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阚羽萱把物证送去白家并与白泽快速商定接下来的计划时,白丘已经被关入寂园的水牢之中,接受刑讯。
正如白丘所说,长家人心狠手辣,刑讯逼供的手段自然是十分的血腥残暴。
白丘不过才被带进水牢半个时辰的时间,身上就满是被钝口的刀子硬生生割拉出来的血口!
那些伤口不深,所以并不致死,只是钝锈了的刀口在切割皮肤时,那巨大的摩擦所带来的痛感,会比被锋利的刀子划伤痛上百倍!
对于受刑人来说,这无异于一种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是一种令人煎熬到恨不得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残忍刑罚。
白丘的一身黑衣虽然让鲜血显得不明显,可在他膝下跪着的那片地,不停滴落的血水已汇聚成了一大滩深红!
白丘被铁链拴着双臂和双脚,整个人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好似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了一般。
行刑的小妖见状,就取来了一盆冷水,朝着白丘低垂向下的脸迎面泼了上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
白丘随即被呛着地又抬起了那张幻化成吴尘的脸。
“啪——
说,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
小妖见白丘又有反应了,就把水盆往旁边一丢,转而又拿起一根带着倒刺的铁链长鞭,抽打起白丘进行拷问!
“你再问一万遍,我也是那句话!
长家狼子野心,残害同胞,罪孽深重,足以天诛地灭!
根本不需要有谁来指使我!
我为了我自己!为了那些被你们残害的同胞!为了我九泉之下被你们害死的至亲!我一定要杀光你们长家人!让你们血债血偿——”
尽管铁鞭抽在身上又勾出了白丘的血肉,但白丘始终没有呼痛一声,他只是红着眼睛地愤怒咆哮着,像极了一心只为报血海深仇的赴死者。
但白丘这样一口咬死的回答只能继续换来毒打:
“还不说实话!
我看你招不招!
招不招!
招不招……”
“啪!啪!啪……”
小妖的拷问声和铁鞭声起伏交错,在这水牢中不绝于耳。
不多时,长生带着个小厮来到了水牢之中,原本远远地坐在一边观刑的长影见状,就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就是他今晚带人闯了水牢?”
长生看一眼正在受刑的白丘,明知故问道。
“嗯。
此人名唤无心,是个竹妖,据他自己说是,父母和同胞手足被我们的人抓来了这里,所以一直在伺机营救。
前几天跟着长野混进府里的人就是他,已经拿画像给长野认过了没错,他就是在那天晚上,从长野身上取到了血,今夜才得以带人来了一招调虎离山,再潜入寂园。”
长影爱答不理地回答罢,长生还未开口,长生身后的那个小厮却是先话道:
“你能否确定他背后无人指使?”
长影闻声,立时就认真了一些地站好,恭敬了不少地回答道:
“八成把握。
他已受刑半个时辰,从未改口,一直坚称是替族人报仇。
看起来应该不假。”
这小厮其实不是别人,正是深怕以自己的身份参与其中的长莘。
“嗯。接着打,多给他一些苦头,继续看他的反应。
另外,最后那批溃心怎么样了?”
长莘压低着声音继续问道。
“被毁了。
但父亲放心,现有的量也已足够对付五日后的寿宴。”
长影也尽量小声地回答着,以配合长莘掩护他的身份。
“等不了五日了,今日准备准备,明日就把这事办了,以免夜长梦多,再横生枝节!
你赶紧收拾收拾,把这里的痕迹全部抹除干净,别被人在抓到了把柄!
长生,你今日务必将请帖全部派送到各大家手中,还要严查这两日进出府的人,甚至是徘徊在府邸附近的人,统统都要严查!
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再出半点差池!”
“是。”
长生和长影轻声应罢,长莘便是再吐出一个“走”字,便是率先带着长生离开了水牢。
“继续打,别停。”
而长影则是对着行刑的小妖又交代一句,这才去处理炼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