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需要严氏做什么?”严唐并没有因为得到了这份惊世资产就失了分寸,作为一个老人,大风大浪也都经历过了。
而严唐也深知,得到必然有付出,樗里和严氏虽有亲属关系,但是樗里也不可能白给严氏这么大的功勋。
樗里寻迟疑了,严氏有什么是樗里需要的?或者说,樗里还缺什么?
“尚公主可以吗?”樗里寻想了想,开玩笑地说道。
严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好的跪坐直接倒向了一遍,艰难的爬了起来,无语地看着樗里寻:“你们樗里还在坚持尚公主呢?”
“额,唐老知道?”樗里寻尴尬了,他们樗里在宗室这么出名的吗,怎么连远在严道县的严氏居然都知道。
唐老很无奈,樗里整这么大的事,宗室虽然隐瞒了,可是作为宗室下的各脉族长,怎么可能没收到一点风声,尤其是严氏跟樗里的关系那么近。
“也不是不行,严氏虽然没落,但是与咸阳华氏毕竟是同脉,还是能给公子争取一下的!”严唐咬咬牙说道,不说这个密卷,单是严氏享受了严君遗泽这么多年,这个人情总是要还的。
樗里寻惊讶地看着严唐,这么疯的?敢跟着樗里这么玩,还带上咸阳华氏!
果然,没有一个贵族是简单的,即便是一个没落的宗室贵族,依旧有着庞大的关系网。
“族叔若是看上了哪位公主,尽管上吧,严氏虽然没落,但是依旧可以成为族叔最后的避难所!整个严道县,我严氏还是有绝对掌控权的!”严唐继续说道。
樗里寻嘴角一抽,严氏在严道县经营多年,西边是非秦所属的羌族,南边是夜郎国,若是真的狠起来,将他送到羌族和夜郎,秦国还真拿他没办法。
严氏坐镇严道县,能让西羌和夜郎不敢乱动,除了依靠秦国的强大,自然也有他们的独到之处。
“倒不至于!”樗里寻摇了摇头,他未来可是一片光明,也还没想着离开秦国。
“明日找人去看看这铜山吧!”樗里寻继续说着,严君的堪舆只是说严道县东四十华里复兴村有铜山,因此具体的位置他们还是要专门去看一眼的。
毕竟严君时的严道县才多大,这么多年的发展这严道东四十华里谁知道现在是严道东多少里,那个复兴村还在不在也是个问题。
“族叔请随唐一并用膳!”严唐点头,公子前来,严氏必然有所招待,而且这样不仅仅是公子前来那么简单,还是他们严氏和樗里的宗亲宴。
因此,整个严氏都张灯结彩如过年一般,长长的流水排席占据了整个严道县的大街。
“严氏又在做什么?”严道县的百姓疑惑地看着整个街道都被严氏占据,摆上了美酒佳肴,连带优伶也在舞蹈歌唱好不热闹。
“管那么多做什么,这是流水席,所有人都能去吃席的,你们多久没闻到肉香了!”
“也是,严氏这么大肆张罗,应该是有喜事吧,贺喜两句就能吃席,不去白不去!”
于是严氏的宗亲宴也变成了整个严道县的宴席,不论身份,都能够参与进去混吃混喝也不会有人管。
“十里长席,真是罕见!”樗里寻也惊讶了,整个严道县的所有街道都张灯结彩,以芭蕉叶铺地,美食美酒都直接摆在其上。
这与咸阳精致且肃穆的对坐长席有很大的区别,想当是把所有的条案拼接成了十里长龙,只不过条案也被换成了芭蕉叶,虽然显得粗狂,但是又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巴蜀苴和滇越以及夜郎特有的长街宴,各家都会做好美食端到街头,共组一席,通常是在十月丰收之时才会有。”严唐解释说道。
不过那是各家各户自发的,这一次是他们严氏与樗里的宗亲宴,因此所有消耗都是他们严氏来出。
樗里寻点头,入乡随俗,看来严氏也已经早已跟巴蜀苴和滇越、夜郎融合了。
“公子随我来!”严唐带着樗里寻来到了长街宴的首位上坐下。
整个严道县的百姓都认得严唐这个严氏族长和严道县的王,只是更好奇跟在严唐身边的青年是什么人,居然能跟严唐做龙首位,而且还是占据了主位。
“长街宴,各家各户都会拿出自己的拿手好菜,优先请龙首品尝,请龙首点贺赐酒,所以公子记得少吃一些!”严唐笑着介绍着长街宴的规矩。
樗里寻点头,只是很快也就笑不出来了。
“油炸蚂蚱?”樗里寻浑身胆寒,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的?
“公子不是杀人饮血?还怕这?”坐在樗里寻身边下首的廪女笑着说道。
作为巴郡廪君之女,廪落花自然是吃过长街宴,各种奇奇怪怪的美食对他们来说就是正常的。
樗里寻苦着脸夹了一个油炸蚂蚱放入口中咀嚼了一下,有些惊讶,居然嘎嘣脆,还有鸡肉味道。
“蝗神已死,谷神永昌!”樗里寻对递上美食的严道百姓祝贺,然后有侍女给那名百姓倒酒。
盆大的碗,倒满了琥珀光,对方居然脸色不变的一口饮尽!
“豪爽!”樗里寻也忍不住称赞。
“油炸蜈蚣?”樗里寻脸色又一次变了,蚂蚱就算了,味道不错,这蜈蚣可是剧毒啊,真能吃?
严唐和廪女都是笑着看着樗里寻,而送上菜肴的百姓也是期待地看着樗里寻。八壹中文網
樗里寻只能哭着脸夹起一直放入嘴中拒绝。
正所谓女装嘛,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所以樗里寻发现,这些古怪的菜肴居然别有风味,也就停不下来了。
什么蚂蚁、竹虫、田鼠、竹鼠是应有尽有,总之是平时所见的各种活的,不管是昆虫还是动物,都没有被巴蜀百姓放过。
“重头菜来了!”严唐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看着侍女厨娘送来的一个鼎。
樗里寻也好奇是什么菜居然让严唐这样的老人都迫不及地啊,而且看廪女似乎也很馋的样子。
“什么东西?”樗里寻低声问了一句。
严唐和廪女都是神秘一笑,并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