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郊区一栋别墅里。
陆亦扬身上也有血迹,很狼狈,但是傅景川比他伤的更重,已经昏迷了。
“真是晦气!”陆亦扬气急败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清俊雅致,“端盆水来,把他泼醒!”
他手底下的人立刻端来了一盆水,哗啦一下泼在了傅景川的身上。
傅景川慢慢转醒。
陆亦扬手底下的人出声说道:“陆少,人已经抓到了,你想让他怎么死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倒是你,也受伤了,还是先去医院比较好。”
“不差这一会儿。”陆亦扬盯着傅景川,“以我跟他这些年的交情,应该亲手送他这一程。”
傅景川鹰隼般的黑眸盯着陆亦扬。
陆亦扬也盯着他,眼里泛着嫉恨的寒芒,“我真的搞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她说我纠缠她,难道你就没有在纠缠她?我是伤害了那两个孩子,但他们是你傅景川的孩子!如果不是当年她入狱,后来根本不会生下那两个孩子,我只不过是帮她除掉她本不想要的孩子罢了!没有那两个孩子,你和她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牵扯!要说伤害,你对她的伤害比我的更大,你是直接对她造成的伤害!”
陆亦扬疯狂的质问。
傅景川只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威慑力却十足。
那种从骨子里带着的优越感和压迫感,是才回到陆家一年的陆亦扬远远没法比的。
陆亦扬也察觉到了自己和傅景川的差距。
即使他现在回到了陆家,可还是矮傅景川不止一个头。
傅景川即使被他踩在脚下,狼狈不堪,可依旧用高傲的姿态睥睨着他。
死到临头的男人,竟然还不知道低头!
陆亦扬眼冒凶光,狠狠地一脚踹在傅景川的身上。
傅景川疼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很硬气是吧?不求饶是吧?”陆亦扬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一脚一脚重重地踹在傅景川的身上。
傅景川越不吭声,不求饶,他打的越狠。
“你和她之间,只不过是过去那点交情,只不过比我早一步认识她!凭什么是你?凭什么你在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后,你还是比我好?”
“你把她害的那么惨,你哪点比我好!”
“我只不过是在帮她除掉那两个身上流着你的血的野种,她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一直说要杀了我!真是笑话!”
傅景川的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他似乎感觉不到冷,也不知道疼,地上已经血迹斑斑。
陆亦扬发了疯似的泄愤。
四年的植物人,回到海城后发现乔时念竟然还在跟傅景川牵扯不清,他整个人越发性情大变。
偏执,极端。
傅景川没想到自己会落到陆亦扬的手里。
是他低估了陆家,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择手段的跟卡莫拉家族的人联手。
呵!
或许他今天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只不过,跟卡莫拉家族合作,根本就是与虎谋皮,不会有好下场。
傅景川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砰!”
他的头忽然撞到实木家具上,整个人顿时昏迷了过去。
“呸!”陆亦扬朝傅景川吐了口唾沫,“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没想到这么不经打,竟然这就昏迷了过去!”
“陆少,怎么处理他?”手下地人询问道。
陆亦扬盯着陷入昏迷的傅景川,菲薄的唇溢出冷冷的字眼:“扔海里,喂鲨鱼!”
“是!”
手下的人抬起昏迷的傅景川,准备把他搬进车里。
就在这时,别墅外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紧接着就是一道道急刹车声。
陆亦扬脸色一变!
南宫家的人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陆少,怎么办?”架着傅景川的男人请示道。
“走,去顶楼。”陆亦扬当机立断。
“那他呢?还带走吗?”
“不能带。”陆亦扬说着,浑身升起一股杀气。
他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傅景川一刀捅了过去。
隔着门板,已经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陆亦扬收回匕首,带着人,迅速离开别墅,去了顶楼。
他事先已经让人安排好了直升飞机,做了完全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派上用场。
千算万算,没想到事已至此,南宫家竟然会倾尽人力查傅景川的下落。
南宫家的人踹开别墅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傅景川。
“泽少,陆亦扬和他的人在顶层,正准备乘直升飞机离开,要追吗?”
院子里的保镖看到顶层正准备起飞的直升飞机,联系了南宫泽。
南宫泽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傅景川,面色凝重,沉声道:“别追了,救人要紧!”
傅家和陆家是很多年的死对头。
他们两家的恩怨,外人不好插手。
只是,他的妹妹恰好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吃尽了苦头。
只要一想到这些事,南宫泽就很愤怒!
他恨不得掐死傅景川。
但是,他又不能那么做,谁让他是安宝和曦宝的爹地呢?
而且,妹妹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碍于容清兰横在中间,她才不得不离开。
南宫泽用最快的速度把傅景川送进了医院里。
一进医院,傅景川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谁是病人家属?”护士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
“我。”南宫泽说道。
“麻烦在手术知情书、同意书上签字。”小护士说着,把文件还有一支笔递到了南宫泽的面前。
南宫泽接过笔,和夹着需要签字的文件的文件夹,刚准备签字,手术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递给他一份文件,不等医生开口,南宫泽看清楚顶头加黑加粗的几个大字,瞳孔一震。
病危通知书。
他知道傅景川伤得很重,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伤的这么重,重到下病危通知书的地步。
医生开口,打断了南宫泽的思绪:“病人的情况非常危险,这是病危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