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将兰陵郡的所有事务,交给家臣管武丁管理,留下1000兵力由他代管。
兰陵王带着郑月兰,和儿子,还有五万军队,从兰陵郡前往并州。兰陵王由于战功卓著,已经在兰陵郡的基础上,于几年前就被同时封为高阳、乐城、乐平等地郡公了。
兰陵王带着家眷和五万兵士以及随从人员,到了并州以后,接管了刚病世不久的太师段韶的军中工作。
兰陵王和家人,住进了并州三十万大军营中的大帅府。
并州又称晋阳,现任皇帝高纬六年前在陪都晋阳继位。高纬继位时年仅九岁。武成帝高湛在七年前,观察到齐国境内有彗星划过夜空,令太史令分析天象,太史令认为此为大齐国将迎来新气象的征兆,预示接下来将会国运亨通。
武成帝高湛认为,这是天意提示他将皇位传给太子高纬,所以,高湛顺应天意将帝位传于当时年仅九岁的高纬。
在大帅府中,兰陵王和郑月兰在院子中的凉亭下坐着下象棋。兰陵王心不在焉,接连输掉了两盘。郑月兰微笑着说:“长恭,你一向棋艺很高,我输多赢少,怎么今日你一反常态呢?”
兰陵王叹息道:“不想下棋了,我在想皇上是不是在晋阳宫中呢?如果是,我要去面见皇上,否则有失礼节啊。”
“嗯,是的,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现在就去面见皇上吧。”
“好的,你在家看好孩子,孩子在大帅府门口和几位将士的孩子玩耍呢。有四个护卫保护着,不会出什么危险的。”
“嗯,我送你到门口,顺便照望一下孩子。”
兰陵王和郑月兰朝大门口走去。他们出了大帅府的门口,门口两侧两排卫士手持长矛站立,从府内延伸到府外的街边。
兰陵王和郑月兰三岁多的儿子小逗,正在和另外五个七八岁的孩子玩耍。五个七八岁的男女儿童在手拉手,转着圈唱着一首童谣,小逗也跟五位哥哥姐姐手拉手,煞有介事地唱着童谣。
四位护卫人员在一边站着,时刻盯着小逗逗,不要出现什么危险或者意外。当兰陵王和郑月兰过来时,他们纷纷说:“王爷和王妃你们好,有什么吩咐吗?”
兰陵王说:“没有什么吩咐。我过来听一下他们唱得什么童谣。”
郑月兰和兰陵王走到孩子们身边,孩子们依然手拉手转着圈唱:“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木不扶自举……”
兰陵王听到这首童谣后脸色阴沉了,跟郑月兰说:“月兰,你明白这首童谣的意思了吗?”
郑月兰思索片刻,面色忧虑,凑到兰陵王耳边,小声说:“这首童谣直指斛律光将军啊。一斗为十升,一斛为十斗,百斗就是指的斛啊。百斗升上天,就是指一个姓斛的人将要获得崇高的地位,像皇帝一样。明月照长安,而明月正是斛律光的字啊。'高山'指的是高氏王朝。'高山不推自崩'是说大齐国高氏王朝要灭亡。'槲木不扶自举',也是暗指斛律光要夺天下啊。”
兰陵王叹息道:“这首童谣用心险恶啊。我从不信童谣能未卜先知,也不信斛律光将军有不臣之心。应该是我们的宿敌大周国故意散步的童谣。”
郑月兰说:“这首童谣千万不可再传播啊,尤其是在军营周围。”
兰陵王微笑着跟孩子们说:“你们先停一下,我有话要问你们。”
几个八九岁的孩子,看到兰陵王弯腰跟他们说这话,他们就停了下来。
为首的一个看上去个头最高的男孩说:“大将军,您有什么要跟我们说?”
兰陵王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这首童谣是谁教你们的?”
那个头最高的男孩说:“这是我跟随父亲到晋阳的集市上买东西时,听到集市上的小孩子都这样唱,我听了三遍就记住了。”八壹中文網
“以后不要再唱这首歌谣了,再唱就抓起你们的父亲坐大牢,听到了吗?”
几个孩子哪里听到一位大将军说这话啊,他们都知道站在面前的是并州军营的最高统帅,所以都乖乖地站好,一个个表示以后再也不敢唱这首童谣了。
郑月兰微笑着说:“以后你们就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都这里……'”
几个小孩兴高采烈地手拉手唱小燕子穿花衣了。
兰陵王临时决定先到大营的议事厅,开一次会议,然后再去晋阳宫面见皇上。
袁月兰把小逗逗领回了府里。来陵王到与大帅府一墙之隔的议事厅,让士兵传话,把八位部将叫了过来。
兰陵王十分重视今天听到这首童谣的事情。他认为此种童谣一旦被皇帝,或者居心不良的大臣听到,都会造成皇帝对斛将军的猜忌。段韶病逝后,国家更应该保持团结,才能应对大周和突厥的挑战。
兰陵王向八位部将讲,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要聚在一起传唱一些奇奇怪怪的童谣。八位部将还以为有什么战斗任务,听到兰陵王这样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纷纷说:“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啊。”“是这事,还以为周国攻打过来了呢。”
兰陵王说:“张将军,你这几天派手下到军营外,皇帝或者大臣经常走的路边,晋阳宫周围看看,别让小孩随便唱奇奇怪怪的歌谣。传唱者,找到他的父母,根据歌谣的内容好坏,报到我这里,我根据情况对他们父母问责。”
张将军说“好的”。
兰陵王知道这样做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还是这样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