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时念好看的柳叶眉皱了起来。
“字面意思。”容清兰高高在上道,“你觉得南宫家为什么会大张旗鼓地接受你?你一个村姑,又带着两个孩子,能给南宫家带来什么?只会成为累赘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考虑得失,不顾及亲缘感情。”
“当然要考虑血缘亲情,但是,你值得他们考虑吗?你就没想过,他们让你认祖归宗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容清兰意味深长地问道。
乔时念顺着她的话,问道:“是什么?”
“要说你有什么价值,你唯一的价值就是景川对你的感情,就是安宝和曦宝是傅家的孩子。”
乔时念听懂了,她气笑了,道:“所以,你觉得南宫家之所以对我好,是想利用我算计你们傅家?”
“傅夫人,你们傅家的人脸都是这么大,都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身后,忽然响起南宫昱森冷的声音。
他继续说道:“我妹妹已经离开海城了,你们还追着来欺负她,她回南宫家你们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她之前受了多少委屈!”南宫昱愤愤地冷嘲热讽,“你放心,你们傅家那点东西,我们南宫家看不上!我是看在你是安宝和曦宝的奶奶的份上,敬你一尺,你要想倚老卖老,得寸进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念念是我妹妹,虽然前二十多年她不在南宫家,但是不代表我们不爱她,更不代表就可以任由你拿捏!你们傅家在海城是可以只手遮天,但在我们南宫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要想斗,可以,我们南宫家奉陪到底!”
容清兰被南宫昱护妹狂魔的气势吓了一跳。
她看向乔时念:“你比我想象的有本事。”
乔时念傲然道:“是你们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了,我的本事本就比你想象的大。”
“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有底气了。”
乔时念没有再说什么。
她懒得跟容清兰浪费唇舌,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她的底气,并不全是因为南宫家。
她有学识,精通医术,是神医裴西渡唯一的徒弟,她还是noe的大股东,也是碧优泉的合伙人,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无所有初来海城的乔时念了。
“砰!”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走吧,别跟这种拎不清的人浪费唇舌!”南宫昱拉起乔时念的胳膊,带着她离开。
“你怎么过来了?”
“见你迟迟不回来,我就猜到你可能遇到容清兰了,她跟傅景川不愧是母子,一个死缠烂打,一个无理取闹。”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
此时,餐厅里已经乱作了一团。
“救护车什么时候来?”
“可能还要十几分钟!”
“来不及了!有人懂医吗?”
乔时念脚步一顿,南宫昱也跟着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三哥,你等我一下!”
乔时念跟南宫昱说了一声,随即走进了围着的人群中。
只见地上躺着个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乔时念立刻上前,一手按住浑身抽搐的人,让他保持侧着脸的姿态,另一只手则极快地扯开对方的领带,解开了顶端的两颗纽扣。
她一边做这些事的时候,一边大声的命令道:“让开,你们都让开!把窗户打开,他现在需要氧气!”
“你是什么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质疑地看着乔时念。
乔时念一边施救,一边沉着冷静道:“我懂医,中医!”
“中医?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真的懂中医吗?”男人一脸不信,印象中,中医都是年纪偏大,而且基本上都是男的。
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才二十岁左右,根本不像是懂医之人。
“我学过很多年的中医!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救人要紧!”乔时念说这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针灸包。
黑色的布包里,有各种各样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
她拿起一根银针,顺势就要扎进穴位里,却被穿西装的男人扣住了手腕,“我不相信你的话,也不相信中医,救护车应该快到了,我们要去看西医。”
乔时念骤然抬头,盯着居高临下的男人:“必须现在就采取措施,等救护车来不及了。”
“真的假的?”男人还是一脸怀疑,“你确定能治我爸的病?如果因为你操作失误造成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我……”
“念念!”南宫昱立刻走了过来,一脸担心地说道,“人命关天的事不是儿戏,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万一……”
“是啊!”容清兰嘲笑着开腔,“你们是不知道她的底细,实际上她连小学都没读过,从小在山沟沟里长大,别看她拿着一套银针,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实际上根本就不懂什么医术,她在海城的时候可是治死过人的。”
“什么?”
“真可怕,治死过人竟然还敢装自己懂医……”
“这好像是南宫家流落在外,刚认亲的那个吧?难怪带着两个孩子被赶出海城,长得怪年轻漂亮的,只是没想到心思这么恶毒。”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非议声。
南宫昱脸色一沉,但是他也知道傅老爷子死的事。
虽然他相信自己的妹妹事清白的,但是口说无凭,这种事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尤其大厅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思及此,南宫昱只沉着脸,并没有辩解,他伸手拉着乔时念的手腕:“念念,我们走!”
“三哥,我……”
南宫昱沉声道:“就算你真的能救也别管,他们把你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等一下。”乔时念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搐的老人,“如果不救,他就死定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问心无愧!”
说完,她看向老人的儿子:“如果再不施救,他就真的没命了。你们可以质疑我,但我该说该做的还是要说要做,当然,选择权在你。他的生死现在取决于你的决定。”
男人看着自己的父亲情况越来越糟糕,眉心深拧,沉声质问道:“好,现在只能赌一把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