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将门轻轻合上。
面前柔软轻薄的纱帘顿时像被抽去了灵魂，毫无生气地垂落在墙角。
陆司郢转身，唇角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弧度：
“但刚刚只讲了两个题型，后面的要怎么办？”
童瑶垂下视线，低声道：
“……也不一定就会考到吧，重要的点我都会了。”
“……”
陆司郢暗淡的眸光勉强维持住些许暖色。
他走到里间卧室，拿出一条薄毯，帮童瑶仔细地披上。
“好，我送你回去吧。”
……
飞机从星光闪耀的停机坪起飞，投入暗色天幕。
许是夜晚飞行影响视野，陆司郢登机时没有再提让童瑶二次试飞的事，将人带到副驾后，自己就主动坐上驾驶位。
空气里一阵静谧，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童瑶小心翼翼地开口：
“对不起陆司郢，我……没有办法收下你这个生日礼物，我……”
“恩，没关系，这个是我考虑不周。”
陆司郢迅速接口。
他目视着前方，不动声色地道：
“你没有地方停放它吧，那我就先替你收留一阵。”
他淡笑着，侧头看了童瑶一眼。
“等你回头换了大别墅，记得把你的小飞机接回去，不要一转头就把它忘了，我的保管费可不便宜的。
……
锦绣山庄，白家。
白染放学后告别了童瑶，就径直回了家。
泡了二十分钟澡，吹好头发，就听见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外面传来沈静娴温柔的声音：
“宝贝？你在不在？”
白染将门打开。
沈静娴正站在门前，身上居然穿着件旗袍。
月白底墨色花的现代旗袍，绫罗的质地内蕴着柔美的光泽，身侧，立体的复古凤尾扣铺陈而上，一身低调却又暗含华贵。
沈静娴原地转了一圈，笑盈盈地看白染：
“宝贝，这一身怎么样？”
这还是白染第一次见沈静娴穿旗袍。
她发间还松松斜插着一根白玉发簪，整个人典雅优美，风姿绰约。
“好看。”
白染点头，确实好看。
沈静娴顿时眉开眼笑：
“这还是上个月你爸买的。”
“刚刚你三叔派人送来请帖，说蓁蓁通过了她那个钢琴考试，明天晚上准备举办庆祝会呢，我忽然想起衣柜里这件旗袍还没穿过，就拿出来试试。”
沈静娴的脸上是淡淡的喜气。
“宝贝儿你明晚有没有时间呀？这回你大哥刚好在家，小默也说明天晚上回来，咱们一家人呀，刚好能一起去。”
平日白雄光忙于打理偌大的商业帝国，几个儿子也时常满世界飞。
如果不是为了佳节或重要庆宴而特意赶回来的话，少有刚刚好能凑齐一起吃个团圆饭的。
明晚么？
白染想起了还在鬼街机关道里的刘昆。
明晚之前，他应该能够自己出来的吧。
“明晚，可以。”
沈静娴眼底的喜悦更浓了。
“好，好，这样就太好了。”
……
两人一起下楼用晚餐。
一楼客厅。
偌大的餐桌边，只坐了三人。
白聿辰不在，他新买下另一处位置更好的办公大楼，正忙着迁移律所。
白希默也不在，此时正在出席某国际电影节的闭幕。
而白千皓，临近毕业也忽然变得忙碌了起来。
因此此时的桌边。
只有因病休养而提前进入悠闲“退休”状态的白雄光、回国的白映寒，以及，挨着白映寒身旁落座的墨千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