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兰在医院照顾父亲,是躺在折叠椅上睡的。第二天早晨她去给父亲买早饭,买的是他爱喝的小米粥,和香菇油菜的包子。
早上9:30开始挂上吊瓶。袁月兰给父亲看着打吊瓶,到了10:30她母亲徐艳屏来了。徐艳屏见到袁月兰就说:“你赶紧给傅壬己一个电话。这次多亏了傅壬己,你和傅壬己的感情,你要多用心维护啊,该进一步发展的,进一步发展啊。”
袁月兰说:“妈,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不太合适,我正想找机会跟他直说呢。”
“你——你——你想气死我!”徐艳屏坐在病床的凳子上,气愤地指着坐在折叠椅上的袁月兰说。
南面病床上的60多岁老大爷也正在打吊瓶,他看到许艳屏和袁月兰的争吵,微笑着说:“唉,现在的年轻人,不像以前的年轻人了,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袁势利说:“月兰,你妈不是害你啊。傅壬己有家庭背景,学历又和你相同,专业一样,又年轻有为,并且他也帮过咱们家。你应该是同意他的追求才对啊。”
袁月兰说:“爸,你现在有病,别考虑这些事了,一心养病吧,我的事我会仔细思考做决定的。婚姻大事,总得经过深思熟虑,考虑到性格是否合适,有没有真感情吧?”
徐艳屏说:“婚姻是柴米油盐的现实,不是什么花前月下的美好,我和你爸结婚,是你爷爷奶奶和你姥姥姥爷商量好的,我都不知道感情是啥,两个人结婚时间久了就有了感情。”
“妈你别说了,你快回酒店吧,等一会儿去客人多了,三姨忙不过来。”
“我是要马上回酒店的,但是袁月兰你给我记住,你如果不珍惜眼前人傅壬己,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你就不要在这个家了,你出去租房子住吧,我也没你这个女儿!”八壹中文網
袁月兰听到母亲这样说,就保持沉默了。他望着父亲的吊瓶还剩下一点药水了,就按了床头的按钮。
一会儿护士来了,给袁势利换了新药瓶。徐艳屏和袁势利说:“让她在这里陪床吧,我该回酒店了。”徐艳屏说完就走了,回家了。
徐艳屏走后,袁势利苦口婆心地说:“人家傅壬己来找你,你去海岛市参加笔会活动还没回来,把我和你妈送到医院来,你不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吗?何况傅壬己在你弟弟的事上,帮了咱大忙。”
“爸,我知道了,你不要再为此事劳心费神了。”
父女二人不再说话,进入了短暂的沉默。
北面床上是一位三十多岁女病号,照顾她的是她丈夫,对她们的谈话充耳不闻,像没听到一样,男人和女病号都愁容满面。
袁月兰本来是打算要跟傅壬己摊牌的,直截了当说出分手,说出两个人性格不合。她会说除了美术这一个相同专业外,她们真的再没有共同语言了。但是现在她却犹豫了,一是父亲有病,他怕这时候和傅壬己分手父亲生气,不利于病情。二是母亲刚才的态度非常坚决,竟然说出如果她不和傅壬己在一起,就会跟她断绝母女关系的狠话来。
到中午的时候,袁月兰还是给傅壬己打了一个电话。她是用护士站的电话打的傅壬己的手机。她在电话里说:“傅壬己,谢谢你昨天把我父亲送到医院来。”
电话里响起傅壬己的声音:“月兰,你回来了啊,回来就好,好好照顾一下伯父吧。我送伯父去医院是应该的,我们之间你还客气啥?等伯父出院后我再到你家去看望他,顺便和你在省会市周边玩两天。”
袁月兰说:“噢——好——吧。”
袁势利住院两周,开了一些药后出院了,袁月兰接着他回到了家里。回到家里后的袁势利,基本上就不下楼了,就只待在自己家里了。“山馐海肴大酒店”里的工作,他也不参与了。
“山馐海肴大酒店”里来了两波客人,一波是四五个人,在一楼大厅里坐着吃饭,桌子上摆了三盘菜,还有正在炒的菜肴。二楼的205包间里,有八位客人,桌子上已经上了六道菜,剩下的也是在炒。
徐艳屏在后厨忙着炒菜,袁月兰的三姨在忙着洗菜,切菜。新来的服务员,来自乡下的二十岁的村姑李叶子,正在忙着往楼上楼下的酒桌上端菜。袁月兰早晨把酒店里熬的小米粥,端到家里给父亲喝了,然后就下楼了,来到酒店里帮忙了。
袁月兰跟往一楼大厅端菜的李叶子说:“小李,你只负责我205房间端菜即可,我过来了,一楼大厅端菜的工作我就负责了。”
李叶子身穿黄色短裤衬衣,围着印有酒店名字的红围裙,微笑着说:“好的。”
袁月兰又说:“你端完二楼的菜后,就站在205包间里负责给客人沏茶水,如果有再要酒的,你给他们拿酒。”
李叶子说:“好的,袁姐我知道了。”
李叶子在这里干服务员,一月300元管吃管住,住的房间就是在二楼走廊最尽头的230房间,里面没有摆放圆桌,而是摆放了两张铁的上下床,和一张八仙桌子。
袁月兰的三姨目前住在袁月兰家里,她在东北角的书房里住着。徐艳屏和袁势利,之前把书房里放入了一张床,这书房就变成了袁月兰她三姨的卧室了。袁贝玉的卧室,里面的物品摆放,还跟他被捕前一模一样,袁势利夫妇正在期盼他刑满释放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