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乱城中,伍明秀身上染血,伤虽然不重,但是情况有些不妙,5次破限者想借她引来孔煊。 “我一心出城,你们挡不住。”
伍明秀开口,她的元神中一抹清辉流动,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气机。 她不知道孔煊什么状况,想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那该不会是5次破限时诞生的圣物吧?”
在这电光石火间,有人以精神思感交流。 “没事,由我来挡她!”
时光天道场的流年开口,他的身上也流动着蒙蒙光辉,让5次破限者都觉得不安。 人们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么强,袭杀孔煊都能顺利得手,他有伴生圣物。 “夜静虚,你为我助阵,动用你归墟道场的禁忌篇术法,我们争取格杀伍明秀!”
流年相邀,很是谨慎。 他很强,但是没有轻狂地认为,自己能胜伍明秀,不止如此,他还让其他人围堵,一起配合。 他们的精神思感,比闪电还快,在刹那间完成沟通,准备让伍明秀陷入绝境,藉此明着诱杀孔煊。 大雾中,神秘未知之地,脱离现实世界,王煊运转《真一经》,撑起神圣光幕,照亮浓雾区,一声斩字落下,他这里的光无声地熄灭,陷入绝对的黑暗与永寂中。 璀璨涟漪轻轻荡漾,远去! 天乱城中,流年白衬衣带着血,但他不在乎,现在的他全身都在流动道韵,有种神祇降临、睥睨世间之感。 他原本就儒雅,气质出众,现在他更加显得卓尔不群,丰神俊朗,眼角眉梢都带着光彩。 “五劫山,若是失去你伍明秀,再死去孔煊,还怎么在地狱找那张名单?也只剩下空想了,彻底失去机会。”
在他的指端,出现一枚指环,在他的指尖极速转动,快速变大,直径能有十公分了,流动着秘力。 时环! 他很强,也很幸运,修炼时间法则,最终元神中诞生的圣物也与此有关,无比契合他。 一刹那,圣物出世,光耀天地间,岁月之力弥漫,光阴碎片飞舞,如同鹅毛大雪,漫天都是。 这座城池,仿佛都在他的圣物覆盖下,他双指夹着时环,道:“孔煊还不出来,那就先送伍明秀道友上路。”
顷刻间,整座城池都是他的光芒,普照万物,仿佛化成他的主场。 其他人也都出手,准备配合他! 然而,流年有种惊悚感,不是因为伍明秀也在祭圣物,而是源自虚空中,接着他就看到了。 那是一片涟漪,不是很猛烈,十分柔和,从那虚空中波动过来,照亮整片时空。 流年毫不犹豫,将时环打向那道涟漪,他的本能直觉告诉他,被那片光扫中的话,他必死无疑。 其他人都跟着心悸,立刻进行防御,怕被牵连到。 “锵!”
时环,由时间法则孕育而出,伴生流年的元神中,无比稀珍,是举世罕见的奇物,真要和流年一路成长下去,未来不可想象。 但是现在,伴着清脆的颤音,时环被那道涟漪扫中后,断开了,没有任何悬念,接着砰的一声,碎掉了。 流年,感觉元神像是挨了一刀,圣物毁掉,他也像是跟着遭遇一劫,身体摇动,无比心痛。 他惶恐了,不知道圣物——时环,还能否恢复过来,过去从没有过这种事,无人能毁掉此物。 最多,就是时环耗尽能量,暗淡后,自行回归元神,只要他不死,此环就能复苏,再现出来。 但是现在,它破碎了! 很多人也都想知道,这样的涟漪一斩,事后时环还能恢复吗? 可惜,这注定无解,没有答案了。 因为,那涟漪虽然受阻,且暗淡了,但还是朝着原方向前进,斩向流年。 流年反应足够快,虽然心痛时环,但是他也知道,眼下不是出神的时候,极速横移身形。 尤其是,他掌握有时间法则,更是利于逃生,然而,他惊愕的发现,没有快过那柔和的涟漪。 他被波及了,噗的一声,大半截身子当场就没了,而且,涟漪还在荡漾中! 他眼前发黑,从头凉到脚! 所有这些都发生得太快了,他刚才还在针对伍明秀,但还不足眨眼的工夫,一切就都变了。 比如,城外,时光天的几位重要人物,相视一笑,转头看向五劫山那里。 他们很难想象,回头的刹那,城中就起了惊变。 “真仙小辈的‘打闹’就要落幕了,伍临道你何苦来哉,带了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这一纪大势不可违。”
时光天一位超绝世平静地开口。 其他真圣道场的人也都同时望来,面色各不相同,有的失去最强门徒,带着冷冽之意,也有面色平和的,自家5次破限门徒表现的可圈可点。 “还以为这是上一纪吗?五劫山不再得命运眷顾,失去了曾经的气运,该认命了。”
参与围猎的道场处在同一阵营,都在审视五劫山一系,认为这或许就是该道场腐朽与沉坠的开始。 “伍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位超绝世微笑着问道。 “我确实想说,你们都是一群傻……孙子!”
伍临道一声大吼,而后放声大笑,像是格外的痛快,舒畅。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妥,天乱城中的道韵激烈动荡,那是时间法则在倾泻,但却无比的紊乱。 情况很不对,不是流年带人一起绞杀伍明秀的节奏,更像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果然,一群人的面色彻底变了,看到了惊变,流年的圣物被人像是砍瓜一样毁掉了,而且那涟漪无物不破。 仅是这么片刻间,流年的身体就被斩爆两次。 甚至,他连生命符纸都用上了,但是效果不大,那原本可以用数次的符纸挡了一击,就成为灰烬了。 流年,惨叫出声,什么白衣出世,丰神如玉,那种气质一扫而光,他的身体残破不堪,重组不顺利,缺失了部分。 “圣物竟这么强,挡住涟漪一斩,流年没有第一时间被击毙。”
王煊讶然。 不过,他不在意,没死的话,补一刀就是了。再说,等他5次破限后,想必那一斩的能力还能提升。 流年想出城,向外遁去。 伍明秀自然追杀了过去,王煊从迷雾中俯冲了出来,道:“伍师姐,你离开这里,不要管了。”
他自己杀过去了。孔煊凶名已盛,杀了不止一位5次破限者,从沐青云到周泰,再到向善,成为某些真圣道场的眼中钉,恨不得立刻毙掉他,再杀几个也无妨。 流年注定要死,还是由他来为好,免得伍明秀被时光天忌恨上,暗中下黑手,反正他无所谓了。 流年已经出城,越过了城墙,甚至远方都传来了该道场超绝世的嘶吼声,极速接应。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王煊跟到城墙上,已经追上了,全身发光,顶骨的御道化纹理交织到了手中的狼牙大棒上,光芒炫目。 轰的一声,他一狼牙棒轰了过去,将流年打爆头颅! 时光天最强门徒,5次破限者,元神诞生了圣物,若是不死,未来绝对是一个狠角色,但现在他的路走到尽头。 流年的身体破散,元神炸开了! 不是他不够强,主要是被涟漪扫中后,根基受损严重,连肉身都无法补全,就更不要说元神了。 眼下的他,战力锐减。 最后的刹那,他眼睛睁得很大,看到地平线尽头的超绝世,带着时光碎片而来,想要救他。 可惜,对他来说,一切都晚了。 早先,夜静虚召唤超凡陨星,导致城外的人都退到极远处,不然的话,若还是在城门外,流年说不定就得救了。 王煊从这里消失,因为一朵精神之花同步在城中绽放,他冲着其他人杀去。 既然动用了底牌,施展出杀手锏,他自然挑最强的人下手,这次选中冷媚。 然而,冷媚亲身经历过这种阵仗,她早就准备好了圣物,手持宝树,猛烈一摇,她竟……遁走了。 身为5次破限者,她不战而逃。 事实上,不止她一人,见到时光天的流年都被斩了,有圣物都挡不住,谁不忌惮? 最为重要的是,人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孔煊究竟动用了怎样的一种力量。 精神之花,没有捕捉到冷媚的身影,直接在很文静、有书卷气的夜静虚身边无声的绽放。 “吼!”
城外,有人大吼,第一时间示警与传音,而且不止一人,那是一大片。 各道场的人都冲过来了,城中的惊变有些瘆人。一位顶尖的5次破限门徒,连圣物带人一起被斩爆,让他们意识到,这次围剿失败了,如果孔煊多来几下,其他道场的5次破限者也要死。 所有道场的人都到了城外,精神咆哮,干扰愿景之花,帮着唤醒弟子门徒。 事实上,这确实有效! 原本意识模糊,失去自我的夜静虚,艰难复苏,当然也付出代价,额骨破碎,流淌出元神之血。 他在动用秘法,近乎自残,摆脱那种困局。 而后,他看到孔煊轮动狼牙大棒,隔着长空向他砸来煊。 夜静虚拼尽全力,施展出归墟道场的一种大神通。 一个金色漏斗出现,由御道化符文构建,无比逼真,向王煊罩去,演绎归墟之秘,可吞世界,炼化为虚。 王煊身上极阴和极阳之气交替出现,迸发出一片混沌之光,猛然向前劈去。 砰的一声,这一击称得上无比恐怖,金色漏斗震颤,符文暗淡了,且出现裂痕! 喀嚓一声,王煊骑着伏道牛一冲而过,撞碎金色漏斗,而后,更是朝着夜静虚打去。 “嗯?”
让他意外的是,别人都四散逃走,枯寂岭的最强门徒罗征,见到夜静虚“阻击”他,竟也杀了过来。 “超凡归墟!”
夜静虚拼了,他哪里是在阻击,不过是迫不得已血战,被盯上了,现在哪怕拼着根基受损,他也得演绎出禁忌篇的术法。 王煊的脚步略微受阻,但是,他猛力一冲,施展无字诀,那所谓的“大道远去,万物归于凡俗”对他失效。 他一狼牙棒砸了下去,夜静虚肉身爆开,但是没死,这是该道场经文的特别之处,能将自己也“归墟”,远去。 枯寂岭的罗征杀过来了,发现就剩下他自己了? 王煊隔着虚空,对夜静虚再次打了一狼牙棒,缭绕着他的至强道韵,轰的一声,让归墟道场的最强门徒连肉身带元神在远空破碎了,但总算遁到城墙外,有超绝世接应,救走了。 “你们……”枯寂岭的罗征说不下去了,转身也开始逃。 “罗征!”
枯寂岭的超绝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煊怎么可能让他逃掉,此人杀回来,完全是替夜静虚挡刀,既然敢这么勇,那就成全他。 以王煊为中心,诸天星斗浮现,璀璨星海无限扩张,奇景中,他的血气迸发出来,他左手拳,右手狼牙棒,向前轰去。 一时间,整座天乱城都在轰鸣,颤抖。 前方,罗征的大半截身子没了,他被追上了,被截断去路,迫不得已血战。 噗! 枯寂岭的5次破限者——罗征,毙命,被王煊打了个形神俱灭。 月圣湖的黎旭看得目瞪口呆,他都取出元神中的那株花了,准备救孔煊,结果没有想到,战局瞬息万变,顷刻间,孔煊连杀5次破限者! “不愧是我姑姑看重的人,真是太逆天了,他才4次破限啊,居然能斩圣物,可杀我们这个级数的人!”
黎旭失神自语。 “别误会,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
地狱5破仙在远处连连对王煊摆手,赶紧跃出城墙,怕对方杀红眼睛,将他也算在账上。 这才多少天,他感觉孔煊比在神城时更强了! 各大道场的5次破限门徒,都逃出天乱城,这一幕让城外所有人都失声了。 孔煊一个人,击溃了真圣道场的围剿?! 今日,他这是要造出一座“七仙城”吗?可是,似乎少了一名徘徊者。 城中,王煊坐在伏道牛的背上,拎着沉重的狼牙棒,染着敌血,他扫视真圣道场的超凡者。 “外来者,你这么折腾,是不是有点过了?!”
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王煊倏地回首,发现竟是一只蜉蝣,微不足道的小飞虫,带着光晕,在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