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挑了挑眉。
难怪原身白染迷这位傅谨霄迷得要死要活的。
连她见了,都觉得眼前一亮。
傅谨霄的目光,一眼落在被白染“控制”着、几乎昏迷的童瑶身上。
语气和脸色都冷淡至极:
“白染,果然又是你。”
自从他成了童瑶的监护人,“白染”隔三差五就要找她麻烦。
属下向他汇报童瑶被人绑架,他首先怀疑的就是这个女人。
果然,不出所料。
白染无所谓地笑笑。
她才不是原来的白染。
况且,她可是来救他女人的。
她大大方方地扶着童瑶往前走了两步,在傅谨霄面前站定。
一双眼眸清清亮亮,眸底却带了两分刻意的疏离:
“既然你来了,人就交给你了。”
她将摇摇欲坠的童瑶往傅谨霄怀里一推。
童瑶顿时不受控地向前栽去。
眼看就要倒进傅谨霄的怀里。
下一秒。
傅谨霄长臂一伸。
准确地抵住了童瑶的胳膊,将她拦在半米外。
童瑶靠自己根本站不住。
歪歪斜斜就要往地上摔。
傅谨霄的眼底闪过明显的嫌弃和不悦。
他抓住她的胳膊,将人往边上一带。
童瑶就摔进了旁边保镖的怀里。
白染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哦,她忘了。
这男人有严重的洁癖。
不过男主么,不都是前期傲娇一时爽,后期追妻火葬场么。
他现在有多鄙夷面前这女孩。
几年后,他就有多无脑护短。
想到这里。
白染看向傅谨霄的眼神,顿时带了半丝怜悯。
傅谨霄原本就阴沉的脸色,一下子更黑了。
这女人,今天怎么回事。
从前她一看见他,就满脸痴迷地缠上来,热情似火地围着他转,生怕站的离他太远。
现在除了还是这张脸,哪哪都不再像从前那个白染。
她那是什么眼神?
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听说因为他之前提出的退婚,她在家割腕自杀了?
他冷漠的视线扫过她裹着纱布的手腕。
白染当然看见了这一眼。
为避免他以为她还会跟上一个白染似得,整天痴缠他。
索性光明正大地一次性撇清干系:
“从今天起,我跟你桥归桥,路归路,所有恩怨一笔勾消,往后碰见了,就当不认识。”
她说完,便与他擦身而过。
头也不回地离开。
傅谨霄那双难以揣测的黑眸,从走廊尽头的少女身上收回。
原本查到是她绑架了童瑶。
可现在这样子,似乎又不像?
他冷冰的视线落在房间内,被一柄餐刀钉在墙上的男人身上。
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今天的事,去彻查。”
“是。”
身后的阿二应声。
阿二怀里扶着的童瑶蹙着眉,忍不住叮咛一声。
她体内的迷药过了。
另一种成分开始迅速发作。
她热得直扯衣领。
傅谨霄拧着眉看童瑶,不耐地冷冷开口:“送她回去。”
阿二开着加长林肯,驶入榕城老区的一处老式公寓。
先给后座的傅谨霄开了车门。
又绕回副驾。
将被安全带五花大绑的童瑶扛下车。
从狭窄的楼道,上到三楼。
阿二从童瑶口袋里摸出钥匙。
开门。
进屋。
这是傅谨霄第一次踏入童瑶租住的公寓。
又破又小。
他漠着脸,走到浴室里。
从口袋里掏出hermes男士手帕。
隔着手帕拧开浴缸的水龙头放水。
几分钟后,浴缸满了。
“把人带过来。”他冷声吩咐。
阿二把人扛到浴缸边。
“丢进去。”
“噗通”一声,童瑶整个人砸进浴缸里。
沁凉的水瞬间没顶。
她一下清醒了两分。
浑身打着颤,攀住浴缸边沿坐起来。
面前的男人,一如所有时候见到的孤沉冷傲,拒人于千里。
童瑶缩了缩脖子,忍住不适沙哑地道: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浑身湿漉,一头秀发被水打湿,如落水的小猫般幼小无助,叫人忍不住心生几分怜惜。
但傅谨霄却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兀地闪过一双清亮到有些嚣张的眼眸。
“……桥归桥,路归路……以后碰见,就当不认识。”
少女清冷的声线,言犹在耳。
傅谨霄眼底弥漫出一抹微凉的嘲意。
她最好言而有信,牢牢遵守自己的诺言。
最后面无表情地扫了浴缸里的人一眼。
转身朝门口走。
阿二正带着两分担忧地看着浴缸里少女。
见自家boss抬腿走了,赶紧回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