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就好，散了吧散了吧！”
刚才还在为此事争论不休，一听风倾月凑得够，虚影却顷刻间没了兴致。
“欸~”
风倾月破案般的高涨情绪，也被他这无所谓一语，顷刻间打散了兴奋。愣出片刻，却是回头看向苏廷眉心：
“这……还需不需要我解释一下？”
“你随意。”
剑胚语气也是无所谓，好似与虚影串通好了一般，在针对着风倾月。
“那……我还是不说了。”
自己已然破了案，面前之人却皆是一脸无所谓，整的风倾月相当不过瘾。
刚才还为苏廷如何压制巨量灵气，争论的热火朝天，现在自己发现了端倪，场面却瞬间诡异地冷却了。
苏廷都不免有些怀疑：他们几个关切的，到底是自己压制巨量灵气之事，还是自己吃没吃过屎之事？
顿了片刻，风倾月仍是忍不下，出口问道；
“哥，老风泉，你俩知道九首虺灵元不？”
“知道。天阶灵元，一头能出九颗，垃圾玩意儿。”
虚影仍是兴致缺缺，干脆又背过身去，面着壁。
刚才是看不上神阶剑法，现在又看不上天阶灵元，或许也只有他灵尊这般的底气，才有如此眼界。
“要是一头就出一颗呢？还是头领的呢？”
风倾月一向快人快语，此番也难得卖了个关子，足见对于这要说之事，虽已过去一月，她却依然难消震惊。
“头领？一颗？一个当了头领的九首虺，就剩一颗头了？混的也不咋地吧？还有，你说这个干啥？”
剑胚确是不多城府，顺着风倾月所言便问了出来。
虚影虽也好奇，却只是眸光微抬。背着身，便是再多好奇，风倾月与苏廷也看不到。
风倾月轻笑摇头：
“不是只剩一颗头的那种，是九首合一的那种。一头天阶灵兽九首虺，还是一群九首虺的头领，主动把它的九颗灵元合一，送给了我这个徒弟。”
虽是不甚过瘾，风倾月却仍将此事说了出来。
苏廷一提那日九首虺，她便瞬间想了明白。
“哦？”
九首虺性情阴鸷，纵虚影见多识广，也少见能有九首虺主动将灵元合一送人，此番听来，自是颇为惊诧。
毕竟，将自身九颗灵元合一送人，绝非落个人情那般简单，那可是要送命的。
虚影转头看向苏廷的眼神，也多了几抹异色。
剑胚虽也惊讶，但毕竟见得更多，须臾便得平复，忖了一番道：
“天阶的九首虺，任何一颗头修炼出来的灵元，都是天阶的，服下之后就能提升一大截。要是九颗合一，还是主动融合的，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九那么简单，就算是普通的破灵界修者，服用之后也够直接突破两阶了。”
“对！”
风倾月点了头，又向苏廷看去，毕竟是自己徒弟，她的眸中满是慰藉：
“我这徒弟，本来就攒了一大波灵气，那天又一边打架一边修炼我给的那剑法，压制的灵气，肯定又多了不少。再加上九首合一的天阶灵元，催出罗汉身、再突破一阶，妥妥够了。你说是不是呀哥？”
“够，是够了。只是……”
虚影又转了过来，疑惑问向苏廷：
“人家可是天阶灵兽，咋会愿意主动把自己的灵元合一给你？难道……你把人家……办了？”
“老白娘子传奇？”
剑胚也是一脸疑惑：
“还是说，这小子是傻人有傻福？”
“我记得，当时那头九首虺说，它家祖宗跟我有啥旧仇，之所以愿意把灵元给苏廷，是为了拜托他杀了我。”
风倾月思索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被人记仇的担忧。
“有仇？你以前还惹过蛇？还是说，你以前杀的徒弟里，还有从事过许仙的？”
剑胚虽曾与风倾月产生过联系，也是有过主仆情分，但时间不长，对她年轻之事，了解也不多。
“原来如此~”
风倾月与九首虺有何故仇，毋说剑胚不知，便是风倾月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身为她兄长的风倾云，也便是那团虚影，却是颇为了解。
只是，他虽知道，却并未直接说出，而是只一声原来如此，便将话题晾在了那里。
该是在故意端着，等风倾月或剑胚出口询问。
两人一剑，除了那一剑外，两人都会端着了。
不愧是亲兄妹。
禁林清冷，场中沉寂。
风倾月并未出口询问，剑胚也未出口询问。
一旁的冯白，却是自始至终都未出一言。
“原来如何？”
苏廷见场中冷下，话说一半却无故停下，只得代为问出。
“小月。”
苏廷的提问，虚影并未回答，他不过是等个说下去的由头，不论谁问，他都会按自己所想开口。
只是，这声小月，却是让苏廷愣了一呆：
自认识风倾月以来，旁人对她的称呼，要么是前辈，要么是玄祖，要么便是自己口中的师父。
何曾听过有人敢直唤她小月？
不过，转念想来也无所意外，风倾云可是风倾月的兄长，唤她小月，也算情理之中。
更在情理之中者，则是风倾月的回应：
简简单单一声“哎”。可见兄妹情深。
“你还记得断黎吗？”
“断黎？”
苏廷未曾听过，该是元古时期之人。
“提她干啥？恶心。”
风倾月虽是认得，却似颇不待见那人。
也无怪，以苏廷对她了解，她对那个年代之人，除任风云与眼前风倾云外，似乎少有几个待见的。
连自己徒弟都杀，估计也没几个待见她的。
“有啥恶心的。不就是比你好看点儿，那儿……比你大点儿。还有……”
虚影字字诛心：
“不就是抢了你的心上人嘛！有啥恶心的？”
心上人？
任风云？
这断黎，貌似真有些东西。
“断黎是谁？我咋没听说过？”
剑胚所问，也是苏廷心中疑惑。
“俺俩妹妹。”
“姓段？”
“不姓段。”
“姓风？”
“也不姓风。”
“那她姓啥？”
“你管她姓啥。问题不在她姓啥，而在她干了啥。”
“她干了啥？风帝？”
“是干了啥，不是干了谁。”
虚影与剑胚，一言一语间，风倾月已是贝齿紧咬，猛然一声：
“够了！”
一人一剑这才住口。
“想说啥赶紧的，磨不唧唧。”
被怼了一口，虚影这才叹出一口，徐徐说道：
“其实，当年你帮风帝剿杀不灭罗汉体那阵，暗中也惹了不少人，都是你在前边拉，我在后边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见风倾月又要发作，虚影慌忙一句：
“断黎，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