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类似版块看到有人的评论正好挠中自己心中所想却又说不出的点,大刚身上都不禁有种电流噼噼啪啪窜过的感觉。
热血奔涌,心情激荡。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评论堪比正文精彩”吧。
忍着继续往下扫的念头,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艰难移开,朝外看了看,视野范围内仍然没有女朋友的身影。信息也依然没回。
然而这次,大刚不仅未感沮丧,反觉偷喜。有种当年读书时,上课铃响过后老师没来,捎来消息说家里有急事这节课大家自习,然后自己哗啦啦从书桌下面掏出读了一半的课外书的感觉。那种天降横喜的畅然,是舒爽到全身每一根毛孔里的……
“……我觉得最酷的还是孙婆婆重伤不治后,那个郝大通在解释,小龙女淡淡听完,过了半响,忽然皱眉来了一句:怎么?你不自刎相谢,竟要我动手么?你们是不知道,此情此景,此言此语,简直爽得我是浑身颤抖、鸡皮疙瘩噌噌噌的!就跟憋了一整宿的啤酒尿,早上起床后终于得以释放,浑身禁不住的直打摆子!”
“这小龙女又岂是只会耍酷亮相,人家真本事也是刚刚的好不好?那郝大通练剑练了几十年,单以剑法而论,在全真教中可以数得上第三四位,但是跟才刚过十八岁的小龙女拆了数十招,不仅没占到丝毫便宜,到后来还直接被小龙女用白手套把他手里的剑给折断了!要不是丘处机半路杀出,他就已经直接抹脖子自杀了。可就算那丘处机是全真七子里数一数二的,小龙女也只是内力上处于下风,但走之前照样折断他的剑。而且吧,小龙女的轻功也是一流的,一手夹着孙婆婆的尸身,一手抱起杨过,双足一蹬,身体腾空而起。轻飘飘的从墙头飞了出去,把丘处机和郝大通都唬得直接懵逼了!”
“本事自然是强,但大金梁这次实在是太骚了,让这小龙女连武功强都强得如此**!你看她用的兵器。先是一双冰绡般刀枪不入的手套,然后拿出白色的绸带,绸带末端系着一个金色的圆球。她用绸带连动圆球精准打穴,而在打穴过程中,金球中出玎玎声响。入耳荡心摇魄……再联系到最一开始赶走霍都时的古琴、玉蜂、花香,她连打架都打得这样高雅、出尘,简直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最崩溃的是什么,人家晚上睡觉是睡在绳子上的,我滴亲们,而且不仅睡在绳子上,还可以侧卧平躺来回翻,比爷们儿我躺在我们家那2乘2.2的号大床还稳当!”
大刚翻看到这里时,不由会心一笑。说实话,金梁的几部小说他读了很多遍。自以为抓到了一些行文和构思的脉络,然而昨天读这一回时,还是数次合不拢嘴。没办法,大金梁这脑洞是越开越大了。
然而再往下看时,大刚却不禁心里嘭的一下,因为似乎受前面追捧声音所激,不少质疑的声音蹿腾了出来。
“先,不管这里是不是金梁吧,我都要说一句:对于金梁的功力,我是一万个真心佩服的!所以如果下面有什么不妥言论。也只是针对书中剧情和人物,不喜轻喷。方才潜了会儿水,看到大家都在说这个小龙女多美貌多有气质武功多好,这些确实是。不怕大家笑话,我昨天看前面时还专门花了一小时摘抄了一些关于描写小龙女的句子。但是不知道大家在读的过程中,有没有感觉这个小龙女有些太过于冷漠无情了?毕竟外貌气质再接近神女,但终究是个有温度的鲜活的人,总不能真的脱六道、不在五行吧?!但大家看看她的一些表现,杨过伶牙俐齿地述说整个人生悲惨遭遇。说得孙婆婆眼泪哗哗,小龙女不动声色听完,缓缓起身,直接开口就是送杨过出去。好,这里暂时可以解释为师门规矩不能留男的。但后面呢,从小抚养她长大的孙婆婆死在重阳宫,她也仅是点了点头,‘人人都要死,那也算不了甚么’、‘人都死了,还哭甚么?你这般哭她,她也不会知道了’……这像是一个正常的有七情六欲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时,之前积攒的惊艳仙气儿,大部分都变成了刺骨的寒意和畏惧!”
“……上面大哥虽有偏颇,但也算说出了小女子我心中想说的。小龙女在孙婆婆死的这件事上,不仅自己不难过,还不让杨过难过。后来她准备把孙婆婆直接丢进石棺里时,杨过心生不舍,跟她说让我再瞧婆婆一眼。小龙女是怎么表现的呢?小龙女见他与孙婆婆相识不过一日,却已如此重情,不由得好生厌烦,皱了皱眉头……所谓‘才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看到她这样完全不近人情甚至不可理喻的言行举动,我虽然惊艳,但却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说实话,我心里不禁疑惑,金梁在这个人物的塑造上,是否存在过犹不及、用力过猛之嫌?!”
大刚顿时不干了,皱眉酝酿了下,双手飞舞,噼噼啪啪敲击了起来:
“……我来说两句,麻烦各位在开喷之前先改变一下自己读垃圾书养成的习惯。金梁的书,是需要每一个字每一个字来看的,你稍微一跳,就会忽略很多信息。书中说了,小龙女十八年来过的都是止水不波的日子,师父要她修习‘玉女心经’,自幼便命她摒除喜怒哀乐之情,只要见她或哭或笑,必有重谴,孙婆婆虽是热肠之人,却也不敢碍了她进修,是以养成了一副冷酷孤僻的脾气。如果你们之前没看到这几段说明文字的话,麻烦回头认真看看。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咱们再来捋一捋,小龙女见孙婆婆伤重难愈,并不是不难过,只是习惯了喜怒哀乐很淡,所以‘哀戚之感在心头一闪即过,脸上竟是不动声色’。而在将孙婆婆带回古墓后,杨过哭,她‘将孙婆婆尸身放在她平时所睡的榻上,坐在榻前椅上,支颐于几,呆呆不语’。就连后来,杨过要再看孙婆婆一眼,她心生厌烦,皱了皱眉头,但仍然是‘当下抱着孙婆婆的尸身不动’,让杨过仔细看,直到杨过又准备哭了,才‘横了他一眼,将孙婆婆的尸身放入石棺,伸手抓住棺盖一拉,喀隆一声响,棺盖与石棺的笋头相接,盖得严丝合缝’。所以,她绝不是冷漠无情,她只是自幼少受物羁,心如止水,在古墓中养成了属于自己的一套行为方式和想问题的法子而已,充其量是单纯不谙世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