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走后,高长寿准备休憩片刻,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有士兵禀报:“大人,帐外有人求见!”
昨晚的消耗太大,他的精神状态不佳,只是半眯着眼问:“何人?”
要是莫名其妙的家伙,还是不见为好,影响心情。
士兵支吾两句,只道是个灰白头发的老者,自称是他的朋友。
朋友?
高长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符合这个形象的,似乎只有一人。
没错,就是洪斌这个老毕登。
“不认识,让他在外头等着。”
高长寿翻身就睡到了座椅上,不予理会。
不给老家伙一个下马威,他不知道谁才是老大。
他是真累了,打了个盹,就到中午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他才缓缓坐起来,准备叫洪斌进来。
但当看清大帐内的场景时,高长寿眼角不由得跳了跳。
“睡得可好,主人。”
洪斌一脸笑意地看过来。
“我去你大爷的,你怎么进来的?”高长寿一屁股坐起身,恨不得敲死两个帐外的士兵。
这完全是不拿长官的命当命嘛!
“呵呵,主人还是风采依旧啊!”洪斌这次倒是会来事儿,倒了一杯茶,恭敬送来。
不过高长寿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咧嘴道:“老洪,不是我说,你倒的茶,我不敢喝啊!”
洪斌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回坐席上。
随即岔开话题,说:“您的书信我都收到了,前些日子,实在是抽不出身来,还请主人饶恕!”
“切!我哪敢怪罪你啊,百忙之中能赶来,我那都是烧了高香!”高长寿再次揶揄道。
洪斌苦笑不已,从怀中取出一个折子,一边递上去,一边道:
“这是在下于忻州建军的成效,主人请过目。”
回想忻州,当时也只是收服了百余关塞铁骑,另外收拢了红莲、三英等帮的匪众,数量不多,并没有让他有很大的期待。
因此,他拿过帖子,反而有些好奇。
洪斌是个很有才能的人,这一点他完全不怀疑。
只是,这兵马也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只是顿了片刻,他便将折子展开来看。
第一页,全是人名,他没看懂。
随即展开第二页,又有三行大字,下面附着小段小字。
“长寿军-两万五千三百人(在册),前军-五千六百八十人……”
越往后看,高长寿越发震惊。
这本册子可以说是一本军籍册,记载的是以他的名字建立的军队-长寿军的架构,主要将领以及各军人员配置。
虽不尽详细,但完全能够让他从顶层了解到这支军的构成。
从军种上来看,长寿军也相当完善。
共有骑兵五千,步兵两万余。
见他久久没有出声,洪斌微微一笑,“主人可还满意?”
“老洪啊,我承认,我刚刚说话有些大声。”高长寿嘴角微微抽动道。
洪斌一愣,没太理解他的梗,只当是玩笑,也没深究。
过了半会儿,便又说道:“主人来到这水深火热的沥州,是要干大事吧?”
“呵呵!”
高长寿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笑答:“你觉得,我现在该不该搞事儿?”
闻言,洪斌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认真思索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他才再次开口。
“主人,依在下愚见,我们当前应该按兵不动,以观望为主。”
“如今朝廷派兵剿灭叛军是假,引出背后的抚南王是真,贸然入局,不利!”
“你也知道抚南王想要谋反?”高长寿对洪斌的情报能力有些惊讶。
不料,后者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说:“不仅如此,那平南王府也有动作。”
这下,他是真的惊了。
“这你都知道?”
“实际上,我在相州经营之时,也在各地安插了眼线,如今只是正好用上了罢。”洪斌表情淡然地答道。
“老洪你真他娘是个人才!”
夸完后,高长寿的目光四处扫了扫,“怎么不见你的女子?”
洪斌的脸色顿时变了。
……
上书房内,灯火通明。
此时已是深夜,但众多朝中要员都聚在上书房门口,等待着夏元帝。
只因为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抚南王叛变了。
这还不算,搪报刚刚送到,又有贝家军卷土重来的消息传来。
一夜之间,沥州的陈曦、江都的抚南王、岳州的贝应亭都动了。
大臣们人心惶惶,即便是李尽忠和孙甫两人也急得跳脚。
因为军报上说的是抚南王率军二十万,贝应亭率军十五万,加上陈曦的十万大军,足足有四十五万大军袭来。
这谁顶得住?
但他们干着急,夏元帝就是不现身。
实在憋不住了,李尽忠给内侍塞了银两,拉到一旁询问:“陛下到底去宠幸哪宫娘娘了,倒是给个信,咱们找去呀!”
“哎哟!太尉大人,您可饶了奴婢吧,那皇帝陛下的行踪能是小的能摸索的?”
“不过,奴婢倒是听服侍陛下的小顺子说过,皇帝陛下时不时就往深宫里跑。”
深宫?李尽忠眉头一皱。
深宫住着个非僧非道的家伙,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在他的记忆中,先皇在时,此人就在了。
只是,此人行为颇为诡异,又与一件皇室丑闻有些干系,他便了解不多。
既然说到皇帝在此,那是不是说,此人与皇上……
他不敢细想,连忙拉住孙甫,退在台阶下,不言语了。
礼部侍郎赵熙见他俩突然哑了火,有些不解,上前问道:“两位大人,陛下到底去哪了?”
“不该问的别问。”李尽忠冷冷回了一句。
赵熙有些发懵,不知说错了什么,便嘟囔道:
“皇帝也是,出了这么大事,怎地还躲起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那好,你这么急,就由你领军挂帅,剿灭抚南王和贝应亭吧!”
“我是读书人,领兵打仗这种……”赵熙刚刚狡辩到一半,突然发现,说话的对象,正是夏元帝。
他顿时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啊!陛,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