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
任元浩话音未落,青玄子只觉一股黑色劲风如海潮般从天而降!他呼吸滞堵之际,本欲向后撤开,却见一道宛如黑蛇般的手,不偏不倚的袭向自己的喉咙,心下震怒之余,右手蓦地斜刺而出,试图阻它一阻,不料,对方速度实在是太快,右手未至,自己却先被对方锁了喉!锁了喉还没完,青玄子虽然瘦削,但好歹是个成年人,体重不轻,可面前这个宛如杀神般的男人竟以单手的力量,将他慢慢提起。“王八蛋,是哪只手伤的叶兰!”
任元浩的声音里夹杂着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郁。他的双眼直视被他单手提起来的青玄子,眸子里闪着吃人的怒火。“你们还愣着干嘛,为师平时是如何教育你们的?”
青玄子故意躲开任元浩的眼睛,冲着身后一群化为吃瓜群众的弟子咆哮道。众人稍稍犹豫了片刻,正要准备往前踏步,可是,刚刚看到任元浩那一双瘆人的黑瞳,所有人有迟疑了。“不说是吧?”
任元浩咧开嘴角,左手急探如电,顷刻间便擒住了他的右手手腕。“知道这个位置对一个习武之人有多重要吧?现在,我要把它剥夺了,省得你再害人!”
任元浩疯狂运转碧海潮生心法,气息磅礴如海,涌入他的左手之中,青玄子气息不顺,右脚好不容易积蓄了足够的力量,正要踢出,不料,顷刻之间,只听得自己右手传来‘嘎吱嘎吱’的骨头碎裂声!“啊!~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青玄子暴怒至极,无奈剧痛攻心,险些令他昏死过去,他的一干弟子却像是一条条摇尾乞怜的败狗般,看着任元浩欺负他们的师傅,无动于衷即使他们有那个胆子,却也没有那个实力。“杀了我?你够格吗?”
任元浩回头看了一眼兀自昏迷的叶兰,整个人恍若发狂的凶狮,右手猛一使力,险些将青玄子的颈骨掐断,而后重重摔在地面,抬脚踩住他的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一个武人,竟然下手如此残忍,所以,即使我现在要捏碎你的腕骨,你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吧!”
任元浩不等他回答,右手攥紧拳头,寸劲如剑,疯狂锤击而下!众人看着青玄子的左手不断淌出殷红的血液,皮开肉绽,白色碎骨如刀子般划破任元浩的拳头,可他还不想停,几如疯魔般不停挥舞着拳头。青玄子早已晕厥过去,此时沈兰妮突然闪身而至,一把抓住了任元浩疯狂锤击的拳头,沉声道:“够了,任元浩,让他付出这样的代价已经足够了,难不成,你真想要了他的命?”
“这种人,留着也是祸患!”
任元浩本来伤势就没有好得利落,再加上这样一番剧烈打斗,一时急火攻心,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如雾般喷出。“任元浩,平心静气,你不能再动怒了,听话,好不好?”
任元浩双眼微眯,可当他侧过头的一瞬间,竟然看着沈兰妮的双瞳里,起了一层迷离的雾气。他的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任由沈兰妮扶着退开,沉声道:“你们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立马抬着这具废物滚下山去,如果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小心我任元浩亲自上门拜会!”
众弟子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收拾一通,抬起晕厥过去的师傅,便灰溜溜的往山下奔去。那些人刚刚走出不到百步,任元浩又是狂呕一口鲜血,脸色瞬间煞白。“都跟你说了,不要动怒,你的内息根本就还没有稳定下来。”
“他们那么多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让我不动怒,可能吗?你看看,她身上流的每一滴血,都是为了捍卫云大师的尊严,我能不动怒吗?”
沈兰妮不断抚着他的后背,从未有过的柔声道:“好了,别生气,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叶兰的伤势。”
“兰妮姐,你们快过来,叶兰现在状况不大好,浑身烫得要命!”
杨凌雪作为一个大小姐,一向只有别人来照顾她,因此,稍稍触碰到叶兰的身体,她便吓得要命。说到照顾人,却又让任元浩想起张迎芳来,如果此时她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将叶兰照顾得妥妥帖帖。“对了,刚才在妖树洞窟里、母山魈手里得到的药丸还有几颗?”
沈兰妮从背包里取出那个镂刻着龙凤的古铜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还躺着两粒灰黑色药丸。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任元浩不久前将母山魈救出之后,那只母山魈并未发狂的攻击任元浩,反倒是瞅着沈兰妮手中、刚才从她自己手中抛飞出去的古铜盒子,眼神颇有些哀求的意味。当时,任元浩敲开匣子,那母山魈伏地叩首,极为通灵的伸出长满硬毛的手,似乎是想要索取盒子中的药物。经过她一阵比划呜咽之后,任元浩竟是听出了七七八八。原来这只母山魈本就是为了这盒子里的药丸,才铤而走险,结果不幸被其吞噬,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救自己几个月大的孩子。当时,听完之后,任元浩取出三粒交于她手中,她才满意而又感恩的指着龟裂干枯的地面,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又拉了拉任元浩的手。任元浩也不是傻子,立马又踏入险地,探身往刨开的龟裂地面看去,并顺利从中取出一卷看不懂的竹简,于是才穿过狭长密道而去。可巧的是,谁也不曾想到,这条密道蜿蜒向上,最后竟是螺旋通往了云青河坟墓的所在,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叶兰从那恶人手中救下来!此时,任元浩相当自责,如果当时可以不管那只母山魈,或许叶兰根本不会受此大罪。沈兰妮从他的脸上读到了此中意味,只轻声说道:“按照那母山魈的意思,这药丸乃是疗伤神药,不如立马让叶兰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