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中的刘雨欣。
“丁子君你个婊子!明明已经当了郑超的女朋友,为什么不珍惜!你作贱你自己可以,你他妈的为什么要作贱郑超!”
“我没有作贱他,也没有作贱自己,不管你信不信,我和苏然没有一点关系。”
“你他妈还要不要脸!”刘雨欣怒不可遏的直接又挥手上去,丁子君没有避开,结结实实的又挨了她一巴掌。
“他上午被裁纸刀割了掌心,血冒了一桌子都不知道止血,我送他去医务室,他一路上都心不在焉,他那么认真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我以为他不舒服,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刘雨欣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气的眼底开始泛起泪花:“我把那么喜欢的人让给你,不是让你伤害他的!我以为你能让他幸福,所以,我不在乎!可是现在呢,我他妈从来没见过他露出那种眼神,看的我心疼的要滴血,丁子君,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不早拒绝,为什么要伤害他!”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让丁子君终于回神,丁子君擦了擦冒了血的嘴角,神情坚定的说:“我没有要伤害他,我比你更喜欢他,喜欢到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他,我怎么舍得让他伤心。”
“丁子君,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你和苏然的奸情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后,离的郑超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接近他,如果有下次,我不会饶了你!”
说完,刘雨欣擦擦眼角,转身要走,丁子君突然冲上来扯住她的衣角,她回头,厌恶的看着她:“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是你自找的,由不了别人!”
身后的人半天没有说话,刘雨欣不耐烦,甩开她的手去开门。“……他的手……伤的厉害吗?”
“你不配关心他。”
关门声轰然响起,室内又恢复了冷清,丁子君缓缓的蹲下,把脸埋进膝盖里,像是一直受伤的幼崽,低低的哭出声。
哭够了,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拿了李珊珊的冰袋敷了敷脸,之后收拾了东西,锁门离开。
出了寝室,她埋头往外走,路上不乏对她指指点点的路人,她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努力做到不去计较。
“这不是那个劈腿了咱们主席的女人吗?据说是在更衣室就更另一个渣男做上了,真是个荡妇!估计是光主席一个人满足不了她吧!”
“对,真替主席不值,看上个什么东西!啧啧啧,不过身材挺好,难怪那男的在更衣室就把持不住了!”
“哈哈哈哈,就是,当婊子总得有点资本嘛!”
另一边的两个学妹眼神放肆的盯着她,丝毫不避讳的议论。
“这不就是那个出了名的学姐吗?”
“嗯,我认识,咱们学生会主席的前女友呗!”
“主席有这么个前女友还挺倒霉的。”
从寝室到校门口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可是丁子君却感觉像是走了几个世纪般,她背负了一生都不会再遇到的羞辱和难堪,像是只蜗牛般慢慢爬行,没有人来保护她,她除了默默的接受这些肆无忌惮的伤害外,无计可施。
终于坚持到了校门口,丁子君已经虚脱了,她坐上公交晃晃悠悠的回家。
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在公交车上,没人认识她是谁的女朋友,没有人会怀疑她勾引了谁,一群陌生人神色匆匆的忙碌着各奔东西,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敢抬起头来松一口气。
到了家,丁子君开门进了房间,屋子里没人,她把东西放下,给妈妈打了电话。
“喂,妈妈你去哪儿了?”
“丁子君?宝儿,你怎么拿家里座机打的电话?你回家了?!真可惜,我和你老爸出去玩儿了,你爸单位组织的,你不是最近都有课呢嘛,就没带你,你不会怪妈妈吧?家里抽屉里有钱,随便花,如果不够妈妈再给你打。”
心里疲累到极点,无助绝望了那么久,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此刻突然听到妈妈温柔的声音,丁子君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没事,我就回来取点东西,你和爸爸好好玩,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就行。”
“好嘞,乖宝,妈妈要坐车了,不跟你唠了,就这样!”
“嗯。”
挂了电话,丁子君轻轻吐了口气,其实爸妈不在也挺好的,起码她这副狼狈样子不会让他们看见,她也可以一个人好好的缓冲几天。
冰箱里塞的满满的,应有尽有,完全不需要出门,丁子君拿了盒酸奶,拿了块三明治,转身回到客厅,开了电视,窝在沙发上开吃。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家庭伦理剧,丁子君百无聊赖的盯着屏幕消磨时间,恶霸婆婆各种虐小绵羊媳妇,偏偏那个丈夫还是个感动中国的大孝子,所以小媳妇夹在中间委屈到不行。
这头小媳妇刚哭完,镜头一转,是丈夫揪着男二的领子大骂他是小三,这个刺耳的字眼瞬间让丁子君心里一凉,她拿起遥控器,果断的关了电视。
啃完手里的三明治,她起身回了卧室,洗澡换了睡衣,继续在床上蒙头大睡。
只是闭上眼之后,满脑子都是郑超失望受伤的表情,丁子君喟叹一声,爬下床去吃药。
药效发作后,她头昏脑胀的窝进被子里,努力的睡觉。
“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就是,太给主席丢人了!”
“这么骚,荡妇一个。”
睡梦中,那些污浊的咒骂声歇斯底里的将她包围,她无助的蹲在地上忍住千夫所指,想哭,却胸闷的发不出声音。
被这种窒息的感觉折磨醒,丁子君惊恐的睁开眼,朦胧的看见了熟悉的床头柜,她挣扎的爬起来,缓了缓神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她刚才趴着睡,压到胸口了,难怪会那么憋闷。
头疼的好像要炸裂,可是却再睡不着了,丁子君撩起窗帘看了看已经垂下来的夜幕,一阵凄凉感突然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