只男生的手,那个人似乎是在帮梅泝调液体的滴速。
“只有这张照片吗?还有其他的吗?”
“梅泝的?”
“嗯。”
“有是有,不过是好几天以前的了。”
李珊珊把梅泝之前的朋友圈翻出来,把里头的图片放大给她看。
这次的图片和刚才的没什么区别,依旧是梅泝的左手,唯一不同的是,那只属于男生的手照的很清楚,连手腕都拍进去了,他的左手压在梅泝的手背上,应该是拔了针之后在帮她止血。
丁子君的心一点点的变凉,虽然她给了自己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比如说那个男生可能只是梅泝的一个好朋友,或者说也许是她看错了,没准儿哪只手其实是女生的手呢!
但是,不管有多少个理由,他手腕上那块和梅泝手上同一款的黑色手表都是不可磨灭的铁证,她清楚的记得,那是梅泝送的郑超的生日礼物。
那个人……是郑超。
她很想说服自己不要这么随意就下结论,可是没有办法,她找不到一点点站的住脚的理由。
看着丁子君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连嘴唇都开始微微的颤抖,李珊珊有些慌了:“丁子君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