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非弱和朱月杰,在大教学楼前的空地上聊了几句后,朱月杰说要到校外东侧的文体店买东西,就朝学校门口走去了,而来非弱说要在周围散散步,等一会儿就去澡堂洗澡。
来非弱往东看了一下,傅壬己已经打完电话,正走到澡堂门口了。澡堂有两个冲着西面的门口,一个写着男浴,一个写着女浴。傅壬己进入了北面的男澡堂,将门关上了。来非弱想傅壬己洗澡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所以他决定先到美食街吃点饭。
来非弱来到美食街,在位于那个四合院北面的一家混沌水饺店,点了一碗混沌,又买了两个包子,坐着吃饭。这时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所以在美食街只有零星的身影,进进出出每一个店铺内外。
来非弱在坐着吃饭的这家水饺馄饨店,只有他一个人在吃饭,他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那家店内的电视,电视里正放着一部缠缠绵绵的青春偶像剧。
这家馄饨水饺店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男的,个头不高很和善。不知不觉过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来非弱也吃完饭了,支付五元饭钱后离开。
来非弱走到大教学楼东南位置,与大教学楼隔路相望的那坐小教学楼后面,他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一块卫生纸,将路边垂柳下的一个排椅擦干净坐下来了。他坐在排椅上望着澡堂门口,他决定再过十分钟,如果没看到傅壬己出来,他就进去洗澡。
因为再过十分钟,离着傅壬己进去洗澡,已经有四十多分钟了,他很可能是在自己过来之前,就洗完了澡出来了。王钥老师要约他去“河韵之府”吃饭,他不可能拖太久。
再过十分钟,即使傅壬己没出来,来非弱觉得他可以先到澡堂里淋浴间门口望一下。他只是探头望一下,便能看清楚傅壬己在不在淋浴间,他的视力是很好的,透过薄薄的水汽,他能分辨出傅壬己,那一身较大多数学生肌肉发达的倒三角体型。傅壬己在演讲时,和最后一次给他们上课时,是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的,只不过平时不戴罢了,所以来非弱认定傅壬己有点近视了。
来非弱更加确定,傅壬己是不会透过水汽觉察到他探进淋浴间帘子内的脑袋的。这样一想,他起身大步流星地朝澡堂走去。
来非弱往北先走到之前傅壬己打电话的那条路,再往东,去澡堂。这时候王钥老师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从宿舍楼西侧的那条路往北走,显然是去澡堂,或者去食堂。
来非弱和王钥老师,在澡堂门口相遇了。
“王老师您好,您干什么去啊?”
“来非弱,你好,你来洗澡吗?我是过来等一位老师的,等他出来,我有事要找他。”
“嗯,好的。我是过来洗澡的,我要进去了。”
这时候傅壬己出来了,与正拉开澡堂门的来非弱,撞在一起。来非弱退后一步,退出到门外,微笑着说:“傅校长您好,您洗完澡了啊。”
傅壬己走出门口,他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拍了拍黑色羽绒服的前面:“你走路也不看着点,就算是进门,开门后也要先看看有没有人出来,看都不看,直接往里走,这样撞在一起很不好。”
来非弱仍然略带一丝微笑:“对不起,是我刚才急着往里走,才撞到您的,不过幸好我们都没有啥问题,我们只是走路撞到一起。”
傅壬己一脸不屑地说:“嗯,没想到你眼光还挺好,这羽绒服不错,在哪买的。”
来非弱快速思考后说:“在——在龙腾商场买的,放寒假的时候,我在省会市转车,在龙腾商场买的。”
王钥微笑着说:“傅老师,你和来非弱说这么多话干啥呢?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咱们去那家酒店吧。”
傅壬己说:“好吧。你怎么换上黑色羽绒服了?”
“为了和你的黑色羽绒服看上去协调一致啊。”
傅壬己微笑着说:“你啊,你,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就陪你这一次啊,四月底我要和袁月兰订亲了,到时候不能随便和你一起去吃饭了。”
“订亲又不是结婚,何必搞得这么正式。”没等傅壬己说什么,王钥老师上前拉着他的手,二人朝学校门口走去。
来非弱刚才站在澡堂门口,假装调节手表时间,其实是听傅壬己和王钥的对话。王钥和傅壬己走开后,来非弱推门进入了澡堂内。
来非弱心里一团乱麻,傅壬己说的那句他将和袁月兰在四月底订婚的事,深深地刺激了来非弱。来非弱想,袁月兰真的同意跟傅壬己订婚了吗?
来非弱带着复杂的心情,在更衣室脱了衣服,光溜溜地进入了淋浴间。诺大的淋浴间并没有多少水汽,空气有点冷,只有五六个身体各自分开距离站立在淋浴头下,挥动着手臂搓动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来非弱选择了西北角的一个淋浴头,打开水,瑟瑟发抖地伸出右手背,试探着喷洒下来的水线的温度。
等过了半分钟,水温上来了,来非弱才敢站到淋浴头喷洒下来的丝丝水线里,在长的洗澡巾上打上香皂,双手拉着洗澡巾在背后拉搓着背部。
淋浴头喷洒下来的丝丝温暖的水线,并不能冲尽来非弱所有的烦恼。他想袁月兰一定是受到了父母更高级别的干涉,她一定是正在承受着很大的委屈,她的心一定是在纠结和痛苦中挣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