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竺:…… ——要这么说的话…… 王静竺就决定还手了。 一杆长枪突兀地出现在浮生背后,朝着他背心扎去。 浮生背后好似长了眼睛,旋身抬剑格挡,在他的剑碰到枪尖的时候,长枪如泡影般消散了。 这不过是长枪的幻象而已。 真实的长枪却出现在王静竺手中。 这枪也是从慕宸的皇宫里踅摸来的。名为紫光,本是一件仙器,因为受损又无人温养品阶下降至灵器境。 王静竺觉得它与她的飞剑紫燕实在相配,就从慕宸皇宫的枪林里选中了它,打算蕴养起来,让它重回仙器阶。 轰—— 一个金色透明大钟倏地出现罩住了浮生,挡住了王静竺的长枪。 这是浮生身上的灵导器·金钟罩被激活了。这宝贝,本就是浮生自己研发的,他当然也有。 王静竺轻哼一声,枪尖连点,一秒之内就刺出了上百下。 透明大钟不断震荡,坚持了两秒不到就崩散了。 锵锵锵—— 王静竺不断猛攻;浮生极力招架。 忽然,斜里飞出一团嫣红,其迅疾如电。 浮生忙于应付王静竺,只来得及微侧了身子,避开要害。 嫣红之物乃是一粒血珠,擦着浮生的胳膊飞过去,连浮生的护臂也没有打破。 浮生本没有在意。 王静竺却收了手,飞退开数米远,把紫光枪收进了丹田之内,继续蕴养。 “小欣子?”
王静竺看向那嫣红血珠飞出之处。 关欣从阴影了走了出来,单膝跪地行礼。“女婢拜见姑娘。奴婢救驾来迟,请姑娘赎罪。”
“小欣子,这是浮生首座,我的曾曾曾徒侄孙。方才,我不过指点他一二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在袭击我了?”
关欣低垂了头。“奴婢……奴婢眼拙看差了。奴婢知错了。”
王静竺撇了撇嘴,她心里很是责怪关欣不该插手,更不该偷袭,但转念一想,关欣也是为了护主,就决定不罚她了。 “算了,以后看清楚了再出手。起来吧。”
关欣磕头后起身。 王静竺打量了关欣几眼。 关欣身上多了几分阴冷,少了一份娇柔。原本纯真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冷漠。这便是修炼毒功的代价吗? “你把血毒术练成了?”
关欣摇头。“奴婢无能,才堪堪入门而已。”
“呵,才入门就如此恐怖?”
浮生忽然冷声插话。 王静竺和关欣都转头去看浮生,然后双双惊着了。 浮生洁白的脸庞上了几道血红色,乍一看就好像脑门被人开了瓢流了血,在脸上留下了血痕。 “浮生首座?”
王静竺关切地问。她虽讨厌浮生,但绝对没有要弄死浮生的想法。“你这是?我……”不是我打的! 关欣也想说不是她干的,可是……才闭关出来,第一次出手,真不知道血毒术如此厉害啊。 浮生气笑了。“王静竺,你这奴才厉害啊,我明明避开了……”可还是中了毒。 王静竺想明白了后,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忍着笑说:“小欣子,你这化妆术不错。浮生首座可以直接去演厉鬼了。”
忽然担心浮生报复的关欣瑟瑟发抖:…… 因中毒而气血翻涌浑身疼痛的浮生:…… “给我解毒!”
浮生怒视关欣。 关欣倏地跳起来,窜到王静竺身后。“姑娘?”
王静竺咧嘴一笑。“浮生首座,是你误解了吧?我是答应过景文哥会关照问天宗弟子,可是我也没说会对问天宗弟子有求必应。”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原封不动还回去。 见王静竺笑得越来越开心,浮生越发气闷,越是气越是压制不住毒性,闷了半晌,喷出一口紫红色的毒血,直挺挺地仰面倒下去。 王静竺本来扯着关欣走了,听得身后“咚”地一声,赶紧回身去看。 一缕血毒在浮生经脉里上下蹿动,侵蚀着经脉四壁。 王静竺探查清楚,惊讶了。“小欣子,你竟然这么厉害了?”
关欣腼腆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王静竺看着关欣,发现自家小女奴的皮肤暗沉了些,心下不由一沉。这血毒术越是厉害,对修炼者的损害就越大。 “小欣子,你感觉怎样?”
嘴上问着,王静竺的手已经极不信任地扣在了关欣的手腕上,检查起来。 关欣缩了缩手,但没真把手抽回来,任由王静竺用灵力探查她全身。 “姑娘,我没事儿。我很好!特别好。姑娘你给我的毒蠊王的毒囊我全用了,一滴都没浪费。现在,我的皮肤,我的血液,我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含有剧毒,比毒蠊王还要毒。我现在可安全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谁敢对我图谋不轨了。”
王静竺收回手,低低叹息一声,拍了拍关欣的肩膀。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一拍是嘉奖还是安慰。 “走,我们找个地方给浮生首座解毒。”
关欣就把浮生给抱了起来。 王静竺用灵力托起浮生和关欣,启动界籍卡,传送回了天澜道园区,去找景文。 浮生早就醒了。 他就眩晕了一下,一倒地后脑勺撞在地板上,人就醒了。只是为了要全身心地去压制血毒,才故作昏迷,闭眼没动。 王静竺也知道浮生早醒了,在探查浮生中毒情况时,她就知道了。 所以,她没让关欣立即解毒,而是把人带回了天澜道。 “景文哥,你能不能帮我告诉道廷,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他的弟子浮生了。若是他敢再让浮生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中止与问天宗的全部贸易。”
王静竺一见到景文,就严肃地宣布。 关欣闻言,就把浮生给重重扔在了地上。 景文有点懵,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会转告道廷。不过,景潇,你和浮生的约定?”
“我和他才没有什么约定,不过是他自说自话了。他说他每月刺杀我一次,我就一定要给他刺杀吗?他说几年后给我做奴隶,我就一定收下他这个奴隶吗?我以前看在景文哥您和道廷宗主的面上,给他几分面子而已。他竟然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越发过分了。我不想陪他玩儿了。景文哥,你让道廷可把他这好徒儿管好了。”
王静竺是真的气大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管他前世是什么神尊,管他前世和天帝、天后什么关系呢,他这一世真是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