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芭听到魔君说他修缮过了这竹屋和他手里的那只娃娃,她便是不敢苟同地又下意识地环顾了一眼这被修补得像,满是补丁的破裤子的屋子,以及魔君手上那针脚难看、蛇皮走线的黑布娃娃,便是又冷笑两声地吐槽道:
“呵呵,你这修缮的手艺,还不如不修呢!
用黑布给孩子做布娃娃,只怕神域也就你一个了!
这么诡异瘆人的娃娃,你还是自己留着玩吧!”
“……溪儿,貌似你的手艺也不怎么样吧?我好歹在破洞的地方用了两块木板补上,你这地上的旧洞,可就只是拿了张纸盖上啊!
至于你的针线活,就更不必我仔细说了吧?
于此事上,我们父女俩就是半斤八两,还是谁也别嫌弃谁的好!”
魔君见林小芭有史以来第一次与他调侃,就顺着这气氛地与她调侃起来,以此缓解方才又变得有些紧张的父女关系。
“怎么就半斤八两了?!
我就算手工活再差,也知道要给娃娃画五官!
你这无脸娃娃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还不如之前那缺了条胳膊的样子!”
林小芭一听魔君揭短,就急于提高音量来为自己正言。
“你娘亲的手艺当然是极好的,就算她做的娃娃缺了条胳膊也好看!
但我怕里面的棉花都跑光了,才只好学你修地洞的方法,用另外一块布给它重新盖上!
我又不像你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能修成这样已经是最好的样子了!”
魔君说着又是将黑布娃娃递到林小芭面前,好似在哄小孩一般,对着林小芭摇了摇娃娃。
“好好的一个美少女战士,都被你修成黑包公了!”
林小芭嘴上继续吐槽着魔君,可身体倒是很诚实地接下了这个黑布娃娃。
这个娃娃原本是个白色的女娃娃,是从焦溪出生时起就一直陪伴着她的娃娃,是焦溪母亲亲手为焦溪做的布娃娃,在这个娃娃的额头眉心处,焦溪母亲之所以画上一个小小的月牙,就是希望焦溪明白她其实姓月,是月言的女儿。
所以,魔君在用黑布直接简单粗暴地,把原来那个白娃娃给裹上一层后,便是只画出了这最容易画的月牙。
从前焦溪抱着这娃娃,虽然明白母亲的用意,但毕竟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所以并不会联想到月言。
可如今魔君以这样的方式修复,却是似乎真的让这个娃娃,将他们一家人联系在一起了。
林小芭看着这个娃娃,不仅会想到焦溪的母亲,想到儿时的焦溪,也能想到魔君月言!
可一千年前的焦溪不这样想,她只觉得这个娃娃本是只断了一条胳膊的娃娃,如今这样是被魔君以另一种形式给彻底毁了!
所以她才把它扔在了房梁上,只要她不抬头,就能眼不见为净。
想到这些,林小芭又是为这个艰难坎坷的一家人感到心酸,虽然她心里也还带着一千年前焦溪对魔君的成见和埋怨,但她同时也经历过她自己的父亲出轨离婚,以及叶焦那一家幸福和谐的童年,所以如今的林小芭不会像一千年前的焦溪那样,对魔君只有各种各样的埋怨。
她能够理解魔君为了所爱之人复仇的动机,她能够感受到魔君对她的在乎和关心,她希望能在帮助神族人夺回家园的同时,也能让魔君得到相对温情的结局。
一旁的魔君见林小芭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又愁眉不展!
故魔君为了把握住机会,好好做一个能够让女儿靠得住的好父亲,就直接伸手上前,用力地抱住了林小芭,将她搂进怀里,再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安抚:
“溪儿,别这么苦着脸,万事都有我给你撑着腰,你只管逍遥自在就好!”
林小芭感受着魔君这陌生却又莫名让她觉得温暖感动的怀抱,心便是更加对他柔软起来。
可林小芭还来不及对他说什么,穆白、齐骁占、司徒靖、徐长风和无怀五人,就突然出现了门外,惊愕地看着他们相拥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