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怀疑过他!”
“但是,吴家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宁娥眉收回目光,沉声回答道。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高长寿不禁追问。
宁娥眉眼神逐渐放空,陷入了回忆。
“蛇堂最鼎盛的时候,是非常庞大的,势力盘踞三州之地,不止干劫掠官盐活儿,大部分时间,是帮京中一位大官,做一桩买卖。”
“买卖?”高长寿忍不住打断,反问:“是什么买卖?”
宁娥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当时负责这件事情的,只有我姐姐和她的六大心腹,但她们都消失了。”
“不过,根据我这些年的调查,或许是……买卖人口。”
……
上京城,从皇宫走出来的白玉石阶上,矗立着两个身影。
早朝已经结束三个时辰了,满朝文武,只有这两人没有离开。
两人正是大夏的柱石,文臣的巅峰,右相高卿云,左相高卿云。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荒唐的局面!”
“想必上至武帝,下至宣帝,都没有如此过吧!高相,你说呢?”
公输良第一次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高卿云听了,没有立即回答。
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放下有感而发,淡淡说:“日升日落,只要太阳还在一天,是阴天或者晴天,对它本身并无影响。”
公输良的表情有些诧异,仿佛决定高卿云不太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片刻后,才缓缓继续说:“听说,最近大夏百姓中,壮年男性和幼女失踪的案子频发。”
“刑部那边都快压住不了,有这回事吗?”
高卿云点了点头,又道:“刑部压不压得下来不重要,只要陛下压的下来,或者,你公输家压得下来,就够了。”
“你什么意思?”公输良脸色突然变了变。
“我听说,在南端的某个部族,有一种古老的传承,借助九九阴年阴月出生女子的元阴,可求得容颜不老。”
高卿云有意无意地说着,空闲之余,向前走了几步。
公输良默默跟在身后,没有说话。
直到两人走到一口早已荒废的古井之时,方才停下。
“你说,这井中当真有龙王爷吗?”
这话问得公输良一愣。
片刻后,他才摇了摇头。
“别说一口枯井,就是江湖湖泊,也不会有甚龙王爷。”
高卿云笑了,“看来公输大人不信鬼神之说,那想必……也不信长生吧!”
公输良皱紧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件阁子,经常会向外抛洒丹灰!”
“而最近京畿之地,发大水时,总能在田间水洼处发现浮尸。”高卿云指着皇宫深处缓缓说道。
公输良瞳孔微缩,随后骤然放大。
“高卿云,你敢监视皇帝陛下!”
高卿云淡淡一笑,“你可以去向皇帝参我。”
说罢,自顾转身走了。
公输良也快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很快,他回到了公输府。
刚一进门,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公输仇正在前方不远处,身子一飘,便接住了他。
“爹,你怎么了?”
公输良额头冒出一些汗珠,深深看了公输仇一眼,旋即出声:“最近,把那些事情放一放,该处理的处理干净。”
公输仇秒懂,有些诧异:“怎么,有人发现了?”
“最近刑部那边都快爆了,我本以为届时东川事发,随便找个替罪羊就行了。”
“没想到……”
公输仇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
“仇儿,听爹一句劝,不仅那些生意不要做了,连你,最近也不可……”公输良盯着他,无比认真道。
半响,公输仇点了点头。
“我会想办法,大不了不出门就可以了。”
“不过,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公输良露出一抹苦笑。
“荒唐就荒唐在,皇帝似乎在炼丹!”
“炼丹怎么了?”公输仇不以为然,“为求长生,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偷偷炼丹?甚至先帝怕是就死在这上面。”
“可你知道元帝炼的什么丹吗?”
公输仇听到这个,似乎突然反应过来。
“不会是苗疆的那个秘术吧!”他显然惊到了。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这个秘术。
他能搞成现在这一副肾虚公子的模样,全是因为此。
而那所谓的苗疆秘术,背后乃是尸山血海。
即便是他,所修习的,也不过是改良后的功法,而不是单纯依靠炼丹。
除了他不敢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门秘术需要的东西,非常苛刻。
据说要用炼丹者的精血,配合九九八十一名女子的元阴,锤炼十余次。
而这些女子,需要阴时阴月出生的阴命人。
每次八十一人,即便是他是公输家的公子,朝廷要员,也难以满足这个要求。
“爹,你说夏元帝不会也发现我们……”
公输良有些焦虑地眯了眯眼睛,叹道:“或许吧!”
公输仇心中一凉,这意味着,一旦暴雷,夏元帝会果断推出他们,来保全自己。
该死!
“爹,你难道真的要用一辈子扮演好这个右相这个角色吗?”
“如今,天下纷争渐起,即便爹你不争,也该寻找一个庇护之所吧!”公输仇突然开口说道。
公输良左右看了看,上前将房门闭上,随后转动一个花瓶。
机关启动,一扇暗门出现。
随即,他拉着一脸懵逼公输仇,快步走向了密道。
没过多久,公输仇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诺大的殿堂。
“仇儿!”
“你把宝压在那个人身上,真的有意义?”
被惊呆的公输仇半天才缓过神来,“爹,你还有多少东西是瞒着我的?”
公输良笑了笑。
“我与你一样,押了三位皇子,但同时,也已经和京中贵族达成共识。”
“这个密室,一直往前走,就是龙武卫的大营,龙武卫之中……有我们的朋友。”
公输仇这才意识到,与自己这位老父亲想比,他还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那如何对付夏元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想要拿我们当垫背吗?我们何不反将他一军?”