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靖祯,徐晚晚差点没认出来,周靖祯小贝勒已经出宫开府了,三年里他长高了不少,更显沉稳,个子也已经高出徐晚晚半个头。
这真是十岁小孩的身高?徐晚晚愣了片刻后才满脸兴奋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周靖祯,”周靖言语气不善,“叫皇嫂。”
“诶呀都一样,还是叫晚晚吧,你是他弟弟,也是我朋友,咱们各论各的。”徐晚晚拿过一个青团递给周靖祯。
周靖祯还没伸手去接,就被周靖言截了胡,大嘴一张咬下大半个,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
“别理他,坐坐坐。”徐晚晚热情的招呼他过来坐。
周靖祯十分有眼力见的坐在了长桌离徐晚晚远一些的位置。
“上次你帮我的事儿我还没找机会谢谢你呢。”徐晚晚笑道,“还有你给的药,你看,脸上一点疤痕都没有。”
徐晚晚侧过脸去给周靖祯看。
坐在周靖言身边的周靖祯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轻咳两声后:“其实...那个药是皇兄给你的。”
“啊?”徐晚晚摆手,“开什么玩笑,他那个时候恨不得撕了我。”边说还边摆出手撕烤鸡的手势。
又提起当年的事儿,徐晚晚怒瞪了周靖言一眼。
某人自知理亏,乖乖垂头听骂。
“是真的!当年皇兄去找我,说我身边的小福子手擦伤了,涂那个药膏不会留疤,”周靖祯轻笑一声,“我当时就懂了,皇兄怎么可能是去关心小——”
“周靖祯,”周靖言打断他,将一盘子青团推了过去,“吃你的,少说话。”
徐晚晚看着周靖言有些不自在的神情,一时没憋住,‘噗嗤’笑出声来。
“皇上真是宅心仁厚,小福子一定感激涕零吧!哈哈哈也不找个像样的借口。”徐晚晚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
周靖言剑眉一皱斜睨了一眼周靖祯,后者乖乖的往嘴里塞了一整个青团,低头慢慢嚼着。
“不过话说回来,周靖祯,你那次给我的果脯也太苦了吧!我吃了几口后哭了大半宿你知道吗!”徐晚晚道。
周靖祯艰难的将嘴里的青团咽下去,然后摆摆手道:“不是果脯苦,是你心里苦。”
一语道破梦中人,徐晚晚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咱们不提当年的事儿了呗?”周靖言可怜兮兮的手指戳了戳徐晚晚的胳膊。
若不是周靖祯在,只怕他就头靠徐晚晚的肩膀上嘤嘤嘤了。
徐晚晚一把拍掉周靖言的手,结果动作太大,闪到了腰...
“怎么了怎么了?”周靖言见徐晚晚面露痛苦的扶着腰,忙过去扶着。
周靖祯早就不知所踪,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去的。
“看来还得抱夫人回去。”周靖言一弯腰,正准备将徐晚晚抱起来,徐晚晚就捧着他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
“夫君,奖励你的!”
周靖言的大脑停转了片刻,却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能得到一句‘夫君’这么大的奖励。
时隔三年再次听她这样唤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高兴傻啦?”徐晚晚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周靖言一笑,一把将徐晚晚拦腰抱了起来:“为了这声夫君,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徐晚晚‘噗嗤’一笑,将头埋进他胸膛里,“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宫里的规矩她不是那么懂,但无论如何总得去皇陵拜拜祖先吧?还有昨儿,一切未免太草率了。
周靖言坐回了椅子上,让徐晚晚坐在他腿上,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但凡是夫人不喜欢的规矩,全是不配存在的规矩。”
“昏君!”徐晚晚抬头,对上了那双晶亮的眸子。
男人不怒反笑:“那...昏君是不是得有个昏君样子?”
“什么样子?”
周靖言猛地站起来,忽然又腾了空的徐晚晚吓得惊呼一声。周靖言的怀抱又暖又稳,步子也快,很快就回了晚玉宫。
还没等她反应,人已经被扔在了床上。
见周靖言开始脱衣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徐晚晚瞪大了眼睛,扯过被叠成长条的被子就往自己身上卷。
“我...我都这样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腰,“你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啊!”
已经褪去外袍的周靖言停住了动作,正当徐晚晚觉得有希望的时候,周靖言直接钻进了她的被子。
“昏君哪里会怜香惜玉?”
热气喷洒在徐晚晚的耳畔,酥酥麻麻的,周靖言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说出温柔的话来让人心驰神往。
“你不是昏君!”徐晚晚往后躲了躲,讨好道:“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君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徐晚晚陪着笑脸,一脸可怜的看着周靖言。
“是吗?”周靖言摆出不相信的姿态来。
徐晚晚连连点头。
见周靖言不动,目光仍似钉子一样直直的看着自己,徐晚晚不明所以的看了他几眼后,准备从被子里爬出来。
手臂往回一揽,徐晚晚整个后背贴在了周靖言的胸膛上。
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徐晚晚似小虾米一样卷起了身子。
“再睡会儿,午膳后带你回门。”周靖言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只露出了徐晚晚的一颗小脑袋。
徐晚晚转过身来:“这就回蜀南吗?你不怕我半路跑了呀?”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天下都是我的,夫人能跑去哪里?”
少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瞪了他一眼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昨晚折腾到半夜,现下确实一点力气也没有。
直到饭点了,徐晚晚才缓缓转醒。
吃过午膳,就被抱上了马车。
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进了宫还能出去玩,徐晚晚整个人都兴奋极了。
还以为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以后就和自由永别了。
见她乐呵呵的样子,周靖言也跟着笑。
金山银山都不如几个青团和出宫去玩让她开心。
他高兴于徐晚晚不是那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才和他在一起的人,但同时也因此而极度不安。
若她是那样的人,他还能一直用权利、用地位、用数不尽的财富拴住她,确保她永远不会离开。
但眼下,他总是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当年她在昏迷中的那句“我再也不要喜欢周靖言了”,时时刻刻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揪心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