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听见这有些熟悉的发言，才猛然想起。
他怎么把这位给忘了！
这位小爷叫什么来着……
对了，凌霄！
一提起这个名字。
秦明顿时有些牙疼。
说起来，这位凌霄的家里也算颇有背景。
自己的亲舅舅正是“盛世娱乐”的总裁。
盛世娱乐虽不及聚星的影响力大。
但排个第二，远远甩开第三那还是轻轻松松。
他们的总裁褚修，与“大小姐”之前苦恋过的傅爷还是多年好友。
这样的家世背景，喜欢跳舞的凌霄如果想在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这位小爷。
偏不按常理出牌。
为了证明自己才不会依靠家族资源来成名。
居然跑到身为同行的“聚星”签约。
签就签吧，聚星向来看重能力和潜力，英雄不问出处。
结果三个月不到。
聚星就发现。
问题，好像，有点大……
这小少爷，也是有少爷脾气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是嫌新编的舞蹈动作丑，就是嫌上台的衣服土。
时而对化妆师挑挑拣拣。
偶尔死活不愿换发型……
简直浑身都是反骨。
这些就算了。
聚星家大业大肚量大。
他舞跳得好看，脾气大一点，也不是不能迁就。
何况凌霄的外形实在出色。
那一双大长腿走起路来拽酷的劲儿，简直能迷倒一大片。
妥妥的摇钱树啊！
奈何，这棵小摇钱树，好像有点克主……
在家反工作人员。
外出当着镜头的面。
对着高呼要给自己生猴子的狂热女粉丝。
凌小爷瞥见人家手机壳背面其他男艺人的头像，顿时就能板起冷脸来，毫不识相地怼过去——
整天不是给这个生就是给那个生，你的喜欢是不是过于廉价了？
直接把女孩气哭。
凌霄的经纪人头大如斗。
恨不得当场找根面条把自己了结了。
折腾到最后，终于没人敢伺候这位大爷了。
时间一久，就默默沉寂了。
秦明面色复杂地看着一年多没怎么见，脸色愈发臭拽的人。
他想了想，凑到白染跟前低声道：
“大小姐，要不然……这位就算了吧……”
“他这脾气您也看见了，您就是签过去恐怕也不好带。”
白染还没开口。
听见这话的凌霄，瞬间就炸了：
“等等！你什么意思，我脾气怎么了？”
秦明：……
没怎么，您的脾气好得很，好得呱呱叫。
他近三十岁的人了，不会跟一个青春期的小屁孩计较。
只可惜，这份退让对凌霄来说。
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积压了一年的不满委屈在此刻彻底爆发——
“你倒是说啊，我哪里说错了？”
“你们说舞蹈老师向你们告状，可那编排的动作就是丑！我不愿意跳是因为哪怕是我跳也不会好看，观众看了会怎么想？”
“……还总说我不配合练习和总迟到，我有真的迟到过吗？”
“不过是上台前没有和大家一起练习而已，但我的动作和走位有出过哪怕一次岔子吗？”
“还有，你们因为我凶女粉丝的事处罚我，这……这我认了，谁让我意气用事，但是！谁让她见异思迁，我最讨厌墙头草……”
他说到最后，语调也慢慢低了下来。
很有一种我现在低头认罚了。
但小爷我是在委曲求全。
所以你们也最好给我识相点的味道。
白染勾唇轻笑了一声。
姿态摆得这么高。
居然还挺幼稚。
秦明惊讶地抬眼看了白染一眼。
大小姐笑了？
她不会是要……
秦明试探着问：
“大小姐，您真的想签他呀？”
却见白染眼皮也不眨一下：
“不。”
“没有团队意识的人，我不需要。”
虽然后期是有让他们各自发展的准备。
但前期，三人可是一个团队。
不听话的人，签来也是个麻烦。
白染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凌霄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不止一点。
他之前确实是不想走。
但他这辈子从没被这么干脆地拒绝过。
一次也没有！
他忍不住怒道：
“有团队意识的人又怎么样？实力会更出众吗？”
白染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
“没有，我怕麻烦而已。”
“你……”
凌霄简直要气炸了。
“就你这样选人，难怪只能在一堆歪瓜裂枣里面选！”
这些渣渣每天练舞一点也不认真。
才刚跳两个小时就开始喊累。
这样的人偶尔都能出活动上舞台，他却不能！
他向来讨厌解释。
不是被气到七窍生烟，他今天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他来聚星是为了更好更纯粹地跳舞和进步。
而不是这么久都被各种敷衍搪塞着困在公司里！
凌霄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你把我签走，我可以给你赚钱。”
整整一年了。
他真的，很想念舞台。
白染不紧不慢地道：
“不是说了么，不签没有团队意识的人。”
凌霄咬牙切齿：
“我，可以，尽力配合。”
秦明看着吃瘪的凌霄。
不知怎么莫名就有种暗爽。
仿佛一年前这小子各种找茬带来的崩溃，在这会儿都得到了弥补。
还是大小姐厉害，制得住！
回想起凌霄飒爽抓人眼球的舞台表现。
秦明还真有点期待，他笑眯眯地道：
“那……按照惯例，你也现场来一段？”
“一年多没营业，也不知道你那身舞艺退步了没有。”
凌霄怒瞪着秦明，气急败坏道：
“虽然我在聚星坐了一年的冷板凳，但我敢说在座的没人比我的每日练舞时间更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