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根木柱上绑着的,可是我们赤霄宗亚圣,我也不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至高无上的荣耀不稀罕,偏偏恋慕上了乡野匹夫的生活,叛逃宗门,最后竟然还未了这么几只苍蝇,和我们整个宗门作对,我的好徒儿们,你们说,这种人,配当我们的圣女吗?”
掌教真人指着昏迷不醒的柳芙蕖,左手一挥,座下弟子无不高声齐呼:“不配!”
“那这种叛宗逆贼,该不该杀?”
“该杀!”
“我听不见!”
“该杀!”
掌教真人恣意狂笑,笑声震得纪芙等人心头发怵,脑子里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苍蝇胡乱齐飞。东方静更是像失了神魂一般,跌坐在地,脑子里一片混沌,恍若回到了羊水之中,那里,生命伊始的地方,而死亡就像一场长眠,最终也将归入虚无。“很好,”掌教真人似乎非常满意弟子们的答复,拂袖一挥,“你们是宗门历史的见证者,往后的宗卷档案,我,还有你们,必定是其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页,我,将带领你们,投身万丈红尘,那里将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在这样一个龌龊的大环境里,天地灵气已经远远不足,修仙论道已然跟不上时代的洪流,而跟不上时代,也就意味着会被淘汰!”
“我们不想被淘汰!”
弟子们振臂高呼,表情俨然如同坚定的朝拜者。“好得很!那么,今夜就以这个叛逃者的血,祭奠我们赤霄宗即将翻开的崭新篇章!”
“杀、杀、杀!”
弟子们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无上崇敬之中,他们的掌教真人,此时已经化身为他们的神,原本敬重天地的赤霄宗,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个人英雄主义之中。“真是一群疯子。”
夏家和欧阳家的精英已经被疯狂的弟子包围。他们像非洲土著民一样,围着入侵者跳着极其诡异的舞蹈,亦或是奇怪的战斗姿态,穹顶之上,黑云压城,巨大的漩涡吐吞着绚烂雷光,仿佛要将整个赤霄宗夷为平地。“好徒儿们,切莫动手,现在,我们可以再给夏家和欧阳家的入侵者一个赎罪的机会,”掌教真人负手而立,似乎已经从近乎疯狂的情绪中镇定下来,“这些人不过是受了蛊惑,我相信,你们也一定不是傻子,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掌教真人足尖一点,身体轻若飞燕,径直落在柳芙蕖所在的那根柱子之上。“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唯一的一个机会。”
掌教真人指着木柱下方的干柴,又指了指四下散落的火种,“你们要想活命,就点燃这一堆火,我给你们最后的一点点时间,你们刚好19个人,我就给你们十九秒,而每过一秒,你们之中将要有一个人死去。”
掌教真人伸出了手指。“一。”
两家由于没有家族顶梁柱的存在,甫一听到这句话,竟是产生了一丝丝异样的情绪,这些人交头接耳,四下观望,仿佛忌惮着未知的死亡,究竟会降临在谁的身上。“二!”
话音刚落,掌教真人从袖口里掷出一只银针,直接从其中一人的胸口穿过,血雾飞溅,那人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仍旧扭转着脑袋,似乎在看是那个倒霉鬼先死,直到他猛地一低头,看到自己的滚热的血液从胸口汨/汨流出,两眼顿时没了生气,仰头倒地。这样的死法太过诡异,每个人都怕自己是接下来的那一个,已然开始慌了。“动手吧,反正我们也没了什么胜算,与其死在这里,还不如投靠他们,说不定还能留着小命儿下山。”
“是啊,我家里的娇妻还等着我呢,我不能~”男人说话间,掌教真人已然数到了三!只听得一声极其细微,就像子弹掠空发出的啸叫一般,一枚银针再度破开此人的胸口,男人瞬间仰躺过去,家里的娇妻,俨然变成了寡/妇。人群终于开始有了异动。这些家伙从赤霄宗弟子之中挤开一条道,第一个跃上祭坛的男人,先是看了看东方静和纪芙,哀叹了一声,耷拉着断掉了一只手的身子,拐到柳芙蕖所在的木柱下方,正要点火,却被掌教真人飞出的银针给刺死了!尸体倒飞出七八米,硬生生摔在众人面前,死寂灰败的眼瞳尚未闭合。“只剩下一只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赤霄宗可不养这种废物。”
此话一出,剩下的16个人被掌教真人捉摸不定的杀人方式镇住,再度站定,停滞不前。“放心,有胳膊有腿的我不杀,怎么,这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