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无偿卖你面子的,你要想好怎么对我付诸回报。”
傅延森转头,看着桌上的钢笔,然后垂眸,说的不带感情,像是在看任何一个自己的手下败将一样。顾离澈苦笑,他消失了这么几天,苏来来应该也是担心的吧,不然不可能给他打电话,他知道傅延森想要什么,他有的都可以当做报酬给傅延森,但是苏来来是人不是器物,不是他们可以用来交换的,而且,他也觉得不会让出苏来来的:“你想要什么你说,和这件事同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
傅延森哼笑,他怎么会不知道顾离澈在想什么,只是他也没有他看得那么卑劣,至少在面对他这种不是劲敌的对手,更加没必要:“我不是要拿这个让你换出苏来来,我要你这个青花瓷瓶。”
没想到他要的居然是个青花瓷瓶,顾离澈短暂的惊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是个成色不错的青花瓷,不然他也不会摆在办公室里面,他既然喜欢,这个送给他也无妨。顾离澈很大方:“行啊,一个青花瓷瓶,你喜欢的话我让人给你包起来送到你家里。”
“这本来是一对的,但是拍卖到手的时候只剩了一只。”
顾离澈又补充,青花瓷的背面有一排署名留印,缺少了一半,是另外还有一个的。傅延森没说话,只是眼底波涛不平,怎么不是呢,另外一只就在他床头,他也想不到,辗转几经,最后这一只居然在他手里。他床头的那个青花瓷瓶是苏来来说的好看他才在澳洲拍卖回来了的,现在还有一只居然出现在顾离澈这里,他知道的时候也惊讶了一下。如果没有这个青花瓷瓶,他根本不会管他的闲事。敷衍的答应了他:“行吧,让人仔细点,别磕坏了,还有,擦干净。”
说完就离开了KB仿佛这里有什么不干净一样。顾离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渐渐沉默,傅延森只要了一个成色不错的青花瓷当做了解他帮了他的大忙,只字不提苏来来,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想用这个来威胁他,还是这又是他的一个谋略。这个男人,是真的不容小觑了,也许他一开始说他是为了苏来来,是小人之心了吧。下午的时候顾离澈就把青花瓷送到了傅延森的老宅,傅延森特意把公务带到了家里面处理,陈希也是另外给他一间房处理公务。有件事陈希一直想提醒傅延森,不知道改不高开口的时候顾离澈已经喊人把东西送来了,不大的一个青花瓷瓶,包裹了厚厚的很多层。傅延森双手插兜在门口站着,陈希自然不敢让老板亲自去抬,赶紧让他们放了进来,陈希把包装拆开,最后露出青花瓷的模样的时候,他还暗自奇怪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但是这两个花纹不一样,极其像一个窑子里面出来的。傅延森没动,陈希默认他是同意他把东西抱上去了,把瓶子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傅延森才动了动尊贵的嘴:“放到我的房间,床边右侧的柜子上。”
陈希得了指令就上楼了,傅延森的房间他是知道在哪里的,里面有配套的书房,他在里面拿取过公文。只是卧室他是真的没去过,打开门进去的时候陈希为自己眼前的景象所吓倒,傅延森的床居然是粉色蕾丝的,不过很快陈希就镇静了,屋子里处处都是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他算是他现在身边最近距离的人了,他当然知道总裁是没有和任何女人有来往的,除了整天让他们盯着夫人。这里,大概也是他也夫人一起生活的地方了,实在是没想到居然过去了这么久了还能把一个人的活动轨迹保留的那么完整,好像这个人昨天才来过一样。左边的床头上面确实有一个青花瓷瓶,陈希看看那个瓶子再看看手中的花瓶,看着很像是一对的,这个是从顾离澈那边拿过来的,如果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的话可能傅延森还不要了,费了那么大的劲去帮顾离澈,就是为了这个青花瓷瓶,他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在他的潜意识中傅延森是一个非常目中无人的人,他完全能够脑补顾离澈被他羞辱之后是什么样子,绝对,画面非常好看。把东西按照傅延森的要求放在右边的床头柜上,陈希还暗戳戳地替傅延森担心,要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一手打烂了,不知道该心碎成什么样子。放好了之后陈希迅速离开了卧室,汇报给傅延森:“傅总,东西已经放好了。”
傅延森点点头,继续处理着桌子上的公务,陈希在旁边则做记号和整理他的资料,批阅的合同和被打回来的方案。陈希觉得自己不抓紧现在这个机会和傅延森说,他可能真的不会重视,距离他到法国再回来已经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他看着傅延森头疼的情况不断地加重,居安思危,他不得不想傅延森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看傅延森工作忙的完全没空回搭理他的样子,陈希小心翼翼的出口:“傅总……”“嗯,有话快说。”
傅延森嗯了一声,头都没抬的继续批阅。陈希给自己鼓了鼓胆子,上次秦如玉训斥的也有那么两分道理的,傅延森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傅总,您的头疼最近是不是又增加了,去预约一个会诊行吗,现在您吃的止痛药剂已经超出了寻常的数量了。”
现在傅延森的用药量是每次五颗药,这快达到上瘾的数量了。傅延森顿住了批阅的笔,摘下光学眼镜,看着陈希,神色复杂,他说的那个问题,傅延森自己都没有留意,回国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忙的不可开交。先是要盯着顾离澈的公司,还有他的对手的公司,心思还一大部分在苏来来身上,每天还有自家公司的公务,身体已经在负荷了。“你把医院和医生定好,时间到时候通知我,明天不可以,我有事。”
傅延森总算是松口答应了,之前劝说在他那里换来的只有冷面一张,陈希现在都不知带哦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陈希素来就是个手脚麻利的人,傅延森既然哦松口了,他立刻就预约了最好的脑科专家,不光是为了检查他的脑部是否健康,更重要的是看看他最近的健康情况是不是达标了。傅延森不能倒下,还有更大的一场仗即将来临。之后的一天傅延森依旧高强度的在工作,只是不再关注顾离澈和他的对手公司了。只是KB和中信的官司现在闹得沸沸扬扬,顾离澈现在也不怕了,挽回了损失之后正式对着中信开展是无可厚非的举措。外界报道之后KB的股价没有跌反而涨了起来,连带着顾离澈的个人价值都涨了起来,中信的股价一路跌停。顾离澈上诉中信请求和解很多次,但是都被顾离澈驳回了。派遣商业间谍窃取机密是违法的,而且还被傅延森当场抓包,人证物证都在,根本没有半点可以抵赖的。只是这场惊天动地的官司里面并没有傅延森的名字。陈希深感像李白诗中一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傅延森关上网页,往椅子上一趟,头又疼了起来,想起昨天陈希和他说的约的是今天下午四点钟的医生,在市一医。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快两点了,他可以让同行等,因为他们需要对他俯首称臣,但是医生不一样,得罪什么也不能的嘴医生,傅延森推了今天的饭局,开车去了医院。他没让陈希跟着,陈希帮忙处理KB的善后。到达诊疗办公室的时候,显然已经是博士在等着他了。博士年纪已经很大了,现在估计不给别人看病了,弟子应该一大堆,现在看见傅延森,没有寻常人眼中的敬畏和惧怕,就是一个长辈看后生的眼神。傅延森也不在意,坐下来,开门见山:“我预约了会诊,现在开始吧。”
老博士点点头,拿出自己泛黄的记录本,一边记录一边问:“你的头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现在过去了半年多,但是已经是在半年之前了,所以时间应该在往前面一点。“大概快一年了。”
“你有到哪里看过医生吗?”
“没有,一直是吃止痛药。”
傅延森声音沉稳,现在不是头疼的时候所以显得格外正襟危坐。老博士点了点头,又问:“你吃的什么止痛药?”
止痛药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个种类:“我吃的布洛芬.”老博士又写上了一笔:“最开始吃多少,现在的剂量又是多少?”
“最开始一次一颗,现在一次五颗。”
说完这句的时候老博士也记录完毕了,把钢笔合上,指了指里面:“你先进去照个片。”
傅延森听他的话进去照片,出来了也和刚开始没有什么不同,不明白还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