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休日终于来了,司璃连忙告了假,拿了路引,直奔莫刀做工的铁匠铺。
莫刀见司璃来了,非常高兴,立即把她引到没有人的地方说:“主子爷来消息了,他会……”
还没等莫刀说完,司璃就打断他说:“我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了!”
莫刀一愣,“谁要找?找什么?”
司璃觉得莫刀哪里都好,就是头脑反映慢,她连忙凑到莫刀跟前悄声说:“他们杀了司马白全家,还把他爷爷关起来,不就是要找一样东西嘛。我猜,他们要找的是玉玺!”
“你怎么知道的?”莫刀瞪大眼睛,十分意外地问,“玉玺,南诏国的玉玺吗?难道它不在南诏国的皇宫里吗?”
司璃说:“我看到罗斯祥,啊,就是那个摄政王,他在书房里写了好多好多个‘玺’字。平时,他书房里一张废纸都没有,他都自己收起来,十分小心。前天正好他要迎接一位客人,才不小心让我看到的。”
“书房?”莫刀有些奇怪,“你怎么混到摄政王的书房里去了?这也太危险了!”
司璃这时候才想起来,她根本就忘记告诉莫刀,她已经被调到书房里做事了。她连忙把这件事跟莫刀说了。
莫刀一听,眼前一亮,“这么说,你不是应该已经见过……”说到这里,又卡住了。
“见过什么?”司璃有些奇怪。
莫刀眼色一红,忙道:“也没有什么。我就随便说说,你一定是见过摄政王了。”
“你糊涂了,我当然见过。不过他对人的防备心特别重。他的书房里竟然不用认识字的仆人。我是装作不识字,才能混进书房里去做事的。他也从来不让外人整理他书案上的东西。我想,他堂堂一个王爷,绝对不会是因为勤快才这么做吧?他一定是有秘密怕被人发现。”
司璃的话说得莫刀连连点头。
司璃向左右看了看,明明周围都很安全,也没有外人,但是她还是觉得后背上阴风直冒,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秘密,“我觉得,那个罗斯祥一定是想篡位,自己做皇帝!”
莫刀笑了。憨厚的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情,“难道主子夫人现在才知道吗?主子一早就断定这个摄政王心怀不轨。”
哼,我也早能断定,司璃心中吐糟,她只是觉得摄政王长得那么体面的样子,而且多年来为南诏国出了那么多的力,竟然是一个奸臣,有些颠覆自己的人生观。
不过想一想莫清商在谋划做的事,虽然他没有直接说明,但司璃也知道,莫清商与莫行之早已不共戴天。看来,篡权夺位的,也不一定是坏人。
司璃又跟莫刀说了几句,便急着想要回去。她觉得,她得回去盯住了罗斯祥,多搜集一些线索,将来莫清商来了以后,做事情才能更加有的放矢。
莫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送司璃回了摄政王府。
司璃回到摄政王府,重新换了衣服,一溜小跑地赶到书房,找芙蓉销假,可是一进书房的大门,但觉得空气中有一种异样的味道。
她加快脚步走进正厅,一进门便看到平时气势十足的芙蓉而今正低着头、一脸悲愤地跪在地上,而对面的主位上,赫然坐着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柳苓。
只见她穿着一整套王妃的服饰,那大红色的衣裙反射着阳光,晃得人不敢直视。
司璃心中一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一低头,便想贴着房间后面,溜进她平时常呆的那间放满了书的厢房去。
没想到,柳苓身边的绮红眼神很尖,一眼就看到了司璃,连忙提醒柳苓说:“王妃,那边还有一个丫头!”
柳苓一见,立即大声道:“什么人,想往哪里跑?还不过来给我跪着!”
司璃眉头紧皱,真想不到,在南诏国的第一次见面,又得平白受柳苓的闲气,看来自己真的跟柳苓是犯相啊。
司璃没有办法,只得慢慢吞吞地走过来,灰溜溜地跪到了芙蓉的身后。紧接着,又有两个与司璃一同在书房里做事的小丫头不幸撞在了柳苓的枪口上,在书房里跪成了一排。
柳苓大概也是坐得累了,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本王妃远道而来,原打算偷个懒,歇息几日,再来料理这府里的俗事。没想到,你们这些贱皮子,竟然不让本王妃省半心。这书房里,王爷往日都是如何被你们欺瞒、怠慢的?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司璃听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指控,也不知道芙蓉究竟是怎以惹火了柳苓,便悄悄地看向芙蓉。不想,芙蓉也正在看向她,一脸气愤屈辱地向她做了个杀鸡抹脖子般的表情,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没想到,柳苓的眼睛倒尖,一眼就看到了芙蓉和司璃之间的小动作,立即厉声喝道:“狗奴才,皮痒了是不是?在下面搞什么,当我的眼睛是摆设吗?你们两个,给我滚到前面来。说!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在底下编排主子?”
司璃顿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今天的自己的运气真是不好。如果晚些回府来,如果进书房的时候先悄悄看两眼,是不是就能躲过这番折磨?
这时候,芙蓉已经无奈地向前爬去,司璃如何能忍受这番污辱,干脆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芙蓉,抬头望着柳苓大声说:“奴婢不敢欺瞒王妃,奴婢只是想知道,奴婢们哪里做得不对,惹王妃如此生气罢了。”
柳苓倒是成功地被司璃打断了虐人的思路。她气哼哼地说:“哪里做得不对?哪里做得都不对!本王妃刚刚来的时候,诺大的书房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王爷书案上的纸张竟然都是散乱的,没有安放整齐。王爷向来宽容,我却容不得你们这样放肆!”
司璃一听,刚才反驳,芙蓉已经先于她叫起撞头屈来:“王妃,奴婢冤枉啊!这书房里的规矩都是王爷亲自定的!王爷不在的时候,不允许有人留在书房里。王爷的书案上,不管是书籍、奏折还是一纸一笔,都是由王爷自行料理的,他根本就不允许我们乱动!王妃现在拿这些来指责奴婢,奴婢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