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四!”
“三!”
“二!”
“一!”
在冷酷无情的倒计时过去之后,唐虞终于气喘吁吁地强制停了下来,不得不悲哀地承认,自己如同海潮一般的攻势,没有给对方造成哪怕一点的伤害。
“一阶通用型战甲,剩余hp:1oo%!”
“五阶雷鸟战甲,剩余hp:99%!”
桑语儿胜了!
常宽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反应过来才欢呼着以胖子之躯做了个高难度的前滚翻,这才能够释放心中的激动。
“赢了!”
桑语儿淡定地摘下了头盔,丢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拍了拍手掌,表示轻松自如。
“可以去吃火锅了吗?”
“可以可以可以!”
常宽鸡啄米一般点头,谄媚微笑,“桑大小姐,你这战甲格斗技术可是绝了,我看就算是我们飞扬哥也不如你,你要是能教我几招,我天天……不,每个月都请你吃火锅!”
除开过年这种日子,自然食材太贵,天天请吃火锅肯定要倾家荡产,常宽琢磨了一下,一个月一次,咬牙还能坚持。
“每次吃就没什么意思了。”
桑语儿漠然摇了摇头,“再说,战甲操纵格斗的话,他比我强。”
她指了指陈飞扬,语气很诚恳。
陈飞扬低下了头,没有否认。
这段时间不间断的实战测试,让他更像是掌握自己身体一样掌握战甲的操控,动念之间,就能挥出战甲百分之百的力量,在游戏中,这就更加轻而易举能够做到。
“单论操作,我是应该比她强的,但是……”
“哼,飞星城中还有这么厉害的战甲格斗高手,我唐虞一定要亲自见一见!”
轰然声响起,他们所在的简易房大门被推开,一群嚣张的年轻人冲了进来,思忖着的陈飞扬被打断,诧异地抬起头来。
当头的背着两口空剑鞘,身形瘦高,略微有些驼背,脸上带着愤怒和骄傲。
正是唐虞。
他莫名其妙地输了这一场,心中愤恨不已,但对那战甲的闪避和反击能力颇为震动,愤怒与被挫伤的自尊,让他忍不住一定要冲过来看看,他这位天之骄子,运用五阶战甲,到底败在谁的手里?
“是……是你?”
唐虞冲进房中,第一眼就瞧见了呆呆站在中央的陈飞扬,心中咯噔一下,本能地就以为刚才出手的必然是他,脸上的表情像是突然傻了一样。
“虞……虞哥,好像又是他!”
小池也认得陈飞扬,吓得缩了一缩,拉住了唐虞的袖子。
“是我——”
人生何处不相逢,陈飞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自觉实在有点欺人太甚,“唐学长,又见面了。”
唐虞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面容扭曲,就在陈飞扬担心他会不会当场哭出来的时候,唐虞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虞哥!”
他的狐朋狗友们,也是鬼哭狼嚎地追了上去。
陈飞扬注意到常宽莫名其妙的表情和疑惑的目光,只好无奈地摊了摊手。
***
“语儿姐,吃肉!吃肉!”
一上午的报名费让常宽他们赚了几百块,差不多刚够一顿火锅,不过这小子心甘情愿,不断地给桑语儿烫着肥羊肉,殷勤地送到她面前。
但凡刚才瞧见桑语儿操作技术的,无不心悦诚服。
小伙伴们全都翘以盼,期望这位女神能够传授一招半式。
“嗯,谢谢!”
桑语儿的吃相非常优雅,她拈着木筷子,卷起羊肉,在花生酱里面蘸过,浅浅的送入口中,小口咀嚼,眼神却是明亮的,嘴角的笑容也特别甜美。
“火锅真好吃,比得上烤肉了。”
她很认真地出评价。
——陈飞扬微微动容,她对那天“约会”的烤肉还印象深刻。
“语儿姐平时不出来吃饭吗?”
常宽从陈飞扬的口中得知桑语儿是星际交换生,来自富庶的第九星系,从气度上来看也是有钱人家小姐,居然是第一次吃火锅,这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诧异。
“她平时就吃营养餐。”
陈飞扬苦笑,想起桑语儿家凌乱的厨房和冰箱里全产品线的营养餐,忍不住挠头。
这几乎比他姐姐陈莹行动得更彻底,不过他们家是因为经济的压力,而桑语儿,就只能说是怪癖了。
“飞扬哥很了解的样子啊……”
几个小伙伴挤眉弄眼,出心照不宣的怪笑声。
“哈……找到了!”
在火锅店门外,个子娇小身着盛装的石榴探了探头,就像是最敏锐的探测器一样找到了桑语儿的位置,立刻就缩了回去。
“哥,就是他们!”
她压低了声音,向背后的人哭诉。
“就是他们吗?”
一个华丽而漫不经心的嗓音响起,微微停顿,出轻笑,“放心吧,一会儿哥哥就帮你出气!”
他的语气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热衷于火锅的陈飞扬和桑语儿等人,并未现这小插曲。
酒足饭饱之后,常宽几个继续去摆摊搞他们的虚拟机甲格斗赛,而桑语儿却是兴致勃勃地拉着陈飞扬,继续在庙会上闲逛。
这已经成了新年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真没想到人类社会有这么有趣呢……”
桑语儿继续品尝着各种小吃,目光放远,情不自禁地赞叹着。
“说得你好像不是人类似的,你只是太宅了而已啊。”
陈飞扬笑着,他站在桑语儿的身边,能够嗅到她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心跳略微有些加快。
“是啊,太宅了。”
桑语儿点了点头,幽幽叹息。
“不过,确实是没有时间啊。”
她瞧着挽手而行的青年男女们,脸上微微一红,偷眼瞧了瞧陈飞扬,犹豫了一下,好奇地伸出了手。
“学姐,快救我!”
正在桑语儿的指尖即将碰到陈飞扬的手背之际,不远处却传来了一个女孩子大声的哭嚎!
桑语儿闪电般缩回了手,惊讶地抬头望去。
石榴被麻绳绑在一根木柱上,金色马尾飘扬,张牙舞爪,哭得梨花带雨。
在她面前,是一座木质的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