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兰,坐在“山馐海肴大酒店”一楼大厅里,焦虑地和三姨说着她和来非弱去海岛市,参加文化笔会的事情。
这时候,她母亲徐艳屏戴着一个红围裙,怒目圆睁地从后厨走了出来。
“袁月兰,你真可以啊,你从小到大,我和你爸也没怎么管教你。你现在22岁大学毕业了,翅膀硬了,瞒着父母去和那个穷小子约会,在海岛市游山玩海。”
袁月兰也站起身来,和母亲隔着五六米远面对面说:“妈,我不是去约会,我去参加'涯波半岛之恋景区'的文化笔会。”
“你去参加这个景区组织的文化笔会,为何跟那个穷小子来非弱一起去呢?!”
“妈,我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嘛,想找一个人作伴,有一个照应。他去了还真帮大忙了,我画了一幅景区的全景山水画,他在一边帮忙调墨,调制颜料,洗毛笔。这次去景区游玩的游客,和参加笔会的人很多,我接触的人也不少,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来非弱这么一个朋友在身边,我才有安全感呢。”
徐艳屏依然很生气,她指着女儿的鼻子说:“你为何不让傅壬己陪你去呢?傅壬己才是你男朋友啊!”
袁月兰轻声说:“人家傅壬己是市长的儿子,我怎么能随便指使呢?”
“你在狡辩!傻子都能看出来,傅壬己现在是不遗余力地追求你!”
徐艳屏的情绪非常激动,情势慢慢地由母女吵架,发展到徐艳屏单方面的怒吼。“你说啊,你这是为什么?傅壬己哪里比来非弱差啊?他是省西市市长的儿子,母亲是省西市人民医院副院长,舅舅是东部省教育厅厅长。他刚毕业才一年,就在一所学院做美术老师,和副校长一个办公室。这样的家庭背景,这样有前途的年轻男人,你到哪里找啊?!”
袁月兰重新坐到椅子上,背对着母亲,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圆桌面,不再吱声。袁月兰的三姨,停下了拿着抹布擦桌子的手:“大姐,你先消消气,生气对身体可不好。”
她又转向袁月兰说:“你跟你妈说一下,你知道错了,以后不跟那个俊俏小白脸来往了,好好跟傅壬己谈对象。先不说傅壬己的家庭背景,就单说他的言谈举止,为人处事,我感觉挺好的,你们很般配。找对象不要只看长相,你又不是导演选男主角。”
袁月兰起身说:“妈,你发泄完了吗?我知道在这个家,你付出了很多,每天都很累。可是,我这两年在这个家,精神上受到的委屈也不少啊。我现在不想再谈论这些男女朋友,以及谈婚论嫁的话题。”
袁月兰说完这些话,径直朝大厅门口走去,并出了门口。她三姨紧跟两步走上去:“月兰,你去哪里啊?”
袁月兰头也没回,走到了157号楼与158号楼,这两座小高层中间的小铁门处,拿出“一卡通”刷开了门禁电锁,进入了d区里面。她三姨看到她进入了小区内部,知道她是想回家,就转身回了“山馐海肴大酒店”。
徐艳屏坐在靠近吧台近的一张圆桌前,正呆呆地看着玻璃门生闷气。袁月兰的三姨推门进来了。
徐艳屏问:“三妹,那丫头往哪走了?”
“我看着她刷开小铁门进入小区内部了,应该是要回家吧。大姐,你也要想开点,孩子大了,这婚姻的事,我们做父母的有时候真管不了啊。你三妹夫他大哥的女儿,今年30岁了,相亲十几次了,就是没有她看上眼的。月兰孬好不说,还有她看上眼的呢。”
徐艳屏瞪了三妹一眼:“三妹,你这是开导我,还是气我啊。好了,不提这事了,一提就来气。真想把她赶出家门,看着她一次次错失良机,我就来气。”
袁月兰的三姨坐在大姐身边,说:“姐,你要明白,你再着急,她不急没用。你让她和傅壬己好好处对象,她就是不听,你有什么办法呢?还真赶她出家门吗?你说说气话可以。”
徐艳屏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唉!三妹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儿子袁贝玉不走正道,抢劫入狱。女儿袁月兰,屡次不把条件好的恋爱对象当回事,一心喜欢那个来自农村,要钱无钱,要家庭背景没有家庭背景,要前途无前途的打工仔。丈夫身体好点也行吧,可就偏偏得病了,身体每况愈下。你看我在这酒店,整天忙里忙外的,我真的好累,好累啊……”
袁月兰的三姨坐在大姐身边仔细聆听着大姐的诉苦。她说:“大姐,你别光想不开心的,你想想这酒店的生意,不是挺好的吗?贝玉明年这时候,就出来了。”
徐艳屏听了三妹的劝说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这时候,李叶子已经把今天所有用过的餐具洗干净了,放到了消毒柜里。她还把后厨和大厅的地面,用拖把拖了一遍。她看到徐艳屏和她三妹,还在喋喋不休地聊天,没有吃饭的意思。她说:“徐大姨啊,咱们晚饭吃什么啊?”
徐艳屏这才想起来该吃饭了。她说:“李叶子,你也学着炒菜吧,你炒一道西红柿炒蛋,一道地三鲜,一道炒豆腐,一道水煮鱼吧。记住别放辣椒,你袁大伯肠胃不好,不能吃辣椒了。”
李叶子高兴地说:“好的,那我就学着炒菜了,徐大娘你要教教我啊。”
徐艳屏说:“等你炒出来,我吃了以后,再告诉你差在哪里。”
李叶子进入后厨洗菜,切菜,准备炒菜了。袁月兰的三姨跟徐艳屏说:“大姐,你还真想培养这丫头厨艺?”
徐艳屏把红围裙解下来放到圆桌上,抬起右手,握拳敲了敲后脖梗:“三妹啊,我是真得累了,否则能让她炒菜吗?我准备下一个月招一个厨师,这样我就轻快一些了。”
袁月兰的三姨说:“嗯,酒店生意好,是该招聘一个厨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