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乎是没料到阮凌寒会忽然岔开话题,赫连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迟钝地回答。
回答完了这个问题之后,阮凌寒一直没有再开口,赫连濯顿时有些失落的望着眼前的地面,他想不通,为什么阮凌寒会避而不答,难道她给出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又害怕伤害到他,所以她才直接忽略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赫连濯顿时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甚至想过既然阮凌寒如此在乎那个许成济,那么自己干脆请求陛下放她自由好了,以后山高水远,永不相见。
可是一看到阮凌寒的脸,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他又舍不得了。就在赫连濯心里五味陈杂的时候,阮凌寒似乎终于是觉得冷够他了,终于再度开口:“光是刑讯逼供是不够的,殿下若是相信臣妾,臣妾有办法让大理寺天牢里的那些人开口。”
“什么?嗯?”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阮凌寒说了什么,赫连濯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迟钝,好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阮凌寒这话的意思,她愿意帮他去审问,并且没有替许成济做任何的辩解,没有任何的求情,而是要帮他去撬出关于许成济的秘密,那么这是不是说明,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根本不是像他之前想的那样?
一想到这一点,赫连濯心里的喜悦就像是快要溢出来似的,他连忙点头答应道:“信你,本宫当然信你,凌儿,你不生我的气了?”
阮凌寒原本不想理他,但看到堂堂太子竟然像个哈巴狗似的围着她转圈,心里的阴霾好像突然一下子就散了许多,顿时就没有那么生气了,望着赫连濯耍赖撒娇的样子,阮凌寒忽然就不生气了,她笑着点头:“好啦,臣妾不生气了,殿下不要这样了,要是被外人看见岂不是要笑话殿下了。”
“谁?谁会看见?!”赫连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偷看本宫!”
阮凌寒又好气又好笑,但她心里的疑问还是想要解开,任由赫连濯撒了一会儿娇之后,阮凌寒才开口问出长久以来心中的疑惑:“殿下,那日在郊外,许成济说,你没有找过我,是真的吗?”
“不!怎么可能!你失踪的那几天,我每天都安排人手不分昼夜的寻找你,这一点紫苏和紫苑可以作证!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不去找你,不去救你呢?”赫连濯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当下赌咒发誓道。
“那你怎么没找到?是真的没找到,还是为了大禹……才……”阮凌寒的意思很明显。
赫连濯正愁找不到机会同她解释,眼下她既然愿意自己问出来,那当然是最好,当下便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呢?只是当日我正四处寻找你的时候,屈子明进宫面圣说是要同大禹王朝合作,我身为大禹太子,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缺席,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让他将你转移到了许成济那里,否则他住的那家酒楼早就被我的人搜了个底朝天,若是你还在那里,岂会找不到,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将你交给许成济,更没想到的是,我以为只要我在朝堂之上拖住他的时间,我的人就能够将你救出来,这次是本宫失策了,让凌儿受惊了,凌儿要打要罚,本宫都认了,只是……”赫连濯顿了顿,眼巴巴地望着阮凌寒:“只是莫要再不理我了,凌儿不理我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八壹中文網
头一次见赫连濯如此作态,阮凌寒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发不出来了,不过好在如今两人已经将误会解释清楚,阮凌寒的心结已解,胸中再无郁结之气,因此再也不会对赫连濯不理不睬了。
赫连濯和阮凌寒就此重归于好,接下来就是说正事的时间了。
“凌儿,你真的有办法能够让柔雅那帮人开口?”赫连濯倒不是不信任阮凌寒,只是对于柔雅那些人的嘴硬程度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才有此一问。
他也没想到,在酷刑用尽的情况下,柔雅那些人竟然还死撑着不肯开口,这倒是十分出乎赫连濯的预料之外。他其实也有些头疼,没有料到柔雅等人看上去不过是弱女子之身,竟然能够为了许成济做到这种地步。
面对赫连濯的不解,阮凌寒笑了笑:“那是你不了解女人,一个女人在生死和酷刑面前都不肯开口,那就说明她爱上了那个男人,自然为了保护那个男人,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愿意去做了。”
“你是说,柔雅对许成济有意?”赫连濯甚为吃惊。
阮凌寒想了想,然后开口:“我也不能确定,但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像,否则为什么在跟她交好的毛长寿画师面前,哪怕是为了毛长寿的性命,为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她都不愿意开口呢?”
“你说得对,那么凌儿能够让她背叛自己的心上人?”赫连濯好奇。
阮凌寒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臣妾不能,但臣妾知道,许成济能。”
“什么意思?”赫连濯不解。
阮凌寒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臣妾记得,殿下手下不是有会口技之人吗?可否借给臣妾用用?”
赫连濯闻言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三全告诉你的?你要会口技之人……是……”
结合阮凌寒方才说得话,赫连濯不难想到她要做些什么,只是他倒是很好奇,这些信息阮凌寒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既然阮凌寒没有说,那么他就不问,刚刚才把媳妇哄好,他可不愿意因此再将媳妇惹怒。毕竟这么些天来媳妇不理他冷落他的日子可真的是太难熬了!
阮凌寒狡黠一笑,其实这个消息不是三全告诉他的,她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在赫连濯冷落的她的这段日子,她深切的意识到了情报的重要性,而整个皇宫的情报,有谁能够比得上御膳房的太监和传膳的宫女们呢?她们每日里在整个后宫四下奔走,若说是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那恐怕就是人家关起门来说的悄悄话了,不过哪怕仅仅是这样的情报,也已经足够阮凌寒用了。
至于其他的情报,阮凌寒自然也有别的办法,至于她自己的手艺,她也没闲着,她深刻的懂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大家不是喜欢她做的东西吗,这些日子以来她又做了好些设计,全都是大禹王朝不曾见过的漂亮设计,可以说是整个后宫之中,但凡是女人,几乎就没有不爱阮凌寒的手艺的,靠着这个,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阮凌寒在整个后宫已经建立了非常深厚的情报体系,这一点就连赫连濯也不知道。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去审问柔雅他们,找出许成济的秘密,毕竟许成济的身份实在是有太多秘密了,何况赫连濯方才说什么?火炮?这个时代已经用上火炮了吗?这一点倒是阮凌寒没有想到的,对于火炮的基础知识她倒是了解,只是她十分好奇这个时代的火炮跟她所了解的火炮是不是一个东西,如果是同一个东西的话那么这个火炮的杀伤力可就十分强大了,许成济怎么有这种东西的?她也同样十分好奇。
在同赫连濯商量了之后,阮凌寒便命人去天牢里布置了,赫连濯让那名会口技的人跟着阮凌寒,阮凌寒事先同他交代了,又试着让他说了几句之后,这才完全放心下来,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偷偷进了天牢,并悄悄进了柔雅隔壁的牢房。
柔雅等人被折磨的意识都有些不太清晰,子时的时候,隔壁的牢房里传来对话。
“喂,听说朝廷已经下了悬赏,只要抓住了那个什么许成济,就能够翻身,要不是在牢里,我真想试试。”
“许成济?那是什么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听说是前朝余孽,被太子殿下打断了一条腿,如今跟个丧家之犬似的关在京都城出不去,太子殿下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那你说什么翻身?这不早晚都是太子殿下抓到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太子殿下这是不想扰民,谁知道这个人躲在什么地方?若是为了他搅得京都城里不得安生,那才是大事,何况这不正是用人的时候吗?太子殿下也是想给咱们一个机会。”
“哦哦,原来如此,不过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咱们都被关在这了,还能出去抓人不成?”
“害,那可不一定,我跟你说,像咱们这样又不是重刑犯,你有银子没有,你使得银子,立个功,咱们就能出去了。出去了还愁没有发财的机会?”
“你说的也是,那咱们怎么立功啊?”
“瞧见没有,角落里那个姓蒋的画师,听说是跟那许成济有点关系,咱们只要撬开了他的嘴,还怕出不去吗?”
“哦?是这个吗?”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接下来是蒋画师惨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