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眼神一凛,手中记录的笔停了一下,“鬼城……不是两年前就没了踪迹吗?传闻他们被仇家端掉了。”八壹中文網
苏锦眠倒是淡定,“应该还有余孽吧。”
当年鬼城培养的那些靠身体换情报的间谍就全部归入密阁,并且有专人监控。
但逃跑成功的不是没有,阿紫就是其中一个,甚至还想办法混进了密阁中层。
毕竟是曾经最大的杀手组织,里面有一两条鱼漏网,也不是很奇怪。
过了一会儿,云臻以为自己逐渐适应验尸的工作,直到苏锦眠拿出一把刀,递到云绿手里。
在云臻震惊的表情下,苏锦眠低声开口,“外面没什么线索了,开始解剖吧。”
“是。”云绿自然的接过刀,对着死者的腹部,一刀划了下去。
苏锦眠虽然上过解剖课,但她毕竟不是学法医的,专业的事情自然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当云绿将腹部的皮肤扒开,暴露出里面的内脏,云臻原本压抑住的不适瞬间袭来,丢下纸笔就跑到一旁干呕。
苏锦眠淡定的看了一眼,毕竟还是一个养尊处优,没有成年的孩子,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收回自己的思绪,默契的同云绿配合。
死者的内脏被一一取出,整齐的摆放在一边。
在给自己灌下一大杯杨梅酒后,云臻强撑着回到云绿身边。
他皱着眉,指着死者发黑的肺部,有些疑惑,“这么黑,他是中毒了吗?”
“不是。”苏锦眠瞥了一眼,转头又去接云绿取出来的心脏,“多抽几年烟,你的肺也能变成这样。”
云黄在后面咳嗽了几声,竟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苏锦眠皱眉,视线望向他,“有事?”
被苏锦眠盯得身子抖了一下,云黄清了清嗓子,“苏姑娘,三号好像撑不住了。”
三号,被吊在第三个的杀手,受的伤最重,眼看就要不行了。
女人淡定的“啊”了一声,“那还不赶紧趁着人有气,把他扔水里溺死。”
“溺水里?”云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确认了一遍。
苏锦眠肯定的点了下头,然后对云臻解释,“听说淹死的人肺部会胀大,他死了,我们正好可以看看,那些在水里溺死的人,他的肺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云臻被她这一把操作惊呆了,“苏姐姐,不打算审他们了?”
“想审啊,他们不是嘴巴硬嘛。”苏锦眠十分惋惜的皱了皱眉头。
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继续说,“反正他们也不乐意说,不如留着尸体做些其他有意义的事,比如……给鹿大夫练练手。
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能做一回大体老师,算是对这个社会有贡献了。
况且,即使什么也问不出,你哥也不敢真罚我,怕什么。”
云臻:“……”
他现在突然觉得,之前大哥对他一直都挺仁慈的,这个苏姐姐才是变态。
吊着的五号杀手忽然抬头,对着苏锦眠声音沙哑的喊道,“我们是不可能回答你的问题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苏锦眠拧着眉,脸上浮现出烦躁,抬手对着那人就是一巴掌,“这儿上课呢,费什么话,你们组织没教过你们规矩吗?”
然后转头看向云黄,“维护一下课堂纪律,谁再废一句话,直接弄死做教材。
正好我想看一看生前被人烧死,和死后被人烧的尸体有什么区别。”
本来还想附和的其他杀手目光一愣,低下头不说话。
苏锦眠不屑地勾了下嘴角,命令云绿继续。
不到一个时辰,那人的尸体就被完全分离,连骨肉都被剖开,放到一边。
苏锦眠和云绿两个人就着这个尸体,淡定的讨论着如何通过骨骼判断人的身高和年龄之类的问题。
云臻早就不行了,每隔一会儿,需要喝口酒压压惊,硬是凭借自己的毅力撑了下来。
直到最后些站不稳,才被暗卫扶了下去,身上的酒气挺重,是真的醉了。
他侧了侧脸,看向坐在旁边的云墨,“大哥,有这么一个彪悍的老婆,你吃得消吗?”
云墨没有理他,视线落在认真工作的苏锦眠身上。
确实有些吃不消,他昨晚就尝到滋味了。
可是没办法,人是他自己招惹的,只能宠着。
起身走到苏锦眠身边,温和的开口,“忙了一早上,嗓子都哑了,给你弄了些牛奶,先喝一杯休息一下。”
苏锦眠面看了看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抬了抬头,示意云墨帮她摘掉口罩。
低下头,就着云墨的手将那杯牛奶喝净。
此时云臻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也有些口渴,他也想有人给他倒水喝……
苏锦眠喝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她喝水的动作,让吊着的那群人更加难受。
这时,云黄将被淹死的三号送了过来,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整个人被丢进了水里。
看着被放上验尸台的三号,苏锦眠想了想,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摘下手套,翘起二郎腿坐到一边。
女人精致的眉眼一挑,“课间休息一下,被吊着的这些同学们,有什么想要提问的,现在可以发言了!”
吊在边上的十号缓缓开口,没有刚才那人的愤恨,脸上是麻木和绝望,“姑娘可以给个痛快吗?”
他们口中的毒丸一来就被收走了,手脚全被束缚着,身边也一直有人看守。
想死都死不掉,甚至休息都不让。
苏锦眠闭着眼睛向后靠了靠,“想死?可以啊,但得看你付不付得起让我动手的报酬。”
那个人顿了顿,这两天的折磨,让他的嗓音有几分沙哑。
“口渴了,那酒能赏我一口吗?喝了,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本以为是个很小的要求,但苏锦眠却没有答应。
她站起来走到那人身前,“我这人还挺仁慈的,交代清楚了,自然会给你们吃饱了再上路。
但没交代清楚,一口水都别想,我怕你把刚想说出来的话一起咽了下去。”
那人咽了咽口水,又干咳了两下,接着开始大笑,像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