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笙没想到傅白榆会这么说,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哥哥……”他不是不喜欢猫吗?
傅白榆叹了口气,“笙笙,我们是出来旅游的,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他的确不怎么喜欢猫,但他更不想看到她纠结失望的模样。
如果不能领养小咪,他可以肯定,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高兴不起来。
道笙心生动容,这种低低浅浅的感动就犹若在绝望的夹缝里钻出的花儿,随风轻轻摇曳,晃动淡淡清香。
她轻声说:“哥哥,谢谢你。”
她知道,哥哥是为了她而选择妥协。
傅白榆捏了一下她的脸,浅笑,“小丫头。”
领养是能领养了,可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可是我们没办法把小咪带回去。”
飞机上是不允许带宠物的呀。
“不用担心,”傅白榆低头看着小姑娘,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宠物托运不是问题。”
就这样,老板娘把小咪交给了道笙和傅白榆。
两人商量一下,小咪现在爪子受了伤,跟他们待在一起不方便,干脆先将它送回芗城,暂时养在傅家。
傅白榆给杜念瑶打了电话,杜超模一听他们领养了一只猫,对小咪表示了强烈的期待,恨不得马上飞到清市把小咪接回家。
傅弥生看着眉飞色舞采购宠物用品的妻子,顿时觉得自己以后地位不保。
傅白榆向托运公司咨询了托运要求,猫咖店老板只给小咪打过疫苗,其他手续不完全,两人又给小咪办理好了各项证明,就等明天托运公司的负责人上门来带走它了。
回酒店时已经晚上十点,窗外是大片大片的夜色,光亮是霓虹,点缀着邃夜的是星子。
道笙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小咪也困了,懒洋洋地趴在她怀里。
昨天刮台风,它在外面待了一天,浑身脏兮兮的,道笙送它去宠物店洗了个澡,爪子虽然因为受伤没沾水,但洗澡的时候它有点闹腾,蝴蝶结松了一些,傅白榆重新给它绑了一下。
固定好后,傅白榆拿起一旁的伊丽莎白圈给小咪戴上,防止它舔舐伤口,然后扬眉瞧着道笙,“还去海边吗?”
“不去了不去了,明天再说吧。”道笙低头看一眼小咪,连连摇头。
她怎么觉得今天比昨天遇到台风还累。
不过一想到以后家里多了一只猫,道笙心里就美滋滋的。
傅白榆倒了杯水给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虽然决定要养小咪了,他还是不太习惯和这小家伙挨得太近。
道笙喝了小半杯水,歪着脑袋说:“哥哥,我们给小咪重新取个名字吧?”
“重新取名?为什么?”傅白榆表示不理解。
小咪这个名字说不定小家伙已经听惯了,换个新名字它会不习惯吧?
道笙低头看一眼小咪,想起女老板口中它那个不靠谱的前主人,忍不住撇嘴,“没准‘小咪’是它前主人给它取的,那人都弃养了,再叫这个名字也不好啊,说不定小咪听一次伤心一次呢。”
傅白榆觉得有道理,微抿薄唇,朝小咪抬下巴,“那你问问它的意见。”
“小咪,”道笙摸摸小家伙,“给你换个名字好不好呀?”
小咪在她手心蹭了蹭,似乎是同意了。
“你准备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傅白榆问。
道笙看着小咪雪白的毛发,思考一番,却发现脑容量实在有限,能想到的只有诸如“小白、小花、咪咪”之类的名字。
那也太普通了。
道笙皱眉,决定把这个伟大的任务交给傅白榆,“哥哥,你语文比我好,你想一个吧。”
傅白榆没拆穿她,认真思索了一下。
“我觉得,可以叫余生。”
“余生?”道笙这个名字好像又太不常见了。
“它以后一直要在我们家生活,”傅白榆给了解释,“叫余生刚刚好。”
道笙垂眸看着小咪,不对,它现在应该叫余生了。
“小咪以后就叫你余生了,你要是同意的话,就喵一声。”
余生娇滴滴地“喵呜”一声,表示赞同。
“它同意了!”道笙激动地开口。
傅白榆淡笑。
余生。
榆笙。
☆☆☆☆☆
翌日午后,道笙和傅白榆带着小咪在酒店大厅等托运公司的人过来,送走小咪后,终于有空去海边看看了。
海边一如既往的热闹,道笙热衷于在各个店铺里积攒图章,手上拿着盖章本,每进一家店铺都要戳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准备西天取经领取通关文牒。
每年夏季,尽管气候炎热,可这个时候清市的人流量会达到高峰,外地游客增多,当地店铺售卖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也格外新奇。
这几天都在逛街,傅白榆本来就没有太大兴趣,他时不时会看着道笙,防止她一个兴奋就跑没影了,海边实在太广阔,他始终有点担心她走丢。
可没成想,千看万看的还是没看住。
能开店的都是有眼力见的,有家礼品店的店主一眼看出来道笙和傅白榆关系不一般,不停地跟道笙推销东西,于是傅白榆付钱的时候多花了点时间,等他拎着袋子转头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道笙人不见了。
店铺与沙滩只隔了一条街道,被晚霞染了色,如同铺了金子,再远处就是海岸线,倒影着天际的大片霞光,粼粼生动。
夕阳已经悬了大半在海里,海面如同着了火,天际线已是半明半暗,便折射了层层叠叠的影子过来。
傍晚行人渐多,人影绰绰填补了海滩的空旷,所以,这个时候找人形同海底捞针。
傅白榆第一反应就是拨打道笙的手机,奈何,另一端只听见了嘟嘟声,却迟迟未闻她的声音。
他边在街道人群中穿梭边打了好几通电话后才蓦地想起,今天道笙为了玩得尽兴特意两手空空,手机压根就没带出来。
所以,他该去哪里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