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非弱看到袁月兰,在读了传呼机上的文字后,表情凝重,他问道:“月兰,谁打的传呼啊?什么事?”
“非弱,我要回家了,我妈打传呼催我回家,家里很忙。”袁月兰努力掩饰着内心的焦虑情绪。
来非弱说:“伯母只是说你家里忙,让你回去吗?”
“是——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我父亲肠胃不好,酒店里生意很忙,现在缺人,我需要马上回去。”
“月兰,伯父没事吧,我还是把钱给你吧,给伯父买点药或者补品。”
“我父亲肠胃不好是老毛病了,我回家照顾一下他。我们家的酒店,这半年来生意很红火,每月纯利润过十万了,所以我给你的钱你拿着就行。你家现在的情况,也是不容易。有你的付出与配合,我们才得到了景区给的三万元,所以你不要再推辞了。我到吧台打一个电话就走,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
袁月兰说完匆忙离开客房,去了一楼吧台,用吧台的电话打了“山馐海肴大酒店”的电话。电话是她三姨接的,她说:“月兰,你爸今天肚子疼加重了,可能是上午来了好几波客人,他擦桌子,刷碗累着了。正巧傅壬己在这里,开车送他去医院了,你妈也去了。我和一个昨天新招的服务员,在店里照看生意,你回来吧,路上不用太着急,安全第一。”
袁月兰焦急地说:“我爸不严重吧?”
“他胃溃疡是老毛病了,只是这次急性发作,你不要太着急,到了医院就不会有事了。”
袁月兰跟三姨说了现在就回去,然后挂了电话,她转身回客房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此人正是来非弱。
来非弱搂住袁月兰,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脖子上,两手轻轻搂住她的后背和后面的头发。
“月兰,伯父住院了,你刚才怎么不和我说?”
“非弱,我爸老毛病胃溃疡犯了,住几天院就会好的。我要走了,你再住一夜,明天早晨去坐客车回家吧。”袁月兰说完朝二楼走去,来非弱跟了上去。
他们二人回到了208客房,袁月兰的伞,和来非弱买的,那个装在塑料袋里的大海螺壳,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来非弱的皮箱也立在了茶几旁。
来非弱说:“现在已经18:40,你一个人开车走,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走吧。”
袁月兰为难地说:“非弱,不是不让你跟我一起走啊,你到了省会市也不能去看望我爸啊,如果你看望他,你陪我来海岛市参加笔会,住了三天酒店客房的事,他就知道了。他会很生气,加重病情的。”
“这个我知道,到了省会市我住旅馆,第二天早晨到长途车站坐车回家,我只是担心你晚上开车跑夜路,一个女人不安全啊。”
“好吧,非弱,我们启程吧。”
“到渔家乐饭店吃了饭再走吧,十五分钟就可以吃完。”
“好吧。”
袁月兰拿着伞和装那个海螺壳的袋子,来非弱拉着皮箱,二人来到吧台退了房。
退房后,二人在“渔家乐饭店”,吃了本次在“涯波半岛之恋景区”,参加活动的最后一顿饭。
吃过晚饭后,二人去了游客接待中心,找了工作人员。他们说要离开景区了,要回家,让工作人员开电动车送他们到停车场。
巧合的是,接待他们的是第一天来时,到停车场接他们的,两位女工作人员中的一位——那位矮个子的女工作人员。她微笑着说:“弱兰老师,你们真的要走吗?给我一个签名好吗?”
袁月兰说:“好的。”
那位女工作人员,从吧台上拿过来一个日记本,一支笔,递给了袁月兰。袁月兰在一张空白页,签了“弱兰1999年7月5日”的字样,然后把日记本给了这位女工作人员。
这位矮个子女工作人员,开电动车,把他们送到了停车场。袁月兰和来非弱下了电动车,与矮个子女工作人员挥手告别。他们望着两边已经亮起橘红色淡光的,那条主干道,视线延伸到路的末端,宏伟壮观的涯波楼,和高耸直立的涯波大酒店,在朦朦胧胧的海边,像极了海市蜃楼。
“非弱,走吧,这里虽好,但是终究是要离开的。”
“嗯,这几天像是做了一场美梦。”
葱绿半岛,红枫点缀的道路,宏伟壮观的涯波楼,阳光沙滩,碧海蓝天,一切都是那么美轮美奂。文人墨客云集于此,各路媒体采访报道。还有与心爱的人,一起面朝大海起居生活,徜徉于海风阵阵的景区路上,和金色沙滩,听鸥鸣,观潮汐,这真的是一场美好的旅程。
来非弱想到这些,眼睛里竟然湿润了,闪着晶莹的泪花,只是他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袁月兰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坐到主驾驶座上,来非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车子启动了,沿着涯波路往北,路上车辆并不多,两边人行道上的行人也很稀疏。在往北开了一段距离后,袁月兰驾车开进了那条霓虹闪烁的东西路,那正是“沿海路”。袁月兰开车往东,准备到“沿海路”前面的一个路口,再往北,到与西湾区一条干道的交叉口后,再右拐,直行到“西湾区”高速路口,上通往省会市的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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