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喷嚏,便是将碎星直接轰飞出去,如此恐怖实力,在场所有人暗忖,纵是十个百个自己,也绝难做到。
看席上,幽朔王却是狠狠瞪着碎星,一口黄牙咬的嘎嘣乱响。他知道碎星若是不施那番秘技,在苏廷手中难过几招,却不知竟是如此不堪,自己悉心养的这些门客,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毋说别人看到,便是场中这围观着的这数千兵将看着,他脸上也颇挂不住。
自己颇寄厚望的幽玄四将,竟是如此一帮废物?
“你我之间,修为相差如隔天堑,怎能为敌?”
终究,苏廷还是一语打破场中寂静:
“毋说你不用那隐术,便是你真再番施展,便是仍如之前那般无形无迹,且无灵气逸出,仅凭风动,我便能查得你所在。”
苏廷此言非虚,碎星每次击出流星刺,虽无形无灵气,却是有风动可闻,起初,苏廷是因刺上暗毒所致,无法集中精力。待默念《心诀》,以及运转《淬经》后,身上余毒尽散,意志重新归复,不过听声辨位罢了,于他而言,不过耳耳。
况且,便是不以听声辨位寻得碎星方位,苏廷还是有着诸多办法,比如吼出声波,随后根据声波震动,也可寻得碎星位置。
而更简单便是,催出剑意,御下整片擂台,碎星也同样无处可逃。
“是吗?”
碎星冷冷一言:
“那便再战一番,何如?”
碎星战意犹浓,踏步便往擂台而去。
“下去!”
幽朔王却是一声呵斥:
“还晓不得丢人?”
在一众兵将面前,将幽朔王的脸面丢失殆尽,却还要上台继续,幽朔王自是不会遂愿。
伸手一挥,幽朔王又道:
“战锤,你四人,一同上!”
在幽朔王所地,所谓比擂规矩,已是形同虚设,他今日,便是底牌尽出,也要将苏廷这几人留下。
话落,不远传出一阵震天响声。
嗵!嗵!嗵!
声声如雷震耳,苏廷直觉脚下擂台,青石都被震得不稳。
抬眸望去,声音由远而近,一道壮硕身影也由远而近。
所谓战锤,乃是一名胖若磨盘的男子。
战锤周身只着一条亵裤,露在外边的肥肉光滑无比,似是抹了油一般。
“如此天寒地冻,却衣不蔽体,异哉!”
苏廷不由一声赞叹。
“他那身肥肉,都相当于两件羊毛衫了,还有必要穿衣服?”
陆舒依却是一嗤,从未见过如此肥胖之人如她,看着那满身肥肉,脸上赘肉都要耷拉到肩膀上了一般。看得陆舒依不由一阵恶寒。
嗙!嗙!
或是因太过壮硕之故,战锤行动颇是缓慢,仅是登上擂台,便废了不小一番功夫。
上台后,战锤却并未站定,而是直步而来,直至擂台中央,才停下脚步,如山岳一般,静立当场。
随后,擂台两角,陆续站出一男一女两人,这两人苏廷皆见过,男子便是名为墨矮的五短之人,女子则是刚才陪在幽朔王左右、以邪术杀掉张朝宗的女子。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站在战锤两侧。
苏廷知道,场中此刻并非只这三人,刚才被自己一个喷嚏吹下台的碎星,也已隐下身形上了台,只是因她未动,气息也微弱异常,苏廷无法探得。
“四个打一个,真不要脸!”
虽然昨夜已是知道,幽朔王会同时遣这幽玄四将齐来上阵,但陆舒依仍是一声轻嗤,眸中满是轻蔑。
“能赢下本王这四名爱将,你等便可随意离去。”
对于这幽玄四将,幽朔王可是寄托了无比希冀,此番四将同出,他已有了必胜的笃定。
“小可人儿,今夜,可得留下为本王暖香衾被了。”
幽朔王遐想着今夜美事,脸上已是掩不下的春意盎然,炸成一片的黑胡,也随着粗重鼻息不断起伏,双手,更是捏地身旁美姬频频皱眉。
苏廷看着场中,很快便打定主意。先放倒墨矮与另一名女子,其间,伺机寻得碎星踪迹,再将其放倒,最后再解决这名为战锤的壮硕男子。
主意定下,苏廷便不再犹疑,撤步侧身,便向墨矮袭去。
只要动作够快,他便来不及借势刺眼日光,便可先将他解决。
苏廷冲向墨矮,墨矮也确如苏廷所料那般,蹬腿腾空而起,直向头顶日光而去。
苏廷自是忖度了路线,袭向之处,也是腾空而起,意在阻住他跃起。
嘭!
却听一声闷哼,苏廷疾飞而出的身形,却又向后倒飞出去。
倒飞中,苏廷仍是定目看去,原是那战锤虽未动,却伸出一手,直直将苏廷捶飞出去。
苏廷刚才未曾注意,这战锤虽身材不高,双臂却如猿般奇长,两个拳头也如锤般硕大坚硬。
所谓战锤之名,该便是如此得来的。
无怪他为何要立在擂台正中,只那一双长臂,便能覆盖整片擂台,苏廷若想要先解决其余三人,自逃不过战锤阻挡。
随苏廷倒地,又借势跃起立定,墨矮却已然悬在半空,所在之处,恰在灼灼烈日之下,苏廷无法睁目而看。
“如此,那便换个攻法!”
苏廷一声清喝,不再像另几人攻去,而是直直冲向战锤,一拳伸出,便向战锤脸上砸去。
几在同时,战锤合起双手,格挡在前,以挡下苏廷这一拳。
嗙!
一声闷响,震得周围观者纷纷捂耳,底蕴不济如陆舒依者,已是被这一击震得一脸七荤八素,幸是元可可将她扶起,又输了些灵气,才算稳住身形。
闷响过后,再看台上,苏廷却又倒飞而出,凌空一个翻转,落地后腾腾后退几步,才算卸下这一击反震而来的力道。
反观战锤,却仍是直立当场,双臂随意收着,竟是为受到一点伤害。
“这……这么硬?”
陆舒依惊出一声,苏廷稳下身形后,也是愣愣看着,不觉有些蹙眉。
“哈哈哈!”
幽朔王见此已是得意至极,大笑道:
“小可人儿,今夜,你才能知道,如何才是硬。”
“呸!”
陆舒依当即啐出一口,指着台上苏廷道:
“弟弟,不管用啥法子,只能赢,不能输。姐姐就看不惯那货那碧莲。”
苏廷随眸一声苦笑,眼神颇有寓意:
并非我不想赢,有这胖子在此挡着,如何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