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清瘦的人儿,君羽墨的双手根本不敢太过用力,颤抖的嘴唇,湿润的双眸,心疼的犹如万箭穿心。
他究竟怎么了?他不是沧南朝的战神吗?
可被称作为战神的他,竟是连自己的妻子,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不能好好的保护,他护国又有何用?!
月白色的披风被鲜血染红,刺痛的更是君羽墨愧疚的心脏。
明知一声微不足道的“对不起”是那么的苍白无用,可他此刻却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对怀里女人的自责。
被君羽墨抱在怀里的朝歌,发丝凌乱美眸圆瞪,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却感觉如此的不真实。
疼,浑身都疼,到处都疼,可也不及她看到君羽墨的这一刻的委屈后,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自来她在君羽墨的面前,是那个要强的存在,而此刻被这个男人温热的呼吸包裹时,她的眼角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热泪滑落。
原来,被人保护的幸福是这样酸涩的,她若是曾经就试过,是不是现在的心,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伸出早已染满鲜血的手,柳眉轻蹙,手指碰到那已经长满了胡渣的下巴轮廓上时,她的指尖都在忍不住的颤抖着。
“你,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要死了!”
明明是低低的控诉,却到最后早已崩溃的不成样,连带着声音都哽咽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为夫无用,是为夫不知道你在这遭受着这一切,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不会有了......”
轻轻的将怀里女人的脑袋,摁进胸膛,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而君羽墨的声音越发轻柔微颤,就如在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密密麻麻的轻吻,落在她的额头,他真怕一不小心,怀里的人儿就失去了生气......
朝歌的脆弱,他何时见过?
而她也只是个女人啊,他君羽墨的女人,他究竟是在干什么?竟是让她伤成了这样?!
“阿弟.......”
一道微弱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突兀的响起,声音低若蚊虫声大小,可有浑厚内里的君羽墨,怎会听不见这声音是从自己阿姐的口中唤出的?
或许是太过疲惫,也或许是因为昨晚几乎一夜未眠,也或许是在男人的怀里,朝歌终于可以放心的闭上眼睛,那股子绷紧的弦也在此刻彻底的松开,连意识都慢慢的失去。
抱着怀里已经闭上眼的朝歌,君羽墨高大的身形缓缓转身......
那身上银色的铠甲,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愈发伟岸,只是那双如寒潭一样的深邃眼眸,视线落在君羽嫣的身上时,寒霜一片。
“带公主下去,传军医。”
“阿弟,她,她杀我,你,你还护着她?!”
抱着朝歌就欲要离开的君羽墨,在听到君羽嫣这话的时候,脚下的步伐一顿,冷峻的容颜再次轻轻侧目,似深怕动作太大惊醒了怀里的女人,可那落在君羽嫣脸上的视线,一如之前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
“你是想说,她连你都敢杀,有何不可能杀母妃吗?”
对!
她就是这个意思,可自家阿弟这样冷漠的眼神,究竟是几个意思?
难道,这轩辕歌还真的是个狐狸精转世,不但迷惑了她那从不近女色的弟弟就算了,还将她弟弟的那些侍卫全都迷惑了?
看着君羽嫣那胸腔插着的匕首,他没忘记那是朝歌最喜欢的匕首,淡淡的从君羽嫣伤口上收回视线,薄唇才再次的亲启。
“你如何和母妃比?母妃待她好亲如女儿,而你这个当姑姐的却让她腹背受敌,一见面就让她受万箭威逼,你觉得她还会对你心慈手软吗?”
话落,君羽墨的看向了墨其,“记得拿回王妃那把匕首,还有,带西陵皇后先去营帐休息,开城门请西陵大殿下入城。”
君羽嫣!
“君羽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样的是非不分?!”
抱着朝歌的君羽墨,对于君羽嫣的控诉充耳不闻,一个轻功离开了城楼,直奔营帐而去。
看着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一个的君羽墨,君羽嫣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当即晕倒了在了陶越的怀里。
城门打开,墨其带着十位墨家军亲自出城,而根本不知城楼上发生了什么的轩辕天宇,当即警戒的握紧了手中佩剑!
“本殿下的母后和妹妹呢?若是你们沧南朝再继续扣押他们,那到时候别逼我率百万大军,踏破你们沧南朝!”
看着明显是误会了自己的轩辕天宇,墨其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变化,抬手抱拳就是一礼,“殿下多虑了,我们摄政王打开城门,恭迎你进城。”
“殿下不可!”
墨其话音刚落下,身后的亲卫军统领一个健步上前,紧张的第一时间就是开口制止道。
“殿下无需担忧,王妃向来与我们摄政王夫妻关系很好,现在王妃昏迷过去了,摄政王已经带她回营帐休息了,还有你们的皇后,都已经带回了营帐,找了军医在给她看诊。”
“出列十人与本殿下入城,凤涛带队在城外等候。”
此时的轩辕天宇不是相信墨其的话,而是不管如何,他也要进去,毕竟那里还有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而君羽墨向来人品还是没得说的,就这墨其刚刚护着自己妹妹的架势,为自己妹妹红了眼眶这事儿,他选择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进城,毕竟那里有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殿下!”
“别说了,你们随时警惕,小心北平鲁再次反攻,若是他们的带兵再回来,你们就自己先离开,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去和凌将军汇合。”
说罢,轩辕天宇根本不顾亲卫军的阻挠,决绝的就朝着城门而去!
“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再次关上的城门,凤涛身边的杨潇着急的恨不得冲上去,直接将轩辕天宇敲晕就带走得了!
在他们看来,轩辕天宇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